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理寺和慎刑司的大量护卫看着那城门,居然愣是没发现尸体是什么时候被放上去的。
按照他们所说,天快亮的时候,月亮落了山,整个城门周围都很黑,但他们也有点火把。
这个时候好像起了雾,雾持续的时间很短。
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而且,即便是在雾气之中,也还是能看清楚前方会不会有人影出现的。
好多人憋着劲就想看到城门上面的样子,所以几乎是眼睛不错神儿的。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能抓住凶手的行动轨迹,当雾气散尽的时候,便赫然看到了城墙上死去的人。
四个城门的尸体都放在蓝溪面前。
这下好,一下子齐活了,当这四具尸体全部摆在蓝溪面前的时候,蓝溪的脸色也绷得很紧。
她把所有人都撵出去,先给这四具尸体又重新做了尸检。
尸检后发现,这四具尸体虽然死亡的方式都是相同,但所用的凶器是不一样的。
细微到四个凶器的宽度大小截然不同。
第一具尸体和第二具尸体凶器来自于杀猪刀。
不同的是,第一具尸体的杀猪刀是那种一头尖另一边比较粗的。
第二具尸体更像是剃骨刀,刀刃上有弧度,两边的粗细几乎是相同的。
第三具尸体只是普通的,市面上很常见的水果刀。
至于第四具尸体,就更加有意思了,蓝溪仔细检查后发现,这第四具尸体,看样子所用的凶器并不是一把刀。
倒很像是笔类的东西,圆形的,似乎还很长,具体是什么她又不好确定。
前面三种都是和杀猪刀差不多的,尤其是第三具尸体,几乎满大街都是类似凶器。
所以想要调查起来有些困难,可第四具就不一样了,凶器犹如笔的形状,而且很坚硬,一下子能刺穿人的心脏,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
蓝溪把自己憋在房间里,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画出了一张草图,随后拿着这张草图从房间里出去交给了地狱。
要地狱在全城寻找能够打造这种兵器的人。
地狱看到这草图之后,皱了皱眉头,惊讶的说道:
“这不就是江湖上有人使用的判官笔吗?”
蓝溪惊呼道:
“你刚才说什么,这东西叫什么。”
地狱说道:
“应该是叫判官笔,我曾经见过,用这兵器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三四个而已。”
“不过,他们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要杀人直接会留名的。”
地狱说道。
蓝溪皱了皱眉头,低头沉思片刻,问道:
“会不会,可能是他的手下干的,比如说他的传人继承了他的判官笔,打出类似的兵器,然后去杀人。”
地狱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我会派人去调查的。像这样的人他们收徒弟都是很谨慎的,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想要调查出来还是有轨迹的。”
有了地狱的这个说法,蓝溪觉得心里亮起了一道光,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同时蓝溪还发现,这四个人的身份也有问题,前面三个都是当年曾经参与过指正莫家军的证人。
但第四个人却不是。
蓝溪看着第四具尸体,绕着他转了几圈儿,愁眉不展。
她总觉得这第四具尸体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可究竟是什么秘密,一时之间又没什么头绪。
她转头吩咐拔舌道:
“就先从他下手吧,用最快的方法把这个人的身份调查出来。”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进入京城的,落脚地在哪里,最好尽快查清楚。”
拔舌答应一声,转头出去了。
洛御凌站在角落里安静的看着,等地狱和拔舌离开后,缓缓走过来,低声问道: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京城人士,而是从外地进来的。”
蓝溪笑了笑说道:
“你看看他的鞋子,他的鞋并不是全新的或者是半新不旧的,看样子应该是风尘仆仆而来,上面沾染了很多东西。”
“光从这双鞋子就可以判断他走了很多的路,而且根本没有来得及修整。”
“还有,这鞋子底下的红泥土,只有在京城外十几里地的那个鬼子坡上才会有。”
“若是京城里生活的人,不会有这样的一双鞋。”
洛御凌看过去,皱了皱眉头。
“或许他只是懒得去打理,穿着时间长了并没有清理而已。”
蓝溪笑着说道:
“我在给他验尸的时候,发现他的脚有些汗臭,这样的人穿着这样的鞋子,如果一直都不打理,不可能外表这样脏,而里面味道却不是很大。”
“我猜,他这双鞋应该是快要进入京城的时候换上的,就算是这样,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还是和在京城里安然而居的人截然不同。”
“还有就是他胃里的食物,他胃里的食物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了,可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大部分都是干粮,就算是经过了一些时间也没能完全消化,只有长期赶路的人才会吃干粮的。”
“所以我猜他是风尘仆仆到了京城,可到了京城之后还没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洗漱一番、甚至吃上一顿,饱饭就被人杀了。”
“我猜测很有可能是前面三个人的死,被他知道后,把他吸引了过来的,以他赶路的这个情形来看,很有可能他是听到第1个人死了,便匆匆赶到了京城。”
“那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前面几个人的死根本就是凶手在等着他来,用那些人的死将他引到这里,然后将其杀害。”洛御凌想到这里忽然说道。
蓝溪眸光一亮:
“对哦,这种可能我怎么就没有想过,因为这事涉及到莫家军,所以我一直都以为此事是和莫家军平凡有关。”
“反倒陷入了一个固定的模式里,没有看清整个局面。”
“如果前面杀了三个人,只是这个人的一个手段,目的就是要把第四个人引来,这样或许就可以说得清,为什么前面三个人和第四个人完全不同了。”
“只是,如果这四个人都是同一人所杀,为什么用了三种不同的凶器?”蓝溪又提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