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挣扎不开，反而加速了药效的扩散，不一会，她就觉得手脚开始发热。
祝青凌察觉到紫苑的异样，索性制住她，开门见山说道：“怡红院与林家勾结，除了搞垮裴太傅，还有一个目标，就是二皇子的母族，金国大将军， 这么要紧的事，肯定由金国人负责，而你掌握这种药的配方，就算不是皇室，也是他们拉拢的人。”
紫苑很清楚药性，不敢再挣扎。
“我现在离死不远，你以为我会告诉你那么多吗？别做梦了。”
祝青凌不合时宜地想起灵芝，如果她在，兴许还能从她嘴里多撬出点东西。
不过，祝青凌没继续问下去，将紫苑捆好后才拍拍手，“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人是快不行了，不过当一个鱼饵倒还行。”
祝青凌冲她展颜一笑，紫苑却觉得浑身发寒。
言蔚与夏夏刚刚就来了，见祝青凌很轻松地应付过去，便去附近扫了一圈。
见没有可疑的人，两人才进来。
言蔚看着一地狼藉，眉头微挑，瞧见祝青凌制服的人后，竖起大拇指。
“祝捕头，不愧是你，这么快就抓到人，显得我们两个来的很多余啊。”
比起言蔚的绵里藏刀，夏夏的做法简单粗暴，她封好门窗，双眼紧紧盯着紫苑。
祝青凌甚至看到她的手指在摩擦刀背，好像在研究怎么上刑。
祝青凌检查一下紫苑身上的绳结，故意说道：“是啊，我来之前也没想到，她竟然乖乖地被我抓了，你们说，如果咱们以她的身份和林尚书接触，这桩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吧？”
紫苑挣扎的动作一顿，就听祝青凌继续说道：“你们记得提前叫好官兵，别把鱼放跑了。”
言蔚笑道：“当然，你快看看，这个紫苑是不是被你气得没气了？”
紫苑的身体虽然麻痹了，神志还在，几人肆无忌惮地嘲笑她，让她咬碎一口银牙。
“你们真是天真，我与林尚书的人接触，肯定有暗号。”
言蔚笑道：“暗号是什么？”
紫苑淬了一口，“凭什么告诉你？”
言蔚没什么意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粉末，“这是化骨粉，撒上去可以化去一身骨血，不是重要的罪犯可没这个待遇。”
祝青凌用眼神怀疑地示意：这东西管用吗？别到时候还没问出话，先把人吓死了。
言蔚挤眉弄眼:我办事，你放心。
祝青凌还能说什么，反正影卫的手法层出不穷，逼犯人开口的法子也不少。
就连夏夏也好奇 地围过来，看着言蔚拔开瓶塞，一股难以名状的难闻气味散开。
言蔚很是恶趣味地将药粉涂抹在紫苑的鼻尖，“我倒觉得它的毒气作用也不错，所以我都是先涂在犯人鼻子上，混合着血腥味，不少人能直接吐出来。”
祝青凌默默扭过脸，言蔚可真够损的。
紫苑头脑一阵阵发晕，忍不住开始挣扎。
言蔚很快将药粉涂抹在她的脸上，祝青凌听着紫苑挣扎的动静，忍着恶臭凑过去一看。
原来就是有刺激性的天麻汁混上某种不知名 的动物粪便。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与夏夏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的眼神，言蔚狗起来，真的不做人。
紫苑已经直翻白眼，她拼命躲避，竟然没有察觉身上那股子麻劲已经过去了。
祝青凌心说果然，那种药粉也是有时效的，不然怡红院的动静早就被人察觉了。
至于那些藏起来的护院尸体，他们的死因是发狂时误伤了自己。
紫苑的确是个有计谋的女子，她从一开始就猜到，她们想要活口，一个濒死的金国奸细没有任何价值。
“你住手！再这样下去，我不会放过你们。”
言蔚很嫌弃地躲开，捏着鼻子道：“别，你还是离远点吧，不然我会吃不下饭。”
祝青凌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局面，正打算趁着紫苑情绪失控套话，外面传来声音。
“守着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
祝青凌听出来是裴承霖的声音，一时间神色复杂。
那么干净严谨的一个人，见到这副场景，恐怕会吐。
言蔚倒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总要做点什么撬开奸细的口，对付这个金国奸细，恶心她才是最好的法子。
裴承霖开门后，视线先在祝青凌身上转了一圈，见她没有受伤，微皱的眉头松开。
“此人招了什么？”
他神情没有丝毫不适，刚刚沐浴后，身上带着好闻的皂角味，站在满屋狼藉中依然镇定。
他看向言蔚：“此人手中的药粉能使人丧失神志，你不可大意。”
说完看着紫苑的模样，微微皱眉。
屋里站着的另外几人都不意外，这才是裴承霖应该有的态度。
没想到他下一刻径直走到祝青凌面前，确保她整个人都挡在身后，眉心才松开。
言蔚忍不住吐槽，“某人原来是不辨香臭啊。”
祝青凌抬头就是裴承霖的背影，不算宽厚，但很挺拔。
听到言蔚的话，她微微弯了唇角，戳戳裴承霖的背，她道：“你问她愿不愿意作证，说出兵符的来历，如果她同意，可以和她谈条件。”
裴承霖感受到她的小动作，紧绷的面容有些松缓。
紫苑出声：“不必再问了，兵符是宰相从金国的官员手里拿来的，不过中间出了差错，原本说好的兵符换成了私印，真正的兵符在三皇子手里，至于为什么最后又成了兵符，这就要问宰相做了什么。”
祝青凌恍然，看来是金国三皇子与宰相勾结。
言蔚好奇问道：“你刚才不是很坚定吗？宁愿糊一脸也不开口，这会倒是识时务了。”
紫苑死死瞪着他，但她没力气爬起来，只好在心里破口大骂。
“现在我可以说我的条件了 ，你们想要扳倒宰相，但不能牵连金国三皇子。”
祝青凌有些好笑，“你的怡红院已经被我们捅了个对穿，稍微深入查查，都知道怎么一回事，你的要求属实高了。”
紫苑却摇头，“我可以配合你们，只要你们掩护三皇子，把他摘出去，你们想要的我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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