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还是昏迷不醒,而且看他在昏迷分钟也眉头紧皱的模样,好像情况不太乐观。
聂启华守在聂南身边,心里的后悔已经快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偏偏聂琪琪还坐在旁边絮絮叨叨的找他告状哭诉:“爸爸,苏小酥简直越来越坏了,明明知道那俩男的对我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又打伤了哥哥,结果她居然还不将那俩男的杀了给我们报仇!”
“闭嘴!”聂启华转过头,第一次对聂琪琪阴沉下了脸。
聂琪琪神色一脸的不可置信,眼角晶莹的泪花还挂在上面,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聂启华,好似还没有从聂启华对她说严话的状况中反应过来。
“琪琪,南儿现在受伤昏迷,需要休息,你爸爸也是关心你哥哥。”一旁的薛娴暗道不好,赶紧上来劝阻。
但是聂琪琪又岂是薛娴这么一句话就能够劝服的,聂琪琪红了眼,迅速起身,独自躲到了一边。
聂启华看着聂琪琪的做法,第一次感觉到了对聂琪琪的失望。
且不说聂南身上的伤是为了她出头而受的,就算不是,那亲生妹妹看着亲生哥哥受伤之后,也应该担心安慰一下。
但是聂琪琪没有。
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式的看过聂南一眼。
聂启华继续守在聂南的身边,薛娴也没有去安慰聂琪琪,这一次的事情本来就是聂琪琪自己惹出来的,帮她打架的聂南受了伤,救她的柠萌无故被她怼。
这聂琪琪简直就像是个头脑拎不清的祸害,谁和她凑近一点谁倒霉。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薛娴也没有那个去哄聂琪琪的心思。
薛娴坐在聂启华身边,细声细语的安慰着聂启华,趁机在聂启华的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张大胆从聂娇那里那些一些药过来,对着聂启华道:“先生,我父亲以前做苦力的时候,也经常带着一身的伤回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帮少爷处理一下伤口吧。”
聂启华怎么会介意,他看着张大胆的目光都要变成星星眼了。
“你赶紧试试。”聂启华说着,急忙起身给张大胆挪位置。
小房间里只有一铺床,被聂南给霸占了。
不过,祁屿和柠萌也没有打算睡在那张不仅脏乱而且还散发着异味的单人床上。
祁屿让聂娇将他之前寻到的那张伸缩床和小毯子拿出来,抱着柠萌躺了上去。
伸缩床只有一张,聂路平他们就没有祁屿和柠萌这么舒服了,只能去聂娇那里拿张小被子,随便蜷缩在角落里或者地上睡一夜。
“睡吧。”祁屿将柠萌抱在怀里,低头对着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嗯。宿主晚安。”柠萌轻声对着祁屿说着。
“晚安。”祁屿同样轻轻的回应着她。
柠萌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祁屿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后,闭上眼,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沉稳。
张大胆快速的给聂南上好了药,大家轻手轻脚的收拾着自己睡下。
丘方刚两兄弟被柠萌劈了一次之后,虽然柠萌饶了两人一命,但是他们却不敢再造次了。
丘伦达扶着丘方刚进去里面旅馆,两人蜷缩在先前的角落里心情忐忑,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柠萌他们的房间,就怕柠萌突然改变主意,走出来将他俩给杀了。
丘伦达和丘方刚也不是没有想过连夜离开旅馆,但是丘方刚刚刚被雷电劈过,虽然异能者身体愈合能力比普通人要高,但是至少也要给他一个愈合的时间。
夜色浓重,小旅馆里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睡。
一直挺尸的丘方刚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然后睁开了双眼。
丘方刚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虽然旅馆内没有灯,但是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已经足够让他看清周身的情况。
丘方刚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推了推靠坐在墙壁上睡得正熟的丘伦达。
丘伦达正梦见自己和多为美女们干得火热朝天呢,眉头一皱,眼睛都没睁开,但是神色已带上了丝丝怒意。
丘方刚快速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直到丘伦达完全清醒之后才放开。
“伦达,我们现在就走。”丘方刚靠近丘伦达,在他耳畔处低声说着。
丘伦达看着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的丘方刚,神色有些激动:“大哥,你身体这么快就没事了?”
“嗯。”丘方刚点了点头:“走,我们现在就走。”
“好,听大哥的。”
两兄弟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朝着旅馆大门走去。
他们现在要是还不跑,等明天早上柠萌看到他们完好无损,不造他们算账才怪咧。
就算柠萌和聂琪琪之前的关系不好,但是他们至少是同路人啊。
旅馆大门被两人拉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里。
但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离开之后,紧闭的旅馆大门又一次被拉开,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踏上了和他们同一个方向的道路。
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跟在丘伦达和丘方刚身后的那个身影,原本苍白的肌肤已经尸斑遍布,她步伐僵硬的跟在两人身后,当她抬起头来时,散落的长发被风吹开,暴露在空气中的俨然是一张年轻稚气的脸。
居然是之前那个被丘方刚和丘伦达两人活活折磨至死的女童。
女童抬起头,空洞的目光落在前面那勾肩搭背的两人身上,身形一动,原本还动作缓慢僵硬的躯壳,在月光下只剩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她不仅变成了一个丧尸,而且还成为了一个异能丧尸。
旅馆的小房间里,原本抱着柠萌的祁屿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素来黑沉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如血一般的猩红。
直到好半晌之后,他眼底的猩红才渐渐退去,变回了之前如同泼墨一般的黑沉。
聂启华几人睡得正睡,白天一直提心吊胆,等晚上心神放松下来之后,哪怕有王大胆这个打鼾大王在,也依旧打不破大家的美梦。
祁屿轻轻的,从床上下来。
修长高挑的身形走到了另一张床的床边。
聂南躺在床上,睡得十分不安稳,面带薄红,嘴唇干裂。
正在发高烧的聂南很渴,但是没人给他送水喝。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他的唇瓣上,j聂南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祁屿垂眸看着聂南将那一滴猩红吃进去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己和柠萌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