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与孟尚欢快地走进屋子里,却没有看到本该待在屋子里的孟浮生,一时感到奇怪。
“奇怪,姐姐去哪里了?”孟尚直觉姐姐不是一个不打招呼就自己先离开的人。
环顾屋子里,确定没有姐姐的踪影,难道是真地走了?
“姐姐?姐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孟尚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夭夭来找姐姐回去喝药了,走,我们去迎春园。”
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以后,孟浮生才从偏房中慢慢走出来。
将紧握在手中的药碗放下,这才艰难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偏头看向她手中紧紧攥着的绢帕,孟浮生的脸色早已褪去了全部的血色,苍白的让人觉得害怕。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孟浮生终于动了,她拿起绢帕,找到还算干净的地方,擦拭这她手上的被浸染的血迹。
“怎么擦不掉呢?”眼前瞬间就变得模糊起来,“怎么擦不掉呢!”
孟浮生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将手中的绢帕狠狠地丢在地上,捂着脸,顺着椅子滑下,放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擦不掉啊,为什么,为什么……”孟浮生越来越小声,直到只剩下哽咽。
“浮生,怎么坐在地上,我的宝贝女儿!”一个紧张和蔼的声音传来,脚步匆匆靠近。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浮生赶忙抬头。
来人和身后人一吓,惊呼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管家看到脸上也沾满血迹的孟浮生,也紧跟着孟老爷冲了过来,紧张到脸色惨白。
“我的宝贝浮生,是不是哪里伤到了,快跟爹爹说。”孟老爷脸色大变,冲过来跪在孟浮生的旁边,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绢,轻轻地擦去。
孟浮生看着面前的父亲,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爹爹,浮生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被抱住的孟老爷被吓坏了,他的宝贝女儿一直都是知书达理,十分乖巧懂礼的,要不是遇到什么大事,是不可能突然间这样的。
大夫说过,女儿体弱,最忌讳的就是大悲大喜。
“乖女儿,发生什么事了跟爹爹说,没事的,没事的。”孟老爷轻轻拍着孟浮生的后背,温声安慰着。
“爹爹——”孟浮生哭声渐渐停歇。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跟管家伯伯说说,管家伯伯看你哭,心都疼死了。”一旁的管家看孟浮生平静了不少,才红着眼睛轻声询问道。
孟浮生离开孟老爷的怀抱,顶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鬓间已有华发的爹爹和管家伯伯,心中纵有万般苦涩,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两人急切地看着她,孟浮生逼自己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爹爹,管家伯伯,我就是刚才不小心摔了,好疼,疼得我忍不住就哭了。”孟浮生将她手心中带血的手绢轻轻滑入袖子中,举起了她带血的双手。
孟老爷和管家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看到带血的手,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大夫就在外面,我这就去请大夫来给小姐你看伤口。”管家既喜又悲,忙跑出去了。
“你真是吓死爹爹了。”孟老爷扶起地上的孟浮生,心至今还在狂跳不止。
“让爹爹担心了,是浮生的不是。”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爹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孟浮生听罢默默低下了头,手抓着衣角,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