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像是不要命一般地冲击大营,然后被弓箭手射杀。
坐在营帐里的齐凌夜面色十分难看。
他来这么久了,不说把情况摸清楚,至少要知道南疆人究竟图什么吧,可这些人就像是他们嘴上宣称的那样,似乎这场战争真的是为了博罗公主报仇而引发的一场泄愤的斗争。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不殆,如今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又谈何退敌。
沈红俏知道他的烦恼,却也是束手无策。
现在南疆人不像上次那样目的明确,他们也好直接突破敌方大营。
这一次他们改变了战术,让人找不到据点,这就棘手了。
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齐凌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变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城里的那些流民终于忍受不住了,竟然纠集在一起抢了城里最大的米铺。
原本这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派兵把人抓起来,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就是了,可是这群抢粮的流民像是提前策划好的,狡兔三窟。
不论齐凌夜派了多少人马前去,都没能把人抓到,更没能把粮食找回来。
这若是一日两日倒还罢了,这一耽误就是数日,城里的那些百姓们眼见着自己家里的粮缸见底了,可是米铺里却卖不出米来,这不是要饿死人吗!
于是,边城的县丞出面了。
他其实是不想来的,听说那摄政王冷酷无情、喜怒不定,一不小心惹恼了他,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但是关乎一城百姓的生计,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头一个被杀头的就是他。
齐凌夜就在自己的营帐里见的他。
他端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情,说吧。”
县丞面露难色又想起自己家里的老小,一咬牙一跺脚,鼓起勇气结巴道:“王、王爷,最近城里出了些流民把我们最大的米铺给抢了,这......”
“这事本王不是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吗?怎么,县丞不满意?”
齐凌夜也是一脑门子官司,每天都要派人巡查大营外,防止敌军小队突袭。
后头这个县丞自己管不过来的事情也要推给他,这难免让他觉得此人无能。
县丞苦着一张脸:“王爷,并非下官不满意啊,只是这米铺失窃,大家都买不到米,眼看城里的百姓就要挨饿了呀。”
“怎么?你们只是失窃了一家米铺,又不是所有米铺,连支撑城内人的口粮都不行了吗?”齐凌夜皱起了眉头。
这本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一不是杀人放火,二非屠城灭族,小到他都不屑去管,所以拨了几个人手去处理。
县丞听了这话,脸上就更加欲哭无泪了:“王爷,您不知道啊,自从王记米铺丢了米粮之后,其它几家米铺的米短短数日就被百姓们哄抢光了,可是这有的人家根本没做准备,没买到米,下官这做父母官的,总不能看着这些人活活饿死啊。”
其实这件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