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既然并没有做出过激举动的打算,盈盈微笑,丝毫没有胆怯和惧色。
不久长公主亲信的侍女,带着针线剪刀和花簪到来,甚至比萧盈交代的还要齐全。
萧盈轻声交代着。
侍女频频点头,似乎明白了她说的话,随后来到长公主面前,就在长公主眼皮底下,取出花簪,剪了一刀。
御史中有人激动的站起来。
“长公主殿下,岂能容忍此女毁坏证据?”
长公主拍了一下惊堂木,不耐烦道:
“花簪长什么样子,你们记住了吗?”
那人愣了愣,道:
“记住了。”
长公主说:
“在场这么多人,既然都记住了。那萧盈自然无法毁灭证据。难道她还有神通,把你们脑子里的印象都涂抹掉不成?”
明明知道长公主这话是强词夺理,可居然令人无法反驳。
无法反驳就对了。
长公主饶有兴致的盯着侍女的手。她是真的想知道萧盈在玩什么花样和把戏。
侍女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加简单呢。
不过寥寥数剪,那只小巧的梅花簪,变得……不那么像梅花。
随即雄黄由水化开,将花簪浸入其中,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黄色。
奇怪的事,一旦沾染雄黄,花瓣中散发出香气随之变得更加馥郁,同时颇有层次,相比原来淡淡的梅香,则如同成熟的女子般诱人。
如果换了其他场合,想必众人早就交口称赞。
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简直百无禁忌。
“不知道同福堂会不会卖这种簪子,虽没有任何贵重之处,倒很惹人喜爱呢。”
萧盈笑道:
“想必长公主殿下已经明白小女子的用意了。”
长公主道:
“对,本宫明白了。可在座的诸位大人不明白。这些女人家的玩意儿,究竟有几位男子有兴趣弄清楚呢。多半平日里不懂得体贴夫人女儿,才不明白这种心思吧。萧家娘子,你还是费费神,一五一十替诸位大人讲讲透为好。”
萧盈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大人。”
话音刚落,几乎能听到众人屏住呼吸的声音。
萧盈柔声细语,仿佛讲述的事不过是一点小事,与自己的名誉,利益,安危毫不相关。
这份淡定令柳名扬暗暗心生惭愧。
“其实,这支花簪确实是小女亲手所做,可从丢失的时候算,尚未完成。只是微不足道的半成品而已。”
有人忍不住道: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萧盈摇摇头。
“这位女官大人可以替小女作证。”
女官点点头,道:
“成品的簪子和半成品的簪子不同。方才剪子剪花瓣时,并未锁边,足见确实不过是半成品。”
又有人问:
“为何要给半成品的簪子上香气?”
萧盈道:
“因为香气需要一层层染上,才会层次分明。”
柳名扬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还请萧家娘子明示。”
其实在场人中,听到萧盈说花簪并非成品,心态最崩溃的就是柳名扬。兜兜转转一圈,竟然是如此结果,叫他感觉自己从前心意,都成了笑话。
“还请萧家娘子明示,这支花簪,究竟要送给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