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宇文琝看向西番国王,问道:“信鸽发出了吧?”
西番国王点头, 说道:“你放心, 我既然答应了合作,便不会反悔。媚媚在你们手上, 你们不需要再怀疑什么。”
宇文琝道:“很奇怪,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他的生死。”
西番国王看向宇文琝,说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身为国王本不该授人以柄,我应该不在意他的生死。但我做不到,所以我注定无法成为西域霸主。”
宇文琝看了一眼西番国王, 说道:“这西域本就不该有霸主。”
这么贫瘠的一块地方,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抢的。
若能归于大昭,能让百姓吃饱穿暖, 能让后代有书读能习武, 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
但那些所谓的霸主是不会乐于见到这件事的,毕竟霸主们更想要的是自己的利益。
翌日, 八百里加急圣旨下, 命人运回宇文琝与陆煦之尸体。
两具焦尸被装进了棺材, 军权也转交给了戎正威。
整个西域已经被宇文琝陆煦之打成了一盘散沙, 戎正威收拾起来也算稳妥。
只是他的表情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赖在宇文琝和陆煦之藏身的山洞不肯走。
宇文琝问道:“舅舅还有事?”
私下里, 宇文琝对母妃这边的长辈都是尊敬有加的。
戎正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上前道:“王爷……这个……那个……您手上的千里眼, 还用得上吗?”
宇文琝垂手,将腰间别着的木纹千里眼取了下来,问道:“哦,舅舅是为此物?”
戎正威嘿嘿笑了笑,说道:“哎呀!我知道这个东西不便宜,只是……这个……你看啊王爷,行军打仗免不了要瞭望敌情。有了这千里眼,真的能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啊!”
虽然很舍不得,因为这千里眼是陆含之亲手所制,但他知道,西疆此刻的确需要千里眼做辅助。
于是宇文琝将千里眼交给了戎正威,道:“舅舅拿去吧!”
戎正威高兴坏了,说道:“哎多谢王爷!说起来,咱们的安亲王妃,还真是大才。此物如此神奇,他竟说造便造了出来。王爷大福气,以后的路估计会走得更长远。”
戎正威这话里是藏着话的,也表示了戎家对宇文琝的一番心思。
只要宇文琝有反的心,戎家这上百万大军便紧随其后。
不怪宇文明极处处堤防宇文琝,的确是宇文琝背后所倚仗的实力太过强劲。
他想了想,对戎正威说道:“舅舅们的好意,阿琝心领。只要舅舅们守好了大昭边境,便是对阿琝最大的帮助了!”
如陆含之所说,谋朝和篡位有本质上的不同。
篡位你得打,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多少生灵涂炭。
上一世宇文琝便是这样杀出了一条血路,却导致他体内的嗜杀磨咒越来越难以控制,最终被吞噬。
这一世他想像陆含之所说的那样,徐徐图之,谋下朝堂。
大昭不能乱,含之精心铺设的经济命脉便不会被毁掉。
他想给含之和阿蝉还有他们的阿蛛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昭。
奔煞和一匹棕色良驹,陆煦之牵着马等在外面,见宇文琝出来了,便道:“千里奔骑,四日可抵京。奔煞自不必说,这匹也是营中的绝世好马。”
宇文琝点头,翻身骑上奔煞,朝京中的方向狂奔而去。
京城,闵亲王府。
宇文明极得到宇文琝和陆煦之战死的消息后,惊喜若狂。
他狂笑片刻后,大声道:“来人!上酒!”
身后人把酒给他端了上来,温声道:“皇叔怎么这么高兴?”
宇文明极猛然转过身,看到一身淡黄色衫子的娇美姑娘后,宇文明极眼中的喜色更盛了!
他上前把美人搂进怀里,问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婉凝,她一见宇文明极又要对她动手动脚,立即挣扎着推开他:“皇叔不要,你我……实不该如此。”
宇文明极狂笑道:“怕什么?婉儿还有什么可怕的?如今宇文琝已死,剩下的几个皇子,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太子吗?他那温吞水的性子,我是绝不会放在眼里的!”
苏婉凝的眼中漫上泪意,摇头道:“皇叔不要这样说他,他毕竟是我深爱之人。”
宇文明极的眼中染上妒火,说道:“他哪里好?哪里值得你深爱?婉儿,我待你不好吗?我将这江山与你共享,荣华富贵全都给你,宠你一世,这不好吗?”
