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帮你和她说过姬夜彦的事情了,而且我看她的意思,她根本就不打算和君玄卿有过深交流,或者说,仇酒儿她接近君玄卿的目的本就不纯……”
“宁琰,你为什么要‘帮我’和她说姬夜彦的事情?你到底对酒儿有没有什么别的感情,为什么你会这么深入地去了解她?这不是你的性格。”
“你现在是什么都要怀疑了么?我说过,我只是想帮你。你从来没有处理过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仇酒儿身份复杂,想要得到她的心更要小心再小心。”
“……即使如此我也还没废物到需要友人来帮我搞定女人。围着酒儿身边的男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也是其中一个。”
“我们只是朋友,不是男闺蜜不是蓝颜知己更加没有任何恋爱倾向!”
“她看着你的眼神和看着阿烨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她不喜欢令狐!你看看她周围能称得上是朋友又是异性的有谁?!”
一段越来越激烈的争执过后,玉冰背对着宁琰看向窗外,宁琰神色烦闷地靠着墙站着。
窗外的雨声吵得人心烦。
一阵静默中玉冰突然开口道,“你刚才说酒儿接近君玄卿的目的不纯?”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又不是她男闺蜜。”
“你和她说什么了?”
宁琰又把下午和仇酒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明明你稍加手段,玉冰就会被你迷得意乱情迷”的一小段。
玉冰听完刚想说话,黑暗中传来呼邪恭敬的汇报。
要不是仇酒儿的事情在玉冰这里属于重要性一级的情报,呼邪也不敢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话。
“主子,君玄卿刚才在楼下把仇姑娘接走了,两人现在在西三街吃宵夜。”
宁琰只觉得这个讯息来得太不是时候,玉冰的背影似乎变得桀骜暴虐了起来,这让宁琰不得不为仇酒儿感到担忧。
“你等她一回来,就让她上来找我,无论她说任何推辞。”
呼邪领命,身形也消失了。
宁琰揉着额头琢磨着,以玉冰现在的心态这两人肯定是说不到一起去的,说不定玉冰还会对她大发雷霆;宁琰不希望这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进了一步,现在却要退上三步。
仇酒儿是可以沟通、可以理解的,玉冰的心思她肯定也明白。明明是谈话可以解决的问题,眼看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玉冰,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见她。你应该知道仇酒儿是用脑子活着的,和莫麟姬冷明昭那些女人不一样,她所有的行为肯定都是有理由的。”
“我知道。”玉冰说着,冰冷地反问道,“你觉得我可能对她怎么样么?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宁琰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又疑心地盯着玉冰的身影看了看,但还是叹了口气出去了。
*****
玉冰以为自己要等很久,但仇酒儿其实和君玄卿出门也就半个多时辰。君玄卿在马车上给了她光暗世家的游侠令,声称她随时可以用它兑换光明世家客卿令。两人间的各种对弈终于在仇酒儿与他告别的瞬间告一段落了。无论君玄卿是否仍认为自己是伊尔黛,仇酒儿都毫无办法了,她已经把她能做的都做到最好了。
赴约之前她自己也考虑了很多,与君玄卿之间的猜忌、姬夜彦与极星部的可能性、玉冰的思绪心路……很多事情她没法儿想个通透,但宁琰和她说的话无疑对她影响很大。
“仇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仇酒儿才刚走上台阶,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呼邪。这个时间点卡得太准了,所以仇酒儿情不自禁地问道,“呼邪先生,玉冰学长有派人跟着我吗?”
呼邪背后冷汗,人是肯定有的,但是能不能告诉仇酒儿却不是呼邪能决定的。
他急中生智道,“光明世子身边总会有些熟人的,姑娘多虑了。”
……要不要告诉仇姑娘这些事,还是让主子自己考虑去吧!
仇酒儿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便轻松地说道,“不是要去玉冰学长那里吗?这就走吧。”
“姑娘请。”
仇酒儿跟着呼邪又又又到了玉冰的房间门前,呼邪帮她推开门时,不知怎么的,仇酒儿总觉得呼邪隐藏在黑色面罩下的表情不似往昔。
好像是在同情她。
法克,这就意味着玉冰此时的心情极差,甚至会迁怒于自己。尽管她只是和君玄卿吃了些点心,很快就回来了。
玉冰的房间里一盏魔导灯都没开,也没摆放夜明珠、长明烛之类的。上次仇酒儿五脏移位修养时也是这样黑漆漆的,不知道是玉冰可以夜视、还是为了培养精神力或怎样。
呼邪照旧是让仇酒儿自己进了屋然后关好门。
“玉冰学长?”
尼玛,她可不会用精神力视物啊,这大门一关,她顿时连北都找不到了。
仇酒儿依靠记忆走了两步,然后合上眼试图去适应黑暗;而此时她身前不远处正是玉冰,面色阴暗,但却动也不动地、贪婪地盯着仇酒儿看。
她把衣服换回了玄黑色劲装,无论有心无心,这好歹让玉冰感到了些欣慰。
玉冰渐渐走进,而仇酒儿却毫无知觉;无疑她的五感是极其敏锐的,但玉冰隐去气息时堪比刺客的身法还不足被她捕捉到。
或许也是仇酒儿并没有感知到敌意的缘故。
“呀!”
下一秒,仇酒儿就被人抱入怀中,整个身子都腾空着,上身更是贴上他的胸膛!
