一听到这个声音,苏夏宝就抬头去看。
只见一辆气派的马车中,从车窗中伸出头来的苏春生,笑脸盈盈的在唤她。
苏夏宝一见人,顿时就笑出声来:“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正好这时,马车就停了。
苏春生从马车上下来,笑容满面的道:“我结束了翰夫书院的课程了,自然是要回来的。”
“而且春闱提前到后日了,我回来准备准备,就得去参加科考了。又恰好今日张大人要来云里镇,我便搭便车回来了。”
说着这话,苏春生就回头去看。
苏夏宝跟着他的眼神,果然就看到了马车之中坐着的张县令。
苏夏宝便立即道:“多谢张大人对我二哥的照顾了,苏夏宝感激不尽。”
“原来苏春生是你的哥哥,”瞧着苏夏宝,张先林自然是认得她的。
当初严行之所以会被揭发罪行,就是这个小丫头一手促成的。
当时他还在想,这个小丫头是个什么来历呢。
却没想到这丫头竟是苏春生的妹妹,如今一瞧,她倒像是比苏春生这个哥哥,更加的有勇有谋一些。
“正是,”看张先林认出她来,苏夏宝便低下了头。
很是认真的道:“之前的事情,对张大人多有得罪了。小女子在这里向大人赔罪,还望大人海涵。”
只希望张先林不要因为严行的事情,迁怒了二哥才好。
“哈哈……”只是一听苏夏宝赔罪,张先林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且能屈能伸的,这倒是叫本官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是本官约束不周,才会纵容严行,犯下如此多的罪行。”
“如果不是你及时揭露,恐怕他做下的贪赃枉法的事情会更多。到时候我这个姐夫,便越是难辞其咎了。”
“所以本官还要多谢你,即时拨乱反正。你这小丫头不一般啊,以后必定会有大作为!”
可惜她是个女子,如果是个男子的话,何愁不能在官场上大展拳脚?
张先林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一听他的话,苏夏宝这才放心的笑了。
“大人过誉了,夏宝只不过是一介小小女子,实不敢受此夸赞。倒是大人清正廉明,实在是我们青田县百姓之福。”
虽然那个严行不是个东西,但是他这姐夫倒真是个极好的官了。
不仅会提拔有才之士,而且公正廉明不偏私。
难怪前世的张先林,后来会平步青云,走到了位高权重的那一步。
“哈哈哈,”苏夏宝嘴巴甜,张先林听了自然是笑容满面的。
笑完了,他才接着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同你们多闲聊了。这次的春闱,苏春生你一定要好好考。本官相信以你的才情,定然能够通过的。”
闻言,苏春生急忙俯首道:“草民多谢大人信任,草民一定会好好应考,不辜负大人的期盼。”
“好,”听了苏春生所言,张先林就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没多说,直接让车夫驾了车,就去了镇衙门那一边。
等到张先林一走,苏夏宝便道:“这次的春闱,二哥可是有信心?”
“那当然了,”听了苏夏宝所言,苏春生就点了点头。
“寒窗苦读这么些年,二哥就等着这次的考试扬名立万了。而且当今圣上下令,今年的春闱秋闱一同进行。中间只间隔三天,只要能够顺利的通过,你二哥可就是秀才了。”
看着自己二哥这么高兴的样子,苏夏宝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高兴的不得了的模样:“那是当然的,二哥一定能够考中秀才的。到时候咱家有了个秀才,别人就不敢轻易欺负我们了。”
虽然云里镇是小地方,民风都较为淳朴。
但是也不乏贾家之流,都是看人下碟菜的。
“没错,”见妹妹为自己高兴,苏春生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看她的摊子摆在药铺门前,苏春生又觉得奇怪:“不过妹妹,你摆摊为什么不在菜市,而是在这张郎中的门口了?”
他去翰夫书院一趟,好似家中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呢。
苏夏宝着笑着道:“此事说来话长,二哥先跟我进来吧。”
说着,苏夏宝就把苏春生拉进了药铺。
因为苏春生回来,苏夏宝就别提多高兴了。这就去菜市买了许多的好吃的,直接在药铺煮了,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下午苏春生则去了学堂,办他必须要办的事儿。
这快到傍晚的时候,陆缙安办完了衙门的事,就来药铺接苏夏宝。
恰好碰到了同样来接苏夏宝的苏春生,两人就一同进了门。
看到他们两个都来了,已经收拾好东西的苏夏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跟张郎中告了别,三个人一起离开了药铺。
因为三个人没办法骑马,他们就打算步行回牛头村。
在路上的时候,陆缙安则道:“今日贾家人被罚的厉害,贾大永和贾兵都被杖责了二十,还被罚了关一个月。”
“陈秀兰因为冒犯了亭长,所以被掌嘴五十,嘴巴都打烂了。亭长更是下令,如果以后贾家人胆敢再为难苏家,便就加倍处罚。”
一听贾家人这么个结果,苏夏宝自然是解气的。
她就笑着道:“他们这是活该,明明自己犯了错还不肯认错,偏要处处与我为难。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自然不该对他们手软。”
倒是苏春生听了这话,也是频频点头:“夏宝你说的没错,贾家这种人,就是不应该轻易的放过他们。”
“还好如今有了罗亭长这样的好官,以后我们云里镇啊,就不会再有冤案了。”
就一路这么说着,他们就回去了牛头村。
这刚到村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不大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就从村口出来。
苏夏宝远远一看,自然认出来迎亲的人是贾家人。
而陆缙安见了这个阵仗,忍不住就皱眉道:“这新郎官都不见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情成亲,真是闻所未闻。”
倒是苏夏宝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一个怕嫁不出去,到时候珠胎暗结的事情会露馅。”
“一个怕臭了名声,到时候会娶不上儿媳。两家都一拍即合,自然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了。”
倒是不明所以的苏春生,看了赶着牛车的那个新郎官。就奇怪的道:“赶车的那个男子,不是贾包的弟弟吗?这是娶了我们牛头村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