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话音未落,一道浑厚的笑声随之响起。
耶鲁倩儿身子一僵,这声音……
她几乎是立时就要尖叫出声了,可很快又恢复了理智,立刻紧咬住嘴唇,将那惊恐的声音强行噎了回去!
“你……你你你……”耶鲁倩儿气得双目涨红,说话的语调也是抖得不像话。
“你”了半天,她都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那背影的主人转过身来,清冷的月色之下,湖光倒影在一张虽上了年纪,却依旧不失威严的俊脸上!
那人竟是晋王!
今天的迎子宴,晋王可不在受邀之列啊!
耶鲁倩儿真是快发疯了,她连连后退,半边的脚面已经悬空在了湖水之上。
她当真避无可避。
晋王也不欺身上前,而是煞有介事的打量着慌不择路的耶鲁倩儿。
半个时辰前,三皇子府的小厮来晋王府送信,说是耶鲁夫人的密信,非常重要。
待那小厮走后,晋王直接将信封拆开。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说她有关于突厥王的机密,他若二,就必须在这个时候来三皇子府的湖心亭见面。
并且不允许被任何人知晓!
可晋王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的魅力竟然这般大。
耶鲁倩儿的热情,不是摆明对他有意思嘛!
看来什么突厥王的秘密,根本就是与他幽会的借口,这塞外的女人当真如传说中一般开放的很呢。
晋王越想越觉得有趣,再看向耶鲁倩儿依旧平坦的肚子,心中的鄙夷却如洪水猛兽一样,汹涌而来!
耶鲁倩儿见晋王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她心叫糟糕,这不是明摆着被人给算计了嘛。
都怪她一时大意!
耶鲁倩儿急得就差没直接跳水逃跑了,可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孩子太重要了,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想到这儿,耶鲁倩儿轻抚着肚子,冲晋王厉声呵斥道:“晋王爷,本夫人可是三皇子的妾室,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晋王觉得好笑,他也不废话,只当耶鲁倩儿喜欢玩欲擒故纵。
两人很快就在湖心亭里纠缠了起来!
远处的假山小楼里,顾云汐一头乌发被湖风吹的略有些凌乱,鬓角边的碎发随风起舞,将她半张姣好的容颜遮遮挡挡,一双美眸微眯。
她慵懒的靠在窗边,看着岸边正急速靠近的一点红光。
看来秦景和三皇子已经到了!
身后,带着枭鬼面具的秦临笑呵呵的说道:“还是我家小娘子聪慧,都知道借刀杀人了!”
顾云汐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骂道:“枭鬼先生是鬼吗?总是这么缠着我这个即将出嫁的人……很有意思?”
秦临状似低头沉吟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中亮光闪闪!
顾云汐无奈的抿了抿唇,视线重新投向湖面上的一艘小舟。
秦临也见好就收,他无不自豪的凑到顾云汐的身边站定,再沾沾自喜的嘟囔道:“小汐,能娶到你的人,可真是天下第一的幸运儿啊!”
听着他的感慨,顾云汐的眸底黯淡了下来。
他这么想,也不知道从未去晋王府看过她的秦世子是否也如此觉得呢?
也许她不喜欢他,他也从未喜欢过自己,两人的婚约,也就是皇帝下的一步棋而已。
走到最后,除了相敬如宾,他们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吗?
顾云汐微垂着眼帘,很好的掩住那一抹愈发浓郁的阴沉。
而湖心岛上,此刻传来一道刺耳的巴掌声。
耶鲁倩儿捂着被三皇子打到红肿不堪的脸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曾发誓要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
耶鲁倩儿委屈的哭诉道:“殿下,是……是秦景说您给妾身准备了惊喜,要妾身来这湖心亭一看究竟,可……可谁曾想……这晋王爷却对妾身动手动脚啊!”
三皇子临时离席,是因为派去晋王府探查的探子回来了,而且貌似有了一些要紧的收获。
可不想,这收获竟然是与自己最宠爱的妾室有关!
三皇子怒不可遏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散着幽香的信纸,劈头盖脸的就仍在了耶鲁倩儿的脸上。
他歇斯底里的吼道:“贱人,自己看看吧!”
耶鲁倩儿手忙脚乱的将信纸接住,水蒙蒙的眸子才看了一行字,脸色就瞬间惨白的不说话!
三皇子以为她这是承认了,沉积在胸腔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又是狠狠的一嘴巴子,直接将耶鲁倩儿打倒在地。
那信上说,三皇子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她这个姨娘做的很寂寞,所以就与晋王勾搭成奸,两人怀上野种,再试图用这个孩子来霸占三皇子的产业。
如此晋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三皇子府的一切纳入囊中。
字迹是耶鲁倩儿的,被探子抓住的小厮也是耶鲁倩儿身边伺候的娘家人!
而现在,三皇子又亲眼看到自己的爱妾和自己的敌人厮混在一起。
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无论耶鲁倩儿如何狡辩,她的话都将一文不值。
至于偷情戏码中的另一个主角——晋王,他可是一点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最近三皇子可是害他失去了好几员大将,曾经握在他手里的兵部和刑部都被这个好弟弟给抢走了。
现在就算他不屑和耶鲁倩儿扯上关系,但能让三皇子吃一嘴的闷亏,这也不失是一件好事啊!
晋王如是想着,更难听的话也跟着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女人都笼络不住,皇兄和为兄都替你着急啊!”
“你给我闭嘴!”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耶鲁倩儿冲晋王大呼小叫了起来。
晋王可不像三皇子,动手的时候多少还是念了一些旧情。
他直接一脚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踹下了湖!
“咕咚——”
只一声,耶鲁倩儿就直接溺到了湖底。
三皇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晋王,怒声道:“王兄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晋王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道:“一个破烂货而已,还需要本王动手?只是她太聒噪了,本王实在不喜,就替三弟你动手了。”
三皇子真是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