“玉冰?!”
【响应网站号召,本章节以下内容进行简略性叙述】
玉冰的头全然压入仇酒儿的肩窝中,压在她背后的掌心炽热有力。
逃不掉了。
仇酒儿被他激得浑身发抖,双手虽然顺势搭上了玉冰的后背,但这会儿也投降似的举了起来,根本不敢触碰他。她理解玉冰的冲动,但从未想过玉冰会失控。
感官逐渐被火热蒙蔽。仇酒儿不是没试图挣扎,但她只要一想要撤开,迎接她的只会是更加紧密。
原来愤怒也是一种别样的催化剂,这强烈的情感几乎令玉冰为所欲为起来。
他现在只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仇酒儿——他的隐忍、他的不满、他的嫉妒。
“玉冰……你别……”
话才说了几个字,身前这人突然走动起来。加剧的摩擦令仇酒儿心惊胆战,更不要说那股逐渐向下的火热唇瓣。
终于被放下了。
仇酒儿有些畏惧地向后窜着,但这里显然不是坐榻,才挪动一点就贴上了墙。身前那人的侵略愈发难以接受,仇酒儿的眼神晦暗——两人的关系绝没亲密到如此这般。
事实证明仇酒儿不开狂化,力量还真比不上玉冰。要不要和他拼了?仇酒儿一边推拒一边认真地考虑了起来。衣装逐渐被松解,夜的冷激起阵阵战栗。
你送我衣服就是为了方便你解开吗?
吸气、呼气。
右拳重重地在他胸口一锤,仇酒儿愤怒地喝他,“玉冰,你闹够了没有!”
她身上的所有动作都一滞,玉冰慢慢地将身体移到仇酒儿正对面,语气冰冷,“那你呢?你玩够了没。”
我玩什么了?
“净挑些不三不四的时间去和别的男人混,仇酒儿,你玩够了吗?”
——“你以为我是去玩?!”
仇酒儿真想这样回骂给他,但奈何理智提醒自己这样只会让事态更加不可收拾,只好耐着心思解释说,“我不是去玩,姬夜彦很难缠,和君玄卿出去是有想提问的事情,况且只是吃点东西,也不会做其他事情。”
玉冰不打算在姬夜彦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身上再花费心思了,况且宁琰也暗示自己已经解决姬夜彦的问题了。对他来讲,仇酒儿三次赴约君玄卿的事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你有什么事不能问我,非要去问君玄卿,嗯?你觉得会有什么事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的?你想知道天上有多少星星我都愿意给你数,你怎么就非要去问君玄卿?!”
冰冷的手指在仇酒儿脸侧摩擦着,她只好强作镇定柔声道,“你是玉氏少主,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想利用你对我的感情,逼问你不该是我可以知道的事情。”
“那就要和他连续三天出游,给他弹琴、对他笑向他撒娇?”
“他是光明世子,我总不好一直对着他板着脸。我以后不会再和他出去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后一句话说完,仇酒儿自己都吓了一条。
我凭什么要跟玉冰保证自己不会再和别人出门?
玉冰是我的什么人?父祖兄长、还是夫君情人?他怎么就能管得着我和谁好了?!
换言之,仇酒儿,你凭什么要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去安慰他?!
而玉冰此时已经安息了不少,只是语气依旧寒凉,“酒儿,我给你承诺暂时不追求你,不是为了给你时间去挑选别的男人。既然你暂时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你趁着这个时候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尤其是,君玄卿。”
这句话让仇酒儿感到很不舒服。玉冰的感情就像张网把她的行动都限制住了,即便两人现在毫无任何关系,他却已经在规范自己的行为了。
就好像自己不得不履行作为他的女人的义务一般。
仇酒儿不喜欢这样;四方岛这么多青年才俊,她也只喜欢玉冰一人而已,和君玄卿待在一起费足了脑筋,和姬夜彦在一起也毫无快乐可言,而现在她从玉冰那里得不到任何安慰,又被他蹂躏了一通;可偏偏她又很理解玉冰今晚的行为,因而又不忍心对他发火。
天大的火气和委屈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甚至不能和任何人诉说。
仇酒儿不说话,玉冰只当她默认了。将眼前的身躯再次温柔地抱入怀里,仇酒儿就跟个听话的洋娃娃一样也不挣扎了。一路走到卧房,仇酒儿被安置在床上。
“自己换衣服,今晚在我这儿过夜。”
仇酒儿身上一颤,一股哀凉爬上心头,但还是乖巧地开始解自己的衣带。玉冰走到床的另一侧,背着她收回了精神力。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个j女,像个玉冰身边的丫鬟,以身还债、毫无权利。自己喜欢玉冰是肯定的,但是不代表现在她就可以接受玉冰对自己为所欲为了。刚才那种甜腻的亲吻就已经超过她的底线了,更何况是和他睡觉。
仇酒儿也想马上跳出来说不、想和玉冰大声吵架,但心里却还没做好准备推开玉冰、彻底与他决裂的打算。
到底还是不想尚未开始的恋情就这样竹篮打水。
玉冰就在她身边躺下,呼吸近在咫尺,将她揽住的长臂就像是在宣誓所有权一样不容推拒。
仇酒儿慢慢合上了眼,床褥也好、玉冰的怀抱也好,一丝温度都传不到她的身上,从心底散发出的冷意让她仿若身处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