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叶飞龙尚未定罪。”
陈锡元看到叶飞龙被压迫到快跪下了,不得不出声了。
“哼!”
赵行远怒哼。
但他也知道门主和叶沧海对叶飞龙极是青睐,如果他绕过门规而杀了叶飞龙,门主和叶沧海还真会高举门规大棒对付他。除非他叛出圣龙门,否则也难逃一死。
为了替徒弟出头跟叶飞龙换命,非他所愿。
但也因为知道门主和大长老对叶飞龙的与众不同,他必须要在门主和大长老未到来之前将叶飞龙定罪。
叶飞龙身上承受的那种重压感骤消。
他站起来,身体站得笔直,用手抹了一把嘴,满手血,然后对着地面就要将嘴里的血啐出。想到随地吐痰不是好孩子,右手对着墙角的垃圾桶一张一合,垃圾桶被他凌空吸过来到了身边。
“啐!”
叶飞龙将嘴里的血吐到垃圾桶里,动作异常大,就好像垃圾桶是他最想唾骂的存在。
赵行远的老眉立马挑起,认为叶飞龙是在羞辱他,就跟对着他的面吐口水一样。
“叶飞龙。”
陈锡元叫了一声,迅速打了一个眼色,然后问道:“叶飞龙,我问你,你为何要毁了斐然的丹田,然后还在半路断了崔岭双腿和邹大鹏双手?”
叶飞龙如实道:“斐然因为我跟他表妹韩瑜结仇,绑架我三个杂役让我去缺月湖,我到了缺月湖后他要毁我丹田,结果被我反毁了。至于崔岭和邹大鹏的伤,非我所伤,一无所知……”
“信口雌黄,黑白巅倒!明明是你得知斐然和崔岭等人在缺月湖游玩而到那里偷袭斐然,将他打成重伤,最后还残忍地毁了他的丹田。”
赵行远大喝打断叶飞龙的话。
叶飞龙冷笑,道:“像斐然这样的废物,我需要偷袭才能伤他?巅倒黑白请有点常识好不好?”
“不论如何,你自已也承认毁了赵然的丹田。”
赵行远再喝。然后看向陈锡元,道:“陈长老,残忍毁同门丹田,毁同门修行根本,该当何罪?”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宛如雷声轰隆翻滚。
陈锡元看了一眼叶飞龙,既是焦急,也有责怪之意。
他相信徒弟蒋耕,知道蒋耕肯定将他的话带给叶飞龙了。
然而叶飞龙还是老实承认了是他毁斐然的丹田,这让赵行远彻底有了理由逼迫
焦急的是门主和大长老为何还没来。他派蒋耕去找叶飞龙时,同时也派出了两个心腹执法殿执事去找门主和大长老,按理说早该到了。
难道他们不在,那两个执事找不到他们?
赵行远嘴角突然撇了一下。
他算准了陈锡元会派人找门主和大长老来帮叶飞龙,所以他安排人在半路拦截执法殿前往门主殿或是大长老殿的人。
“陈长老。”
赵行远见陈锡元不出声,催促道:“他自已都承认了的事,陈长老还需要考虑什么?如果陈长老不记得门规,我可以背出来帮陈长老恢复记忆。”
陈锡元不得不出声了,道:“他虽然毁了斐然的丹田,但事出有因……”
赵行远立马冷笑打断陈锡元的话,道:“事出有因就可以随意毁同门丹田,毁同门修行根本了?如果可以这样,那我们圣龙门所有人,只需要事出有因便能这样做?”
“如果真这样,那我们圣龙门就乱套,甚至说我们圣龙门就要完了。”
倪佑终于出声,道:“所以不管是谁,犯了门规就得重惩,绝不轻饶。不能让任何人乱了我们圣龙门,更不能因为任何人而毁了圣龙门的根基。”
赵行远突然站了起来,咄咄逼人地盯着陈锡元,道:“当年我提携你进入长老院并且让你执掌执法殿,你就是这样执的法吗?”
叶飞龙心里微动。
陈锡元眉头微皱了一下,道:“赵老,当年提携之恩晚辈一直感激……”
赵行远打断陈锡元的话,道:“既然感激,那就该禀公执法,还我徒弟一个公道。”
陈锡元突然深呼吸,声音一下子了许多,道:“赵老,越要禀公执法越要谨慎,不偏不袒,明察秋毫。如果叶飞龙犯了门规,该怎么判我绝不枉法循私,但我也不想误判错判。为了查明真相,还双方公道,我已经派人去斐然、催岭、邹大鹏以及那天在缺月湖的人全部过来……”
“混帐!”
赵行远突然怒喝,道:“这么多人,一个个审,审到什么时候?再说了,事情发生这么多天了,你执法殿没有调查?因为叶飞龙要出战白龙门,要跟计狻决斗,此事压到今天才审,我没意见,但你跟我说现在才调查?陈锡元,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当年真是瞎了眼让你当执法殿殿主,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他突然抬手,举起了一块令牌。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不认得的人好奇这是什么令牌。认得的人则是脸色凛然,然后一些人再看叶飞龙时目光变了,有人怜悯,有人担忧。
“隐阁令!”
陈锡元脸色也是剧变。
赵行远竟然持隐阁令而来。
隐阁令简直可以等同门主令,可以任免门主与隐阁以下任何职务。
“陈锡元无能,纵容恶徒残害同门,影响恶劣,动摇圣龙门根基,现免其长老院长老职务以及执法殿殿主。”
赵行远高举隐阁令,声音哄亮道:“八长老刘恒听令,现任命你为执法殿殿主,希望你能发挥作用,禀公执法,执法严明,将恶徒绳之于法!”
“是,赵老。”
八长老刘恒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着赵行远深揖后便向殿主位走去。
许多长老若有所思,原来刘恒也是赵行远的人。
陈锡元双手撑着案桌,盯着赵行远。
刘恒走到了案边,笑道:“二长老,请。”
陈锡元目光这才从赵行远身上移开,缓缓落到刘恒的脸上。
刘恒微笑看着他。
陈锡元也笑了笑,然后看了叶飞龙一眼,眼神中有歉意。
叶飞龙微微一笑,神色泰然。
陈锡元离开殿主位,退站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