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充满戾气的眼神再次缓缓扫过皇后脸上:“皇后还有什么话说?”
近日的一系列事情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皇后心里发寒,强忍着慌乱道:“皇上,臣妾管理六宫向来和谐,从未听说那个宫女失踪的事!还请皇上给臣妾一点时间,让臣妾查清真相!”
丽妃阴阳怪气的补刀:“皇后娘娘可真有意思,这尸体是从你花园里发现的,您却不知道?”
皇后隐隐觉得一切都像是冲着她来的阴谋,她阴狠狠的盯着丽妃,强装镇定道:“本宫要管理六宫,哪像丽妃这般清闲?”
丽妃也不生气,发出婉转如黄莺般的笑声:“皇后娘娘日夜操劳后宫中的大小适宜确实太辛苦了,如此操劳可别累着娘娘的凤体,若是娘娘吃不消,又信得过臣妾的话,臣妾倒是可以协助娘娘一段日子,如何呀?”
丽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却将皇后的脸气的铁青。
皇帝温怒,“都给朕闭嘴!想将人挖出来!”
“是!”
侍卫三两下便将尸体挖出来,尸体被草席裹着,发出强烈的腐臭味,熏的周围之人都捂住了口鼻。
皇帝也眯着眼,捂着口鼻道:“把草席掀开!”
当草席缓缓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高度腐烂尸体,脸颊面目全非,还有蛆虫在蠕动,场面十分恶心。
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将连藏进老嬷嬷肩上,只敢用一只眼瞟着尸体:“来人,将凤栖宫所有宫人都找来认领,另外仔仔细细查各房各院究竟有没有人失踪!”
丽妃用手绢捂着唇一阵干呕,连皇帝也不敢多看两眼。
可陆江蓠却蓦然发现尸体手腕上带着一个雕刻着莲花图腾的银镯!
当初她赚了不少钱后,曾送给白氏一个一模一样的银镯……
这该不会是……
联想到一些事情,陆江蓠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她几乎是站不稳的跌倒在地上,不顾腐臭的气味,连忙上前检查银镯的内侧。
当初她送镯子时,怕陆家惦记,特意要求在镯子内侧雕刻了白氏的名字。
果不其然!
银镯内侧清晰的刻着白珠两个字!!!
“娘?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江蓠心痛到压抑,颤抖着手检查着尸体的双腿,手镯可以伪造,可以戴在别人身上,那身体呢?
白氏坠入悬崖后,双腿膝盖是断了的,额头也受过重创。
可一系列的检查下来,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那就是眼前这具冷冰冰的,死去多日、高度腐烂的尸体就是白氏!
然而,当皇后听到这具尸体是白氏时,也震惊的无以复加:“你、你说什么?她、她是白珠?”
一刹那,皇后觉得自己掉进了庞大的阴谋之中。
皇上正在彻查清河村惨案,唯一失踪的就是白氏;而现在白氏又出现在她的花园里,若说她和清河村惨案没有关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陆江蓠悲痛欲绝的望着她,眼泪无声无息的从那张漂亮的脸颊滑过,她只一个劲儿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
难道她觉得她还不够惨吗?
原本她没找到白氏的尸体,她还很庆幸,庆幸她可能还活着。
可现在,她唯一的希望也被击碎了。
皇后也被吓的不轻,浑身力气像被抽空一般,瘫软在老嬷嬷身上:“本宫不知道!本宫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将尸体埋在本宫院子里的!”
可这番辩解在此刻显得尤为苍白。
丽妃冷笑道:“皇后娘娘可真会为自己推脱!臣妾记得,这白珠是您曾经的贴身丫鬟!之后离开皇宫后,又流落到清河村,现在整个清河村的人都被害死了,这白珠却又出现在您的花园里;难道您还要说这些事和您没有半点关系吗?”
说着,她若有若无的提醒道:“该不会皇后娘娘是为了掩盖什么事情,而杀人灭口吧?”
皇后脸色愈白,手心全是冷汗,气势却依旧不能小觑;愤恨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胡说!本宫行的端,坐的正,从未没害过任何人!这尸体究竟是怎么来的,你比本宫更清楚!”
丽妃捂着红肿的脸颊,恶狠狠剜着皇后:“皇后娘娘什么意思?娘娘都不清楚,我怎么会清楚!皇上,您看看她多嚣张!”
皇帝正心烦意乱呢,不厌烦的推开丽妃,高声呵斥:“放肆!再胡搅蛮缠,统统拉下去!”
丽妃露出幽怨的表情,这才收敛几分。
皇后知道自己此时百口莫辩,美眸含着泪,无助的望着陆江蓠和皇帝摇头:“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道花园里为何会有尸体!”
皇帝面色深沉,双眸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幽光,冷冷开口:“你不知道?那为何清河村村民的尸体会出现在你的宫殿?而且,她偏偏还是你曾经的丫鬟!你说,你究竟隐瞒了朕什么!”
皇后绝望的摇摇头:“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也没有隐瞒皇上什么!若是皇上不信任臣妾,为何不派人查清此事?”
皇帝也失望至极,一连说了三口好字:“好好好!你不肯招是吧?那朕就亲自查理此案!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瞒着朕做了些什么!来人,请仵作来验尸!”
丽妃虽然被打了,却暗暗得意的扬起下巴。
很快皇后就要倒台了!
那么皇后的位置几乎就是她的了……
而睿儿也必将成为理所应当的储君!
陆江蓠一听叫仵作,强忍着悲痛,沙哑着声音喊道:“皇上!臣妇的娘已经去世了,我不想任何人在侮辱她!就算要检查,也只能我自己检查!”
这话丽妃可不爱听了:“世子妃这怕不妥吧!众所周知,世子妃医术了得,可这仵作和医术还是有区别的,对吧皇上?”
皇帝抬眸深邃地看陆江蓠一眼,也顺着丽妃的话道:“丽妃所言极是!这仵作验尸,怎么能算是侮辱呢?陆丫头若实在不放心,可在一旁待着,若仵作出来什么纰漏,你也好及时校正不是?”
陆江蓠望着满目全非的白氏尸体,心底的怨气和恨意越来越浓:“皇上若不信任我,可以让仵作在一旁观看,看看我和他说的是否一致?”
皇帝缓缓抬高下巴,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倔强。
“好!朕念你一片孝心,就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