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上去的结果就是在自家老师动作自然地拿出甜筒后，被直接拎去才离开不久的甜食店。
在与那位女性擦肩而过时，他注意到对方也在看她，嘴边缀着轻淡的笑意。
犹如叶上落下一滴晨露的百合。
随后他急忙将视线移了回去，行走之间僵硬得像上了发条的红色机器人。
“惠，老师点完了~”
头也没抬的接过笔和菜单，伏黑惠开始思考先前的不对劲。
对方的确让他心跳瞬间dokidoki起来没错，但那种在长辈面前堪称冒失的行为……很不像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是他对那位女性一见钟情的情况下。
倒是像受到某种悄声无息且无法抵抗的影响，将本该深埋内心的「欲」强制扯了出来。
……咳，是直白表现出喜爱的欲。
说起来，对方的年龄，看上去应该是姐姐那一辈的吧？
“惠？”
……是姐姐辈的话，感觉上似乎有些，嗯……
“惠？再不拿给店员的话，一会可能一道菜都上不了呢。”
菜单被戳了戳，他抬眸，胡乱勾了个姜汁酿圆子便递给在立在一旁笑眯眯的店员。
后者刚一转身，对面坐着的五条悟便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表情像是有些焉了的猫，“运势在吃完甜筒之后应该会变好的吧……？”
本来打算安静看会手机的伏黑惠：“……运势？”
“是哦。”
五条·白毛·大猫的表情又焉了几分，仿佛能看见压成飞机状的双耳，“是从来没有过的差劲运势呢。”
“在去最后一家之前本来要给伊地知打电话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打不通。”
“哦对了，给你打去的电话也是呢。”
没有在意自家老师具现化出来的怨气，伏黑惠一脸淡定：“发信息。”
五条大猫动了动爪子，“信息还要打字，就当时的时间来说来不及。”
伏黑惠：“瞬移。”
对方幽怨的语气一转，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怎么可以能把瞬移用在购买甜食以外的事情上呢？”
“……”
“咳，当然，老师在关键时刻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学生的。”
“……”
所幸在话题要被聊死时，先前那位下单的店员面带歉意地走来。
“非常抱歉，您先前点的那些都正好没有了呢。”
五条悟猫猫震惊：“……等等，我们可是点了10种哦？另外5种还不是店长推荐。”
“嗯，我明白。但是今天是新店开业，而且客人也……”店员一脸抱歉，稍稍侧身让他看清身后的情况。
五条悟：=.=→0.0！→0a0！
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店员小心翼翼地建议，“不然我先拿着单子去后厨问问？”
五条悟正要点头，便听见伏黑惠接了一句“嗯，问完之后帮我们挑10个就好，麻烦了。”
“可以的话，其中一道放多一些生姜。呃，不需要太甜。”
微红着脸的店员快步离开，伏黑惠便看见对面划拉桌子的大猫。
他起初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别过脸握拳咳了一声，“……我今天的运势也比较糟糕。”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以指节轻叩桌面的方式示意他继续。
“其实就是……”
听完后，正要对学生进行的孜孜教导止于正好端上桌的甜食们。
虽然并非起初的意愿，但它们的造型与气息并无过多拉胯。
瞥了眼已经拿起叉子的老师，伏黑惠纠结了一小会，才将面前的生姜味甜食挪到眼前。
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勉强可以接受。
五条悟将叉起的抹茶大福整个放入嘴中，嚼字有些不清：“对了，惠，要懂得远离糟糕的大人。”
“？”
“因为会给你带来不幸。”
“？”
“尤其是那种开口闭口就让你信仰的coser。”
已经做了吞咽动作的他叉起第二枚，熟练地往嘴里一放。
“你要知道，有些人看上去是让少年少女们吹口哨的存在，但实际上本质是特别糟……嗯？惠你怎么站起来了？”
“是要付钱嘛？真是，和老师出来还这么客……等等？！你为什么往门口那边走？”
*
最终伏黑惠还是被五条悟拉了回来。
再和对方莫名其妙的就「运势」这一事，围绕据说改变他运势的草莓味甜筒进行一番不专业的探讨后，伏黑惠开始思考自家老师空闲时间去展子cos所谓「神明」的可能性。
糟糕大人竟在我身边。
本着不让良心过意不去的优良品质，本质纯良的男高中生在对方结束关于“要拒绝带有一切约束的信仰”这一主题时，隐晦地提了一句“合理的信仰应该也许大概是无所谓的，只要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走火入魔。”
一直在观察老师脸色的他顿了顿，快速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后，最终决定开口，“比如在月光底下扎马步吸收月亮精气。”
