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白海棠就开始对顾铭城用药。
经过前一天的细心调理,顾铭城吃完药后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白海棠看着顾铭城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从今天开始,正式治疗。
这期间最怕的便是草药不够。
若是草药不够,那么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如今,她是万万不能出去采草药的。
她须得把顾铭城照顾好,不能让他收到一点伤害。
顾铭城现在是摄政王爷,身份特殊。
以他的性格,又难免不会在朝堂之上得罪人。
在一个,她已经听说了。
二皇子不知使了什么办法,竟让皇上将他放了出来。
二皇子知道了顾铭城当上摄政王爷,难免不会起什么心思。
朝堂之上的事情白海棠不敢胡乱揣测。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顾铭城身边。
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瘟疫的病痛已经够了。
在治疗的这段时间,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白海棠都照顾在顾铭城身边。
草药一直都是供过于求,这当然是好事。
今日,白海棠煮了药,将顾铭城叫醒。
顾铭城的烧还是没有退。
顾铭城搜了搜太阳穴。
“海棠,我这几日怎会如此奢睡?”
白海棠解释道。
“这只是正常现象而已,说明你的病情在好转。”
顾铭城半信半疑的点头。
吃了药,顾铭城就又睡下了。
白海棠守在床边,一会掖掖被子,一会又给顾铭城擦擦汗。
顾铭城如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已经吃了那么多天的药,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若是在之前,她治疗的病人到了今日应该就是我有说有笑的。
而如今顾铭城还是如此的皮肤睡,这是前两天的症状啊。
可是,他们进入正式治疗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外面的难民风清扬估计都已经治疗完了。
是她的方法用错了吗?
白海棠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顾铭城的身体。
确认他得了确实是普通的瘟疫。
半个月,应该就已经好了。
她的医术她还是信得过的。
如果医术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剩下药材了。
白海棠将医馆送过来的药仔细的检查了的一遍,发现了重大的问题。
这几日,她全心扑在顾铭城身上,连药材都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
如今,她检查了一遍,却发现少了两味最重要的药材。
没有这两位药材,恐怕顾铭城在治一年也没有丝毫用处。
如今的这些药材也是只能延长寿命了。
可是瘟疫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担的住。
顾铭城这样的放在普通人那里,恐怕早就放弃治疗了。
顾铭城的痛苦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心疼。
白海棠抚摸着顾铭城的脸颊,轻声道。
“顾铭城,你受苦了。”
顾铭城本来是不该在这里的,他本来就应该好好的在京城做他的摄政王爷。
可是,为了她,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不怕受罚,不怕丢掉官职,不怕让皇上失望。
他自始至终,唯一在乎的就是她。
若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会得瘟疫这种痛不欲生的疾病。
白海棠下楼,直奔医馆。
医馆的人因为摄政王爷派来的的萧八都对白海棠敬重有加。
如今,见白海棠到来,赶紧迎了上去。
“白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
白海棠神情严肃。
“为什么给萧八治疗的药里少了两味药?”
那小厮挠了挠后脑勺,摇头。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负责送药的一直都是王师傅。”
王师傅?
白海棠并不认得这人,就别说结仇了。
但若没有结仇,那为何要克扣她的药材呢。
白海棠没有心情和小厮废话。
“那就把你们王师傅叫出来。”
她倒要看看,克扣药材的事情医馆的人该如何解释。
不一会,王师傅便走了过来。
白海棠看着王师傅,确认了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那王师傅一看便是老实人,哪里碰到过今日的事情。
白海棠看向王师傅,眼神严厉。
“王师傅,你可认得我?”
王师傅畏首畏尾的摇了摇头。
“我并未见过这位姑娘。”
白海棠看着王师傅畏首畏尾的样子,大概就知道了从这个人身上,她是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白海棠摆了摆手,让王师傅下去。
她站起身,直接朝里间走去。
馆长正在惬意的品茶,看到白海棠到来,微微惊讶。
“白姑娘,又来拿药了?”
白海棠皱着眉头,直接进入正题。
“萧八是摄政王爷派来保护我们的,如今身中瘟疫,你们为什么又要克扣药材?”
馆长面露难色。
“白姑娘,我们是有难言之隐的,姑娘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白海棠冷笑。
“那萧八怎么办。”
馆长随意的摆摆手。
“只是一个保镖罢了,那摄政王爷还能为了一个保镖和苗疆镇翻脸?白姑娘你还小,很多事情需得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
白海棠眉头皱的更紧。
看来药材克扣是有隐情了。
白海棠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笑看着馆长。
“还请馆长指教小女子应当怎样权衡利弊?”
馆长听闻此言,这才笑道。
“白姑娘,如今摄政王爷不在京城了,二皇子犯了再大的错误那终究是皇上的孩子。”
馆长没有在说下去。
那下面的话白海棠已经懂了。
白海棠不知是怎么走出医馆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是啊,如今顾铭城已经不在京城了。
摄政王爷的名号在响当当,那又怎样。
二皇子是皇上的孩子。
皇上已经因为前太子的事情犯过一次错了,如今怕是不会对二皇子动手。
毕竟每个人都知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典故。
皇上天子骄子,又何曾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二皇子也绝非等闲之辈,顾铭城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又没在京城。
到最后,京城的局势又当怎样发展没有人说得清。
白海棠叹了口气,回了客栈。
现在她在急也没有用了,药材不是被王师傅克扣,更不是被医馆克扣。
而是被京城的克扣了。
白海棠拿起纸笔,打算给现太子顾景轩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