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已经被封锁了三天了,但是我们的生活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每天有食堂的饭菜,有窗外的微风以及同学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课桌上的书依然堆得像小山一样高,老师讲课的时候我还是玩着我的gba,我的头埋得特别低,这样才能让最高点不至于暴露出来,他们说这样没有卵用,老师早知道你在玩了,只是不想关注你,反正都是差生,关注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我的防御屏障其实是枉然的,是自欺欺人。
后面有个a子同学,她对我十分关注,不仅关注,她还在数学课上和我告白。我印象中有好几个女生都和我告白过,只是她坐得离我比较近,我就把她作为这一类型角色的典型来说。然后呢,我对她的告白并没有回应。听别人说,在读书的时候不要谈恋爱,我当然也不是说不想谈恋爱,只是对象另有其人,所以我没有必要回应她。面对我的冷漠,她用了很多奇怪的办法引起我的注意——比如大声说话,比如穿性感的衣服,这种所谓的性感是那种复合年龄又不超出e15分级的标准。
我特别在乎的一个女生是班长,她是我小学同学。在小学的时候,有一年暑假回来,我们在学校偶遇,然后,她走前面我走后面,我们就这样走着,我感觉很有默契,其实她只是单独地走着,我也是单独地走着。我当时不知道,其实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我们彼此不相交,甚至以后长大成人走入社会,我们都会在不同的世界里孤独地死去。然而,此时此刻,我表现得更加勇敢——我想用我自己的宇宙去撞击她的宇宙,然后爆炸,最后炸出爱的火花。
学校封锁第四天,听说隔壁班有同学被带进医务室,似乎他也生病了。班长的眼睛有一丝恐惧,她害怕自己年轻的**得不到有效的释放就挥发在没有营养的空气中。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因为班上那么多人都不在乎这个,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成天玩着游戏,好像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和我无关。a子淘气地坐在我的腿上,和我科普一些医学常识,她说我们需要学会好好地对待自己,又无害地对待别人,所以科学显得尤为重要。
我觉得她坐在我腿上的时候我感觉很热,就打开了窗户;她走开之后又很凉爽,我又把窗户关起来。这可能是坐在靠窗户的一点福利。我可以隔着窗户看操场的探照灯,高楼玻璃的反射,星星和月亮,光与暗交织的树丛,内心感到特别的焦灼。我在很小的时候受过情感上的伤害,家庭给了我许多莫名其妙的压力,这种压力现在可能会转化为我对恶意和混沌的敏感。
有一天,好多同学都没有来上课了,只有班长还坐在前面。我就坐在了她的旁边,整个教室显得不够真实,我生怕她会不高兴我坐在她旁边,没想到她回过头来对我笑,那笑容我很难忘记。我把腿翘到课桌上,没有说话,微笑着面对她,她见我有了回应,也只是微笑了。我们心有灵犀,知道啥也不用说,直到中午老师也没有来上课,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我沉沉地睡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