“双手还要往上举，和直立起来的青蛙一样。”
↑上述这句还是他刚在谷歌上搜出的结果，搜索框里是「信仰x教之后的怪异表现」。
其实原句里是的词「□□」，考虑到自家老师的对外形象，他才改成算是清秀长相的青蛙。
——然后他便被自家老师推过去买单。
在走到柜台买单时，拿出手机的他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个关于每日运势的app。
只不过在指尖准备点击删除时，看了眼现下时间的他又默默点上了取消。
距离下一天零点的时间还长，那种可以划为无法解释的东西，暂时留着也没什么。
与老师一同走出甜食店，伏黑惠便看见先前站在一见钟情对象身旁那位黑发半丸子头男人迎面而来。
对方身上的袈裟让其本身的温和气质更加出色几分。
“悟。”
他弯着眼朝五条悟挥了挥手，“和我一起检验这片区域的信徒信仰吧？”
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开始震惊的伏黑惠：……完全看不出来这种慈眉善目的人也会是x教成员，听上去地位好像还不低的样子。
“至于时间的话，嗯，根据信徒数量，我们在晚上就可以完成。”
对方在说话时并没有避开他的意思，像是无所谓他听见与否，“当然，也有更快一些的方式。”
伏黑惠注意到，对方在念到“更快”时，面色变得愈发温和起来。
……总感觉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更快”。但看着那人温和的样貌，应该不会做什么超乎自身气质的事情吧？
“啊对了，如果你今天没空也没关系。”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半丸子头男人轻点下巴，“神明大人说了，同一种「运势」不会持续太久，安心。”
五条悟张嘴打了个哈欠，语气满是漫不经心，“好啊。”
“要有事也是在检验完至少一位信徒后才会有事。”
他转眸看向依旧笑眯眯模样的挚友，“安心。”
在两人离开之前，五条悟还不忘拍了拍伏黑惠的肩，“惠，别忘记了。”
“一定要远离糟糕的大人。”
*
不知道是不是在手机上下载运势app的影响，伏黑惠在离开这边之前鬼使神差地折回那家纪念品商店，意外发现想要的那款纪念品刚刚回货。
图案与玉犬十分相近，做工精良可爱，底下还缀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轻轻一晃，清脆的铃铛声伴着可爱的玉犬图案，让他的嘴角向上提了提。
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内想要购买的人数减少太多，店长居然突兀的搬出一个像是才做好的抽奖箱。
于是他很幸运的，抽出了买一送一。
“客人的运气很不错呢。”在付钱时，店员如此评价。
将两枚形状一致的纪念品放在口袋，走出店门的他看见搭乘回去的公交正好开过。
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几朵将阳光遮蔽的乌云。
看来今日的运势并没有因为买到纪念品而好转。但从另外一个方面说，他的运势总归没有一差到底。
就像是拿到改变五条老师运势的草莓味甜筒一样。
像是为了验证这一理论一般，他刚走到车站，便看见要搭乘的公交自不远处缓缓开来；刚上车，豆大的雨点便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
车门将雷声隔绝在外，手从投币机上收回的伏黑惠一抬头，便看见在座位上坐着的，侧头看向窗外的一见钟情对象。
正要往前迈的脚步微不可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只有面无表情的他知道自己再一次dokidoki起来的心跳。
对方坐在倒数第四排的靠窗外置，淡金色的发乖顺地垂在身侧，让原本因降雨变得昏暗的车厢变得明亮起来。
大抵是受到天气影响，随着他的走近，他可以看见对方稍稍鼓起的脸颊。
有一点可爱，还有一点想戳。
有些遗憾的是眼前的场景并不像小说或影视剧一般，显得拥挤的车厢里只剩那人身旁的空位。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现在尚未到下班高峰期，所以车上的空位还剩很多——尤其是后排的座位，除了一见钟情的对象之外还有另外一位戴着耳机的眼镜男。
对方和她坐在同一排，同样是靠窗位置，注意力一直在抬起来的手机上。
收回视线，伏黑惠目不斜视地路过对方后，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同一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两排空荡荡的座位，这样看上去算是非常合理的社交位置。
起初他是想和平常一样对着窗外放空到目的地，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一直看向窗外的缘故，他突然产生一种两人在同时发呆的错觉。
