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似乎最近与你走的很近,他知道你的身份吗?”木云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
蓝溪头也不回的点头:“嗯,知道。柳朝智的案子就是他求我帮忙的。”
“当然,如果你还念着一点父女的情分,就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尤其不要告诉你的那个好夫人。”
木云天愣愣,却没有问出口那句为什么。
此刻的他心里太过复杂了,什么滋味都有。
仵作啊,想到十年前,不足十岁的女儿居然就拜师做了仵作,然后和尸体整日打交道,他忽然狠狠的心疼起来。
从蓝溪爆出了身份后,木云天没有再阻拦她,他也希望这些伤者得到救治,花钱都无所谓,不然死的人若是太多,他会不好交差的。
蓝溪等人忙活到了大半夜,所有的人伤口都经过了处理。
因为没有止疼的药,他们都要接受痛苦的煎熬,这一点蓝溪也是无可奈何。
“接下来就是今晚和明天了,若是他们不会发烧,就说明伤口没有感染。若是发烧就会很麻烦了。”
“发烧是不是就没有希望了。”木云天忽然问。
但是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不是,发烧只是会比较麻烦,不是没的救了,只要能拔出他们体内的火毒就没什么大碍。”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提前配置好了药,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说着,蓝溪急忙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了木云天去抓药。
累了几个时辰,终于得以休息了,洛御凌走过来。
“那一巴掌,为什么不躲开。”洛御凌很严肃的问。
蓝溪苦笑:“不知道,或许想要和过去来一个了结吧。”
洛御凌抿了抿唇,那张俊美到了极致的脸色染上了一层薄怒。
“在你没有给我医治好之前,我不许你这样对自己。你要为了我而保护好你自己。”
蓝溪微愣,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连愤怒都好看到不像话的男人。
心忽然慢慢温暖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
见蓝溪答应了下来,洛御凌微微松了口气,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方才那一刻,当木云天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蓝溪是绝望而悲伤的,那一刻的她,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背弃了,看上去是那样的寂寥,孤独。
也是那一刻,洛御凌居然感觉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来。
“你不是说要走了,怎么回来了。”这会忙完了,蓝溪也想起来询问了。
“忽然接到了家里的消息,要回来处理一件事,明天就走。我不放心你,就顺便来看看。”
洛御凌不能说,他是接到了消息,兵器营有人要搞破坏,所以,他是特别回来查看的。
只是,他没有带面具,为了保护蓝溪便这么冲了出去,然后就只能用御灵的身份行事了。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蓝溪的。而他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兵器营的研究室还是被人给破坏了。
想到这里,洛御凌的眸色深沉了起来。
当天晚上,因为蓝溪需要看他们的反应,所以没有回去府里。
木云天自然也是陪着的。
入夜,眼看着过了子时,蓝溪坐在患者的房间里,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木云天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一阵冷风拂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容貌普通而气息霸道冰冷的男人。
“木云天,你可知罪!”那人出现的刹那,一个令牌甩到了木云天的怀里。
木云天见状吓得全身一阵冰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知罪。”
……
一夜过去,幸好,大多数的患者因为处理的及时,所以没有发生伤口感染的事。
有几个半夜开始发烧,幸好蓝溪准备好了药物,一个涂抹,一个服用,再配合了针灸。
等到天亮之后,感染的那几个都退烧了。
蓝溪狠狠松了口气。
当那些患者醒来,发现自己的伤势有所好转的时候,很多忍不住哭了起来。
被火器炸伤不是第一次了,那些人的痛苦,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很多人几乎疼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再也没有醒来,即便不死的,当天晚上也是会发烧,然后慢慢陷入了昏迷中,没几天也咽了气。
如今,他们发现自己没有和那些人一样,甚至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怎么可能不感动,劫后余生啊。
“莫离大人,谢谢!”柴跃率先由衷的说道。
“莫离大人,谢谢!”
“莫离大人,谢谢!”
“莫离大人,谢谢!”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起来。
蓝溪站在他们中,心里是由衷的欣喜。
这时候,门口闪过了一道身影,蓝溪抬眸,看到了穿着一身防护服英姿飒爽的女子。
“有事?”蓝溪笑眯眯的问,对这个姑娘,她是不排斥的。
“我,是来道歉的。”英姿走进来,站在蓝溪的面前忽然弯腰。
“怎么了,你也没把我怎么,干嘛道歉。”蓝溪问。
英姿脸色一红:“我叫东英姿。是副督造。我开始就知道你是蓝溪,我是故意去找你茬的。”
“哦,为什么?”蓝溪不解的问。
“因为,我,我想要嫁给木大人,他的夫人说,你这个人粗鄙的很,还总是惹你父亲生气,我气不过就……”
蓝溪明白了,这姑娘是被林语凝那个女人当枪使了。
“我是木云天的女儿,将来是要嫁出去的,你要嫁给我父亲,那么不管怎么算,你的对手都不应该是我吧。”
英姿咬了咬唇,点头:“嗯,所以,对不起。”
“没事,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不过,我的身份,希望你能忘记,不要到处去乱说。”
英姿微愣,随即连连点头。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木家的人说,一个字都不说。”
“噗!”蓝溪笑喷了,这丫头,还真是可爱。
这时候,不远处的柴跃似乎吵了起来。
“喂,那是我的肉啊,你不能轻一点吗?”柴跃低吼。
“对不起,我轻点。”怜秋正在给他换药,不过因为他伤口的血沁出来黏住了棉布,所以撕扯的时候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