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惠蕊当然不可能信这话,可却怔怔地看着她,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人的话,他说她在查她,她真的在查她吗,那她查到了什么地步?
“咦,姨娘今天只戴了一只耳环吗?好特别的戴法啊!”沈千伊笑眯眯的,盯着她的左耳看着。
楚惠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发现右耳垂上空空的,便道,“许是掉到哪里了吧,回头找找……”
“嗯,那姨娘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去找耳环吧……”
楚惠蕊心下莫名有些不安,耳环掉了没什么,只是,怎么就觉得她这话里有话呢?
双眼在她身上身下看了无数遍,最终还是向外走去。
“姨娘,你今天去哪了?鞋底子上,竟染的全是绿色?咦,还有你的袖口和裙摆啊……”
沈千伊忽然飘来一句,楚惠蕊却急忙转了身,并捂住了胳膊,急道,“我去太极寺上香,许是在那碰到的吧……你休息吧,我回了……”
楚惠蕊竟是落荒而逃,可她却忘了,她身上这件裙子在回来的时候便换了条新的了!
翠竹洗了葡萄放到石桌上,撇嘴道,“唔,常言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瞧她那德行,还就被小姐给诈出来了……”
沈千伊捏了一粒葡萄,“至少说明,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看来,我要留意一下,那盏灯的信号了……”
“小姐,你觉得她还会用那信号吗?”
“逼着她用呗!”沈千伊笑的一脸无邪,可眼中却充满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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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千伊忽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尼妹,当她这房顶是市场吗,一个接一个的来,还特么的将一众侍卫全部打晕!
因为她连着两晚上出事,沈青禹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然派了侍卫来守着她这小院。
赤着脚,抓着窗棱,沈千伊只着了一身白色里衣就上了房顶。
就见两个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看谁先瞪成斗鸡眼。
一个是那个神秘男人,另一个则是穆司寒!
“还特么让不让人睡觉了?要打滚一边打去,滚滚滚滚滚!”
沈千伊上来就一人送上一片瓦,将两个对峙的男人直轰到小院外的街道上,“再来烦我,别怪我报官!”
“伊儿,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却没有想到,穆司寒竟倏地又窜了上来,而那神秘的黑衣男人也同样没有落下,可他却是将一件袍子扔到了沈千伊的身上,“穿这样就出来,成何体统?”
“统你妹的统……”沈千伊抬脚踹去,那男人却一跃跳出三丈远,抱着双臂一幅看戏的样子。
沈千伊狠瞪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着穆司寒道,“寒王请自重。”
伊儿?伊儿是他叫的吗?
听的她有一种缝上他嘴的冲动,难听不说还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好,身上多了一件袍子,伸手扯了扯将自己包紧,看着穆司寒,不明白他又来做什么。
穆司寒挑眉,看着她拢着身上的衣服,心下甚是不舒服,“把衣服脱掉……”
沈千伊顿时瞪大了眼睛,擦,这么生猛上来就脱衣服?
然,沈千伊脚却比脑子还有意识,“咻咻咻”直接踢飞脚下的瓦片,送给穆司寒当礼物!
穆司寒双手翻飞,将瓦片打落,“你……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吗?”
真不知道那些说她是废物的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瞧这身手,穆司寒保守估计一下,应该不会比他差!
呸!废物都这样了,大越没人了!
“姐没动手,姐动的是脚!”沈千伊冷笑,“总比你这道貌岸然、上来就让人脱衣服的好吧!禽。兽!”
“你……你这个疯女人,我让你脱的是那男人扔给你的衣服,你你脑子想什么……”然,想到她想的,突然就住了口,穆司寒看着她露在外面那雪白的脚丫子,就挪不开眼,忽然发现,她要是真的脱了,那也不错!
“啪!”一片碎瓦直接拍在他的脑袋上,就见不远处那看戏的男人,眼里一片阴寒。
“该死!”穆司寒足下一点,女的不能打,打你这该死的男人总行吧!
转瞬间两头蛮牛就打在了一起。
“咔咔咔……嚓嚓嚓……”
屋顶上的瓦片转眼便碎了一大片!
翠竹不知何时也跳了上来,手里捧着大把瓜子,来到她家小姐身边,“来来,闲着也是闲着……”
“就你会享受!”沈千伊嘟囔一句,却是接了过来,主仆俩找了个不会被连累的角落坐了下去。
“小姐,别说这寒王的身手还不错啊,看来,也没有白被京城中那些姑娘们惦记,还是有些资本的……”
穆司寒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挑了起来,心道,还是这丫头有眼光!
只是可惜,他不了解这对主仆,往往若是先夸你几句的,那接下来损你的话,就不堪入耳了!
唔,你听!
“只是……奴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寒王这花拳秀腿,除了好看一点,都没有一丝暴发力,就不如对面那霸气的主有魄力……唔,小姐,奴婢说对了,寒王被踹了一脚……”
沈千伊嗑瓜子跟嚼豆子一样,没工夫理她的碎碎念,心道,那还用说,那男人的身手自己是领教过的,一招能把我制住的,这世上还真不多!
他,算个人物!
抬眸子看向他跟着挑了挑眉,他的脸,怎么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霸气仍在,俊美不凡,但,为什么感觉就是不对呢?
“翠竹,你觉不觉得那男人有些不一样?”沈千伊低低地问道。
翠竹摇头,“奴婢看着还是那个他啊,没有什么不一样,脸像鬼一样白,霸气的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目光,还是那样啊,小姐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沈千伊点头又摇头,翠竹说的都对,可她就是觉得有丝不一样,是什么呢?
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就像翠竹说的,还是那种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脸上的霸气也仍就存在,眼神也确实是狂傲无比,可,到底是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