——那肯定是错觉。发呆时的思维毫无定向天马行空，只要不刻意看向对方就不会想到其他有的没的。
就算恰巧在同一空间也没有关系，反正距离也有好好保持。
……啊，在同一个空间里呢。
耳尖隐隐发热的少年支在窗沿上的手肘小小一滑，接着若无其事地重新支了回去。
没关系的，只要不特意看过去就好——即便她的位置在他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很简单的，只要看一眼就好。不会让对方感到冒犯，也不会让对方轻易察觉。
——人类对美的喜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再说，只是单纯而简单的转动视线而已。
伏黑惠一顿，小幅度地甩甩头，试图把上述想法甩出脑海。
可正如看见对方开始就不受控制dokidoki的心跳一般，少年对于一见钟情对象的想法并不属于可控制的范围。
就像是埋在土地里的种子一般，浇灌了少年情窦初开的心意，以一种惊人的姿态飞速成长了起来。
不讨厌，甚至会因此产生诸如喜悦等自然而然的情绪。
距离目的车站还有十站，窗外乌压压的一片看多了显然会感到枯燥——天马行空的思绪应当在清澈的蓝天中展现它的自由。
所以就……再看一眼？
但不能看多，要控制在三秒以内，这样即便被对方发现，也不会感到冒犯。
要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毕竟双方现在的关系只算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在心中重复几遍，他拿出手机调出秒表功能后摁下，下意识将呼吸放轻，转动眼眸的动作难得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还在侧头看着窗外，但与先前的距离不同，他现在的角度可以看清对方长而卷翘的睫毛。
脸倒还是保持微微鼓起来的样子。
近距离看，比刚才又多了一点可爱，又多了一点想戳的感觉。
还有一点点乖巧。
应该是很安静的人吧？这样挺好的。
嘴角刚刚翘起，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闪电。
骤然亮起的白光让本是透明的玻璃短暂的变得清晰起来。
那抹亮起来的短暂正好被伏黑惠眼角的余光捕捉，他看见在玻璃倒影里翘着嘴角的自己，也看见翘着嘴角的对方。
她的笑容和先前擦肩而过时一样清淡，但在他看来又可爱又好看。
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待倒影淡去，他才想起几乎要抛到脑后的事。
……等等！现在过去几秒了？！
朝快要完全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一瞥，匆忙摁下暂停键的少年发出低低的咂舌声后重新看向窗外。
手指触碰屏幕的声音似乎太大，他发现一见钟情对象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又一声低低的咂舌声在心底发出，比起之前多了几分懊恼。
35.07，是预想时间的11倍还要多一点。还有就是刚才发出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脑中的思绪复杂了一小会，伏黑惠决定不能单靠雨打玻璃的声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他一边从口袋里拿耳机，一边熟练地点开歌单。
在掏耳机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纪念品上的铃铛。铃铛刚发出第一声清脆响声时，便被少年的手掌急急摁下。
他下意识转眸看向周围：在前排的司机和乘客丝毫不受影响，后排那位注意力仍放在手机上——倒是一见钟情对象垂在脸侧的发轻轻晃了晃。
——她刚才，好像转过头了。
脑中乍一出现这一认知，兜里的耳机变得不好对付起来——与以往轻而易举的拿出不同，好好圈成一团的耳机线变得杂乱，不仅缠在他手指，还缠在纪念品的铃铛挂饰上。
耳机线一动，铃铛也开始叮铃叮铃起来。
声音甚至比刚才发出的还要大。
简直比窗外的雨声还要让人感到厌烦。垂着头，正认真解着耳机线的伏黑惠心想。
好不容易拿出耳机，刚接上手机时，又是一道闪电在窗外闪过。
伏黑惠保证，他只是想把手肘正常支起来而已，并不是故意抬眼看着窗。
打开手机歌单的动作已经是条件反射，所以不将视线分过去很正常。
——然后他又在倒影上看见一见钟情对象的脸。
她的视线不再是固定在窗外的某一点上，而是扭过头，直直地注视着他。
她的眼眸是好看的钴蓝色，比之前在某个博物馆里见到的钴蓝色陨石还要纯粹不少；她的眼睫又长又卷，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难得整个人都呆愣了一瞬，干巴巴地眨巴了一下眼，并出于礼貌，略为僵硬地朝对方点了点下巴。
只是到了不得以的眨眼时间而已。他有些不确定的想。
对方似乎也是一愣，原先的浅笑加深了几分——是足以破开乌云的灿烂。
