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华筝依在角落,未理会任何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华筝的心情受到了影响,就连天公也不作美,哗啦啦地倾盘大雨似倒水般倾泻而来。
聂晓婧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情也跟着低沉,忧郁中带着哀伤。
骆聪的行为,无疑不是她所授意的,何人之意,显而意见了。
挪移着到华筝的身边,手的温热传来,让华筝侧头偏向,迷雾蒙蔽着的双眸失去了光采,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让人生疼。
“妹妹,别想太多,既然他让你离开,可见他并非真的不意你的,也许……”聂晓婧婉转地替萧墨寒开脱。
可在华筝的耳中,就像在说着另一个人之事般。
没有表情,亦无回应。
良久,聂晓婧都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口干舌躁了,华筝方取出水囊递给她。
双膝屈起,双手环抱,下鄂撑于膝上,视线随着车窗外的景色转变,可眸子转瞬的片刻,却又未有过一丝变化。
聂晓婧将水递还给华筝,劝着道:“妹妹,看开点,你不是常说,无情和多情的男子都不值得我们留恋吗?你又何必呢?”
“不是的,婧姐。”华筝微微摇晃了一下头,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十年前外公一家的事情,至于萧墨寒,说不要紧,那是骗人的,可她的沉默,心情低落,掺杂的事儿实在是有些多了。
马车赶得有些急,速度也有些快,换了个方向,未往石城,而是直接沿着郑州与怀州的边界而行。
沿路的难民,已经不多,看得出来,这条路比之前的路都要顺畅多了。
纱姐和海哥都感觉到了,这路上的难民似乎有些少了,有点不太像郑州水患严重所引起的逃难。
三天,一连三天,华筝都未跟骆聪说过一句话,就连顾三等人,她都没有理会。
骆聪数次欲靠近华筝,都被她冷眼相向而逼退。
黄依知道华筝生了骆聪等人的气,虽不知原因,但也跟着华筝一样,对他们带着怒火。
就连煮饭,也不煮他们的份。
聂晓婧夹在中间,甚是为难,逮住机会,便让巧玲把骆聪找来,问道:“骆大哥,你实话告诉我,这一次你护送我南下,是不是受了叶慕白之意?”
“聂姑娘,此事与他人无关,若你一定要责备的话,那便责任我吧,莫要怪其他人。”
骆聪的维护,不愿透露任何真实行况,聂晓婧也很恼火,气拍桌面,怒言相逼:“你若不说,你就带着他们走,我们不需要你们护送。”
骆聪依旧不动容,守口如瓶。
纱姐和海哥听到聂晓婧这儿的动静,也遁声而致。
只见骆聪单膝跪求,低着头,誓不开口。
华筝听闻此事之后也气恼,可是有些事,她也知晓,不是聪骆能作主的。
最后去到的她,还是劝住了聂晓婧,“婧姐,别为难他了,他就是头倔驴,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再问,也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了。”
随着华筝之语,大牛等人也来了,替骆聪求情道:“聂东家,你别生聪哥的气,他也有自己的理由的,而且那些人也不值得我们同情,你就别生气了。”
“我看十有**就是叶慕白那家伙,坏得秀,就他会做出如此缺德之事,都说军匪军匪,一点都没错。”
气巴巴地拍桌,嘴就想关不住的水龙头,咧咧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