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辛清儿完全就被架在这了。
众人都以为在这样的压力下,她会乖乖跪下磕头。
可惜,辛清儿依旧端庄的站在那里。
“大嫂说的没错,我现在毕竟是摄政王妃,代表的是摄政王和整个王府,
以我这样的身份,给您行个礼算是客气,若是让我跪下,只怕这辛府受不起。”
她要不是这么聪明的人,跪下也就跪下了。
可是这话说出来,如果还强行让她跪,就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原本觉得这丫头好拿捏,可是这样一说。
她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只好用更加难听的言语来嘲讽。
“真不愧是摄政王的正妃啊,这摆起架子来连老身都不放在眼里了。”
之前辛清儿在她手底下,哪有说话的份儿。
到底是什么,让这丫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是夜无尘?
不可能!正所谓朽木不可雕也,之前的那个废物,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变成这个样子。
“祖母说笑了。”辛清儿很知进退,微微俯身给老夫人行了个礼。
“呵!”显然,这个礼节老夫人不满意。
“王妃您这回来耍了好大的威风啊,还拿摄政王来压老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那摄政王府过的能有多好,
可笑的是,你回门这么大的事,王爷都没跟着你回来,你说……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还是没把我辛府放在眼里呀?”
辛清儿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关。
这个她无法辩解,没回来就是没回来。
只是这次,她还没开口说话,辛雨盈便将话茬抢了过去。
“奶奶~昨夜孙女跟王爷都说好了的,他说今日会陪孙女回来给您和爷爷问安,
可是您也知道,他是摄政王,平日里事情就很多,今日一早皇上便将他召进宫去了,
他为此也赶到抱歉,特意让孙女给您和娘亲带了礼物回来呢。”
说完,她朝着一直站在门边的绿芙招了招手。
后者连忙使患下人将箱子抬了进来。
老太太听了这话,立刻喜笑颜开的拍了拍辛雨盈的手。
“老身就知道,还是我们雨盈有本事,有些人坐着正妃的位置能有什么用?
王爷的心还不是在我们雨盈身上?整日狐假虎威的装给谁看?真是可笑。”
辛府向来不缺好东西,整个北晋谁能有辛家有钱?
可是这态度就不一样,辛雨盈在他们心里,还是有本事的。
这时,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毛头小子。
辛清儿就感觉到有人像她冲了过来。
可她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动都没动,更是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废物!看小爷教训你!”
毛头小子一边喊一边冲,可惜,人根本没有碰到辛清儿。
就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
秀儿的手顶着他的脑袋,让他一步也不能上前。
可那小子还是像牛一样,疯狂的往前顶。
双手同时拍打,但是根本就够不着秀儿。
这时他风怒的抬起头,双手掐着腰。
本来怒气冲冲的,可是一看到秀儿的块头,他瞬间不敢说话了。
只能听着头皮:“好、好你个狗奴才,就你也敢拦着本少爷?看本少爷今天连着你一起教训。”
这是辛雨盈的小弟。
他这般对待辛清儿,却没有一个人阻拦。
从进大门到现在也过去两刻钟了。
在辛清儿的印象里,这个家,只能说是全员恶人。
会这样她到也不奇怪。
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女,在这样的深宅中。
有人刻意利用,有人图谋不轨,还有人成心将她培养成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废物。
整个辛家,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把她当成家人。
在这样的家庭里,辛清儿能活着已经是不宜。
就不要指望她能成长为什么根正苗红的才女了。
“秀儿,别拦着他。”
这时,原本冷静的辛清儿突然让秀儿别管。
“今日我到是要看看,辛府上下是不是真的一点规矩没有,还能任由这么大个孩子打自己的嫡姐,打当朝摄政王妃!”
辛清儿这么一上升高度,老夫人蹙了蹙眉。
“小郎,过来,到奶奶这来。”
辛家这么讲规矩的地方。
老夫人却让孙子孙女叫她奶奶,可见是多么疼爱。
“人家啊,现在是王妃,身份地位可高咱们一等,咱们哪敢在人家面前造次,
快扶老身起来,让老身给摄政王妃行礼问安。”
这老太太反应到快。
把辛清儿这招给学过去了。
她回来仗着身份可以不磕头。
但是老夫人要是跟她行礼问安,那这传出去,才真的是笑话呢。
老太太还觉得这下辛清儿就怕了,谁能想到,她有恃无恐的站在那。
大有一副你敢行礼,我就敢受着的架势。
可惜,闹剧还没开始,就有人站出来喊卡了。
“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还敢让老夫人行礼!”
这道声音,真的是声若洪钟。
听着就是个常年位居高位之人,有气势,有气场。
果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步伐稳健,一点也不显老。
与一直坐在罗汉榻上的老夫人相比,这位辛太傅和显得健朗多了。
他进来,先是用余光扫了一下辛清儿。
根本都没有用正眼看一下。
好手段,如果现在这个不是穿越来的辛清。
那光这一个眼神,就足够给人心理压力了。
辛太傅身高有一米七八,算得上是很高了。
看得出,年轻时容貌绝对是上乘的。
他一撩衣袍坐在了罗汉榻上,虽然是文官,竟然坐出了一股武官不怒自威的气场。
单说这一个照面,辛清儿就领略到了这位太傅的不简单。
他坐在那里,抬眸看了一眼辛清儿。
都说人老珠黄,可辛宏的眼眸,却格外明亮。
“这张脸到是比以前看着顺眼了,可这性格,到不如之前讨喜。”
讨喜?讨喜就是指的任他们拿捏吗?
写个辛宏其实是辛清儿在府上接触最少的一个人。
因为他从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孙女。
原来的辛清儿也怕他,总是躲着走。
所以这算得上是祖孙二人的第一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