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响起，他在抬手捂住口袋的同时重新将视线转到窗外。
公交正好靠站，雨势也比先前要小上许多。
借着开门声再次朝前方瞥去一眼，他发现对方又重新转了回去，视线仍固定在原来的地方。
心跳再一次得到平复，伏黑惠忽然想起刚才有些奇怪的地方——耳机已经拿出来了，他也没有动腿，那距离很近的铃铛声是怎么想起来的？
……算了，还是专心听歌就好。
按照惯例，在他听到第四首一半的时候，正好可以下车。
反正也一定在同一个站下，只要专心听歌就不会产生dokidoki的多余想法。
耳机里传出十分熟悉的前奏，正准备给五条老师发去信息时，他突然听见皮鞋摩擦的声音。
他皱着眉抬头，发现原先靠在窗边的眼镜男朝旁边挪了挪，一直戴着的耳机已经被对方摘下。
他本来不打算分去太多注意力，但发现对方握在手中的手机越放越低时，他敏锐地发现不对劲。
——摄像头的位置正对着眼看窗外的女性。
伏黑惠突然想起与对方照面时对方的穿着。
如果她因为坐在后排而放松警惕，或者说直接将腿交叠起来的话……
他不敢再想，而是冷着脸直接站起身，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是正好将手机摄像头遮挡的程度。
他垂下眼眸，发现对方手机屏幕里的景象瞬间变成一片颜色暗沉的高专校服色。
然后他听见一声刺耳的咂舌声，再然后，便对上眼镜男错愕的视线。
“你……！”
“手机交出来，删了。”
伏黑惠在对方将手缩回去之前擒住他的手腕，在他未曾注意到的情况下，他字里行间渗出的冷意不比拍打在玻璃上的雨珠少。
“什么删了？删什么？我自己的手机凭什么要删掉我的东西？”
他没有说话，淬了冰的视线冷冷注视着对方。
对方起初还在狡辩，但在他越来越重的力道下，语气中的嚣张气焰渐渐小了下去，“啧，我删我删，删掉还不行么。”
“真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多管闲事的这么多呢？”
“好好读书好好上学就行了，坐车嘛，该在哪下就在哪下，学人家电视上的英雄做什么？——嘶！知道了知道了！”
“能不能轻点？！现在的学生可真是……”
没有搭理对方的絮絮叨叨，而是维持那副冷脸直接将对方的手机夺到手中，点开储存位置，将刚录制的视频彻底删除——为了防止其他意外，他还翻看了对方的相册。
“那个……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正好这时公交靠站，身后传来一道温柔好听的女声。
——是不用回头都会心跳加速的存在。
动作有些僵硬地往旁边挪了挪，他强硬的摁下想要目送对方的想法，将手中的手机还给面前面容扭曲的眼镜男。
后者在拿回手机后推推眼镜，语速极快地暗骂了几句后，也起身匆匆下车。
现在距离目的车站还有五个，按理来说他是要继续乘车的——可目光在看见下了车后又鬼鬼祟祟跟在一见钟情对象身后的眼镜男时，他也匆匆跟下了车。
雨还在沥沥淅淅的下，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人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雨具。
但现在还有比撑开伞挡雨还重要的事——少年小跑着，脚下踏过的雨水溅起不小的水花，裤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湿透。
所幸他的速度很快，来得及在那人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便来到她的身侧。
眼神凶恶地瞪了还想再近一步，且手中又紧握手机的眼镜男，在成功让对方的脚步后退后，他在是否要撑伞这件事上纠结了一会，便果断脱下自己的外套，牢牢握紧，遮挡在那人的短裙之下。
他距离控制得很好，是对方走动时也不会触碰到他外套的最佳位置。
跟着走了几步，他又扭头朝台阶下看了一眼——眼镜男并没有离开，而是用他先前冷冷看他的视线看了回来。
幸好现在的雨小，幸好在做决定脱下外套时并没有犹豫太久。
当然，作为区别于普通人存在的咒术师，伏黑惠对于这种社会渣滓投来的眼神无所畏惧的，他甚至还有余裕更狠地朝对方瞪了一眼。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甚至可以再次扣紧他的手腕，将人拖进警局。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对峙毫无意义，眼镜男在他们走完一半台阶时，便愤怒地扭头离开。
哼。
在心底悄悄哼了一声，将视线收回的伏黑惠便继续专心致志地保持紧握外套的姿势。
当然，他的视线死死的固定在台阶上。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手指触碰到几丝柔软的金发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最让他感到别扭的是，被他悄悄保护着的那人停下脚步，转身朝他看了过来。