说着,宇文明极又将苏婉凝搂在了怀里,低头便要去亲。
娇小的美人在他怀中欲拒还迎,抓得宇文明极心痒难耐,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于是好好一件黄衫子,被宇文明极撕得粉碎。
很快,宇文明极的房间里便传来他的淫笑声,苏婉凝梨花带雨,更是让他爱到骨子里了。
有些男人,便是喜欢这种强迫的喜悦。
傍晚时分,苏婉凝才回了太子府。
春暖花开,太子府内也是花团锦簇。
昭云郡主在月子里,不能外出吹风,便让贴身的小丫鬟飞絮给她采些牡丹来妆点居室。
小丫鬟在后院采摘牡丹花,远远的却见到苏婉凝穿着一身白衫子从后院回了太子府。
她身边跟着贴身的丫鬟,颈间却有些红痕。
苏婉凝与太子鱼水欢爱繁多,这倒不足为奇,只是……
飞絮脸上写满了疑惑,导致她插花的时候差点打碎了花瓶。
昭云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道:“飞絮,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一旁刘嬷嬷正哄着摇篮里的宇文东流,昭云正在绣十字绣。
飞絮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我方才见到婉侧妃带着她的丫鬟回来,走的时候明明见她穿了一身黄衫子,回来时却换了白衫。难不成她出去这一趟,还要换衣裳不成?”
昭云停下了手上的绣活儿,开口道:“什么?”
飞絮刚要再说什么,刘嬷嬷却开口道:“郡主,你可是绣了两柱香的时辰了哟。”
昭云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说道:“啊……这么快的吗?我才刚刚绣了两处。”
刘嬷嬷慈和的说道:“郡主还在月子里,不应该劳累才是。”
昭云只好收了绣作,回床上躺着了。
刘嬷嬷把东流抱了过来,放到了昭云的身侧。
自打开始绣十字绣,昭云郡主的心情的确放松了许多。
这个孩子看似千恩万宠,实则命理薄得很。
他生来五行缺金,是个撑不死饿不着的命。
昭云不期盼着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安乐和美的过上一世。
刘嬷嬷说道:“凝香阁的事,我们还是少管的好。若因此惹上是非,反而连累了我们齐勉王。”
皇帝不偏不倚,两个皇孙都封了郡王,一个秦骁王,一个齐勉王。
有人却从这两个称号上做文章,秦之骁勇,齐之勤勉。
这说明皇帝骨子里就觉得,太子府不如安亲王府骁勇善战。
皇帝表示,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按先后顺序来排的。
昭云郡主点头,她乐得在云起居里做她的十字绣。
清明上河图的盛景让她向往,可惜大昭虽为泱泱大国,却从未有过此番繁荣。
什么时候这些人可以不再想着大位之争,让这大昭也像图中所绣一样呢?
看那亭台楼阁,分明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居所。
竟还有女子孩童堂而皇之的上街嬉戏,不必顾忌世俗眼光,不用遮面乘轿。
民风如此开化,真是让人向往。
昭云叹了口气,问道:“刘嬷嬷,太后放陆小公子出宫了吗?”
刘嬷嬷欲言又止,昭云郡主月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京中盛传宇文琝和陆煦之战死的消息。
她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太晚了,待我明天亲自去问问。”
昭云便没再多想,躺下睡了。
这两天陆含之一直在忙着部署府里的防御,这天天色渐亮时,陆含之又跑了一趟庄子。
阿蝉非要跟着,陆含之无法,只得让他上了马车。
既然阿蝉要跟着,小六子自然也是要随护左右的。
三人带着一队亲兵,去了南郊。
陆含之走之前,让一个作坊日以继夜的炼制猛火油。
算是有备无患吧!
虽然京中无法用猛火油,恐怕会伤及无辜。
楚王实在不能跑动了,他随时都有要生的可能。
但他还是想再保一下胎,他想等到陆煦之回来。
若是不能让他看着自己生,对他来说会是一大遗憾吧?
好在胎儿一切都好,小家伙顶活泼,总是在他肚子里踢来踢去。
楚王的体质也好,毕竟也是从小跟着皇子们习武的。
一行人来到庄子上,陆含之让小六子和阿蝉在庄子上玩耍,自己则去了猛火油的炼制之处。
这么一个大油田,只用来制造猛火油柜,实在可惜。
但目前科技发展只允许他做这些,再多了就不现实了。
除非商城再给他也锻造图普,或者自己有能力兑换里面的热武器。
热武器?
陆含之的眼睛bling一声亮了起来,为什么早没想起这件事?
如今他手里还有不少兑换点数,所有点数加起来,好歹够兑换把手枪吧?
而且他手里还有一张半价券,不行就再接个任务试试,看看他能不能这两天做完。
陆含之想到这里,立即回房间,打算去商城里逛逛。
有了手枪防身,大概能安全不少。
陆含之回房间后,小六子便带着阿蝉在院子里玩躲猫猫。
偏房里,钟尧正站在窗前,看着那个已经有七岁大的孩子。
他心中激动异常,热血几乎要冲撞而出了。
六年了,终于又让我见到你了,我的孩子,我的……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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