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巨人死了之后,奥里克他们才有兴趣问这个孤独的弱女子为何会独自在海岛上,并且又如何招惹了怪兽。
那女子说她叫海零落,是波塞冬与凡间女子丽贝卡所生的女儿。
母亲死后父亲波塞冬给了她一艘航海的船,那船上总是载满美食与清泉,所以她从来不愁吃喝。
但她仍然感觉自己孤苦无依,所以自己起了名字叫海零落,寓意她是海神的女儿,而又时常感到飘零。
她今天刚刚登上这座岛屿游玩,便被独眼巨人译基克洛普斯发现,译基克洛普斯垂涎她的姿色,便欲抢占她。
这个时候正巧被奥里克听见了,于是救了海零落。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海零落问道。
“除了我,他们都是神明。我们本来乘在另外一位神明的桨上,但是桨突然折了,所以我们想先上岸再思考对策。结果我就听见了你求救的声影。”
奥里克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这海神波塞冬的女儿,产生了一见倾心的爱恋:
曾经特洛伊人为了海伦
与阿开亚人十年攻伐
特洛伊的长老
在普利阿摩斯的宫殿
和伟大的赫克托尔
因为帕里斯的鲁莽
针锋相对
但当在破败的城垣上、
特洛伊长老一睹海伦的芳容
他们不禁懊悔
自己的鲁莽
并且向着至高的神明发誓
这场残酷的战争是值得的
正像特洛伊人对海伦
金发碧眼的女孩
像海洋一样透出蓝色的忧郁
白皙的皮肤是每一朵泛起的浪花
又一个帕里斯
愿意为这姑娘百年征伐
此刻,奥里克望着海零落发呆,他的心早已为这女子俘去。
所以当海零落问道奥里克他们要去哪儿的时候奥里克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托尔拍了拍奥里克的肩膀说:“走了,我们有船了。”
“哪里来的船?”
“刚才海零落的话你都没听见吗?”托尔诧异地问,“我看你一直盯着她看,我以为你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呢。原来你只顾着看人家姑娘的外貌,全然没把人家的话当回事。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人间那些薄情的渣男。”
“我只是一时有点走神,我想起了绪任克斯跟我说特洛伊城的历史。”
“这我就不知道了,原来绪任克斯博学多闻,这女神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博古通今。”
“谬赞了!这就像你知道斯堪的纳维亚的历史一样,我也知道一些希腊的历史。”
“我粗人一个,哪里知道这些。要不然我们就不需要去找诗歌之神布拉吉去问弗丽嘉的谜了。我对沃尔松格仅仅知道点皮毛。不过维京海盗我却知道。”
“这你怎么知道的?”奥里克问道。
“我有一次应弗雷邀请,和他一同前往海洋游玩。就遇到了海盗。”
“以你的脾气,是不是把海盗一窝端了。”
“不不不,我对凡人总是宽宏大量的。我和弗雷不但没有杀掉他们,还听他们讲了数百年他们打劫的历史。那海盗头子如数家珍,说到关键处还会流泪。”托尔说,“我都不知道他一个海盗头目竟然这么多愁善感。”
“你对巨人和凡人的态度真的是天壤之别。巨人有些没做坏事你也赶尽杀绝,凡人有些做了恶事,你却能够宽容以待。真搞不懂你。”绪任克斯说道。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来管。而巨人的事,必须得有神明来管。就像猫只抓老鼠,不会去捉毒蛇一样。不是我对善恶不分明,而是因为那不是我的职责。”
“在是非善恶面前,没有所谓正义与不正义的。所有的恶都是坏的。”
“如果一匹狼捕杀了一只羊,我就该去把狼杀了吗?”
“你试图混淆概念而曲解我,你知道的,我们能很好地把握哪些是正义的,哪些是中性的,而哪些是恶的。”
托尔摊摊手显得很无奈,说实话托尔把握不了。
因为上天赐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也剥夺了他傲人的智慧,所以他凭借最简单的判断来评价是非正恶,而他根本没有过人的智慧。
所以他很难理解绪任克斯的观念,但是他的优点在于不怎么去与别人争论。
当然这是对朋友,如果是敌人,那就会痛痛快快打一架,以武服人。
他们一同上了海零落的船,这条船被海零落称为海飘零,与弗雷的折叠船一样可大可小,船头有一眼小小的清泉,船尾则可以制造出世上所有的美味。
而且这艘船只有唯一的主人就是海零落,别人尽可以夺去它但不能使用它,所以这也很多渴望一劳永逸的懒汉放弃了对海飘零的争夺。
“我要是有这样一艘船,我就没有忧愁了。”奥里克说道,他正和绪任克斯坐在船尾聊天,两位神祇则对海零落的身世充满了兴趣,所以在船舱里打听海零落关于波塞冬的事。
“你本来就没有忧愁,倘若不是奥丁将你从北冥之海召来。”绪任克斯说道,“只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么?”
“是的,现在常常面临危险,别说吃不饱饭了,有时候还有生命危险。”
“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如果一个人心里产生了爱情,他就会患得患失,并且渐渐忧虑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姐姐?”
“你是不是喜欢海零落?”
“不,我最喜欢你了。”
绪任克斯心头一颤,说:“不,你骗不了我。我注意到你在岛上看海零落的眼神,你望着她发呆,说你想起了特洛伊,但你想起的其实是海伦,是不是?”
“这与海伦有什么关系?”奥里克辩解道。
“因为你觉得她就是你的海伦,为了她你愿意做一切,哪怕是一场战争,对不对?”
奥里克突然有点脸红,他的心事竟然全被绪任克斯看出来了,所以他不得不承认。
但是当他承认了之后绪任克斯竟有点失落。奥里克问道:“你怎么了,姐姐?”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主神阿尔忒弥斯,就是我们在奥林匹斯山见过的那位。想她什么?”
“我在想她为什么一生都不为爱情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