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卿的寝室,装修得和外面差不多,也是十分有规律的对称。
芙萝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装修,还挺新奇的。
把他们送到,东葵带着雪梅和雪兰熟悉了一下主院各处的环境,就回苏决处复命了。
雪梅和雪兰烧好了水,苏瑞卿先沐浴。
“需要,找个小厮吗?”
芙萝见雪兰放完水,她垂眸问了一句坐在床沿上的男人问了一句。
苏瑞卿拉着她的手轻晃,温声看着她的方向:“不用了,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芙萝看着他,有些犹豫:“你看不见。”
“不是还有夫人你吗?”
男人脸上是揶揄的轻笑,芙萝莫名红了脸:“可是,我不太会……”
女孩的声音轻轻软软,带着犹豫和迟疑,苏瑞卿笑。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阿芙你总要适应的,我看不见,很多事情都需要你的帮忙。”
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于是芙萝慢慢应了一声“好”。
见主子都不需要人伺候,雪梅和雪兰就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芙萝扶着苏瑞卿到浴桶边。
热气升腾,似乎连芙萝的脸蛋也被热气熏红了一般,原本白净的脸蛋多了几分粉嫩的红润。
苏瑞卿好整以暇地伸展双臂,等着她帮忙,桃花眼中没什么情绪。
因为他比芙萝高出很多,所以此时有些迁就地微微低着头,呼吸直直扑在芙萝脸上,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纤白细嫩的手指伸出,默慢慢地解着他的衣服。
先是腰带、外衫、锦袍、里衣、长裤……直到所有衣服都褪下,她的小脸已经红得跟苹果似的。
不过苏瑞卿看不见,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
原本想要逗弄女孩的,自己却先觉得不妥了。
避开视线,她把苏瑞卿扶进浴桶坐好。
待温水漫过男人的胸膛,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阿芙,你是不是害羞了?”
自己的身子有了着的,苏瑞卿又有闲心逗弄女孩了。脸上扬着清润的笑意,他凭感觉面对着芙萝的方向,语气有些揶揄。
“……嗯。”
芙萝老老实实地回答。
以前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自然是不太适应的。
取了巾帕,她动作轻缓地为苏瑞卿擦拭。
慢慢地,倒是没了害羞的心思,只是手下的动作越发认真,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半点旖旎的神色也无。
看不到的苏瑞卿,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女孩细腻柔软的手掌动作轻柔地划过,后背、肩膀、喉结……
男人修长脖颈上的喉结滚动一下,觉得这热气似乎连他的脑子也蒸得有些晕乎。
“我自己洗吧。”
按住芙萝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他第二次觉得有些窘迫——第一次是在知道自己接住了一个绣球的时候。
芙萝不解地抬头看他,才发现男人面冠如玉的脸蛋,此时有些绯红。
“可是,你看不见?”
“……”
苏瑞卿似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芙,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轻轻的诱哄。
芙萝见他似乎确实不想让自己帮他沐浴的时候,默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好。”
听到女孩的脚步声快速远去,苏瑞卿不由苦笑。
还真是,不知道是在逗谁了。
新婚第二天,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
-
接下来的几天,芙萝哪里也没去,带着苏瑞卿把苏府的宅子到处转了一圈,倒是很惊奇地发现苏瑞卿的记忆很好。
她带着走过一遍的地方,他自己也能走了,而且还是不借用任何工具的那种。
“你记得,所有的路?”
她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人,今天他穿了一身青竹色的锦袍,更显男人气质温润。
“嗯。”
从自己眼盲之后,似乎其他的能力都变好了,尤其是听力。
芙萝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我想,建一个酒窖。”
想了想,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酿酒是周家的事业,她虽然不是周芙萝,但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子,她还是想做点什么。
尤其是周无酒似乎很喜欢这个女儿。
她也不想原主的酿酒天赋被浪费。
听她第一次提出自己的需求,苏瑞卿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十分支持。
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他语气亲和:“你不必过问我的意见,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他大概能估量出自己和女孩的距离,现在仅靠感觉也能准确感觉到芙萝的位置了。
芙萝怔了一下,点头:“好。”
因为要置办一些酿酒的设备,约莫午时过后,两人出门。
-
“大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大小姐,您的夫君真好看!”
“大小姐,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两人一路出来,身后就跟了麦芽和麦冬两个丫鬟,这是苏决为芙萝准备的丫鬟。
芙萝见她们还算机灵,就给了一等大丫鬟的位置,和雪梅雪兰同等。
见芙萝终于出门,大家好奇地打量着芙萝身边的男人。
身姿颀长、气质温润,是个谦谦如玉的儒雅公子。
于是众人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地好。
“苏公子,你们出来是要买什么吗?”
苏瑞卿朝着说话那人的方向,微微浅笑着解释:“阿芙想买些酿酒的工具,所以我陪她出来。”
众人了然点头。
“大小姐,您可以到我家看看酒缸,成色是极好的!”
“大小姐,我家的酒缸也很好!”
“……”
无酒城的百姓,真的十分热情。
芙萝和苏瑞卿几乎被团团围住,就是麦芽和麦冬也不能幸免,最后还是为了不耽搁他们的正事,大家才慢慢地散去了。
“嗯?”
芙萝看着某个方向,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
苏瑞卿显然听到了她那声并不是很大的疑问词。
芙萝再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我刚刚,看到一个人,有点奇怪。”
此时他们刚刚进了一家卖酒缸的店铺,虽然大家还是对他们投以热烈的目光,但没有再围过来了。
“怎么奇怪了?”
踏进店铺,苏瑞卿就有些晕——因为店里的酒味也很浓。
突然他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因为他并不会饮酒,但是无酒城……家家都会酿酒。
芙萝见他似乎有些晃,就扶着他到一旁坐下:“一个道士,盯着你看。”
而且那个目光有点奇怪,芙萝也无法形容。
就好像是幽怨又愤恨?
苏瑞卿搭在柜台上的修长手指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