顿时，他浑身紧绷地站在原地，手上还愣愣地举着快要湿透的外套。
她像是没料到身后突然多出一个异性陌生人，小退了好几步，因雨水看上去雾蒙蒙的好看眼眸眨了眨，“不好意思，你是……？”
‘只是正好路过的路人而已。’
只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再转身走掉就好。
但莫名其妙的，字音在舌尖上卡了壳——他努力尝试了几次，发现连最简单的开头都吐不出来。
倒是雨滴滴到的耳尖开始发烫。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会被当成故意尾随的hentai吧……啧。
少年在心底发出重重的咂舌声，再平复无故烦乱的思绪后，再次尝试解释。只不过吐出来的话变成了“……其他地方雨水多，太滑。”
……结果更像是欲盖章弥的解释了啊！
在心底感到懊恼的少年面色依旧保持那副平日里的冷淡模样。
“唔，我想起来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再说完后亮起眼眸，微凉的双手搭上他的右手，轻轻晃了晃。
“就是你吧，在公交车上回应我的人。”
……嗯？
发现他没能马上理解，面前的人弯起眼，用眼神示意他看看脚下。
只是顺着看了一眼，他便下意识的，将手中捧着的外套围上对方的腰。
*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的啦~”
“既然是收集信仰的神明，当然有要和信徒共鸣的东西啦~”
“……嗯。”
好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发现离鞋店还有一段距离的伏黑惠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我听见你晃铃铛的声音了，有那种祈求很久得到回应的想法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对方说着，还晃了晃脚踝上的铃铛链子。
铃铛颜色是如她本人一样的淡金色，在雨中看上去十分显眼。
额前突然落了几滴雨，察觉到对方又在下滑的他在心中发出叹气声，绅士地调整好位置后，语气冷硬地开口，“把伞撑好。”
“哦哦哦，知道啦。”
所以说，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虽然在对方的自述中得知她的神明身份有些惊讶，但伏黑惠算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神明。
会因为比先前大一些的雨而感到寒冷，还会因为打雷声而轻轻打颤。
虽有会在雷声响起时往他身旁凑了几步，但秉承着「要保持礼貌社交距离」的他在对方凑近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这一进一退的尴尬现象持续到雨势再一次变大。
在他动作僵硬打开手中的伞时，对方已经先一步解下围在腰间的外套，稍踮着脚在他头顶上撑开。
这时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对方一呼一吸的声音。
呼出的气息似乎在看不见的位置交织，原本落在皮肤上会感到微凉的雨滴也变得灼热起来。
……好在他有更加及时的拉开距离，并把伞撑到她的头顶。
结果对方摆摆手，打了个响指后，露出玉犬完成任务时看向他的亮晶晶眼神。
那会确实有十几秒感觉不到雨，但在十几秒之后，匆匆落下的雨滴让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
对方亮晶晶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沮丧。
在问出对方的目的地之后，考虑到现在的雨势，道路情况和对方并没有穿鞋的问题，在心底发出叹息的伏黑惠只能将伞交给对方，将还在和他理论“不喜欢穿鞋”对方强制背起。
当然，做完这一套动作的少年依旧面容冷淡，只有越来越红的耳根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其实就应该让她穿上自己的鞋，拿上自己的伞离开的。
这种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啊。脸也跟着红了不少的少年如是的想。
当然，所谓的礼貌社交距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主动打破。
……
“所以，伏黑君做我的信徒好不好？”
背上的人语调柔软地开口，“为我奉上你最忠诚的信仰。”
“这样，我就可以为伏黑君做很多很多的事啦。”
作者有话要说：穿短裙的女孩纸们在上楼梯时一定要注意呀，么么
明天就要上榜啦，收藏和评论继续摩多摩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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