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贪得无厌,步步紧逼,又盯上同福堂原先的铺面。天天派打手上门,又砸又抢,对我们百般折磨。小姐,是小人无用,连掌柜交代的守住铺子都做不到!不得不让出铺面,搬迁到此地……而即使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大夫人和袁家仍然不放过我们!”
“小姐,小人如今才琢磨出来,他们是想把同福堂彻底赶出青州城!可小人不愿意丢下掌柜的!如果连小人和杜松都走了,掌柜的在牢里,一定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袁家……”一根根青筋从他捏紧的拳头崩现:“袁家!”
“小姐!我们两人的命都是掌柜给的!没有二夫人和掌柜,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杜松也冲了进来,直挺挺跪到杜衡身旁。
“请救救掌柜的!救救掌柜的!至于袁家,我们二人拼了性命也要……”
两个伙计杜衡杜松相互交换了眼神。过去一个月的痛苦屈辱,都化成了对袁家无尽的怒火。
“不要说傻话,做傻事。”萧盈道。
“小姐!”
“我想用的是得力的人,不是动不动就跟仇人同归于尽的傻瓜。你们连袁家一个无赖都对付不了,还痴心妄想做些飞蛾扑火的事,除了自己感动自己,没什么用。”
这些话就像惊雷一样打在两个伙计心里。
“如今先救杜仲叔出狱要紧。官府是要同福堂补交一万两税银才肯放人吗?”
两个伙计点点头。
“我们暂且没法与官府较劲,只能先补上银子。一万两银子的话,还是能想出办法的。”
“小姐,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银子?袁家逼得同福堂开不了门,连原先的铺面都强占了!”
“同福堂既然是药堂,生财之道无非医与药二字。”萧盈道:“我在萧府出入不方便,消息不如你们二人灵通。最近青州城可听说过有什么豪富的病患?”
这位小姐真是出口惊人!竟然如此轻松,如此充满自信。两个伙计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救人心切,更何况确实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杜仲年纪大了,在牢里可撑不了太久。于是很快两人就开始搜肠刮肚。
忽然杜松怯生生道:“小姐,我忽然想起有个病患,或许符合小姐的要求。”
杜衡用手肘子碰碰他:
“不行。那个可不行。你别胡说,会给小姐惹麻烦。小姐不比我们粗汉子,清誉重要。”杜衡道。
“无妨的。只要那病患能出得起银子就行。杜松,你说。”
“就是……最近城里很有名的……就是那个……”
“喂!”杜衡拼命朝他使眼色。
“就是……就是青州城最大的……那个芙蓉楼……听说最为头牌的琳琅姑娘,正在悬赏求医。赏金……正好一万两!”
芙蓉楼?青州最大的烟花地?茯苓倒吸一口凉气,又想起那个满口污秽罪有应得的无赖。他之前就口口声声称主仆二人是芙蓉楼出来的,简直令人引以为耻。
“小姐,不可!清誉要紧!你这伙计,别乱出馊主意。”
“芙蓉楼啊……”萧盈并不生气,反而露出玩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