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说到这里,熙木燕云的眸色有些暗淡,他精心安排了这一切,就是想要让蓝溪相信,洛御凌才是最坏的那一个。
却万万没想到,不管他如何的谋划,蓝溪都未曾相信。
这个时候蓝溪接着说道:
“虽然我不相信这一切是洛御凌所为,但我还是要想办法将幕后的主使者勾引出来,花冲霄给我献上了计谋,在法场上的时候,我一直都很担忧洛御凌会出现。”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很纠结难受,可没有想到,最终洛御凌终究还是出现了。”
“但在他出现刹那,我反而释然了,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所为,他根本不会出现,他会从容地应对,甚至会派人提前在监牢里把我救出来,那监牢的防御也没有多厉害。”
“洛御凌在法场上将我就出去,一路上我什么都没说,但是在城外,在我和洛御凌反目的时候,你却出现了。”
“那个时候我便隐隐的猜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所为。”
“其实,原本我是信任你的,因为信任,所以才没有往你的身上去想,可一旦这份信任坍塌,将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都和你关联起来,便发现很多以前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戳穿?”熙木燕云疑惑地问道。
蓝溪苦笑:
“我戳穿了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不会承认的,相反,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所以你让我跟你走,我便跟着你走了。”
“表面上我跟着你离开,其实暗地里我已经联系了自己的人,开始全面调查此事,尤其是调查你在整个过程当中所扮演的角色。”
“那你和洛御凌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熙木燕云问道。
蓝溪笑了笑:
“我们没有勾搭,其实我们暗中也没有相互往来,只是我们彼此之间很有默契而已。”
蓝溪说完眼神看向了洛御凌。
洛御凌勾唇一笑。
“西摩城外,蓝溪说跟着你走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她与你到了边境之后,怜秋和失石生追了过去,虽然他们只是短暂的说了几句话,但是花冲霄还是悄悄的把蓝溪的计划告诉了我。”
“因为表面上是怜秋和石生见了蓝溪,实际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花冲霄已经无声无息的到了蓝溪面前和她悄悄见过面。”
“蓝溪说的只是一个大概,我已经猜测到她想要做什么,只能配合。”
“尽管我不想要这江山,但我也不能允许别人来破坏我的幸福。”
“我不相信,你既然那么爱她,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熙木燕云忽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不相信洛御凌能做得如此大方,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非常清楚,洛御凌几乎没有出现过。
洛御凌轻叹了一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自然不会让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她怀了身孕,若是跟着我东奔西跑到处逃亡,不说别的,孩子也受不了的,他在你的身边起码是安全的。”
“而且我相信,只要蓝溪不愿意,你就永远都别想碰到她,这是我对她的信任。”
“也是我唯一能够为她而做的,只要她和孩子能平安,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
洛御凌的话说完,熙木燕云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洛御凌做出了这个决定,是以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为出发点的。
甚至冒着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戴绿帽子的风险,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爱呀。
“当然,她在你身边,我也是很担忧的,所以,这种担忧和压力促使我尽快调查出所有的案件真相。”
“这个时候,熙木龙辰找到我,跟我说,他会把龙鳞卫给你,你一定会让龙鳞卫前来追杀我,既是对龙鳞卫的考验,也是想要借机除掉我。”
“我炸死,隐姓埋名,龙鳞卫就可以回去交差,同时也可以让你没了后顾之忧,这样你要做什么也才能更加猖狂起来。”
“果不其然,你派龙鳞卫来杀我,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让死刑犯替我付赴了死,随后我悄悄躲起来。”
“这时候,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死了,你觉得这天下再没人是你的对手,做什么事也越发的大胆起来,甚至更加猖狂。”
熙木燕云这个时候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从始至终就被这夫妻两个给戏耍了。
两人一个在前安抚他,一个在后开始釜底抽薪,把他的后路都给切断了。
同时也把他所做的事全部都调查了出来,熙木燕云点了点头说道:
“好,真的很好,想不到四弟你居然能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今天我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罢了,既然技不如人说那些也没有用,要杀要剐就随便吧。”
洛御凌凄凉的看了看他:
“我们兄弟就只剩下我和你了,二哥要常年在陵墓里守护,根本不可能出来,难道我们兄弟还要自相残杀吗!”
熙木燕云苦笑道:
“你觉得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兄弟还能够和平共处吗。或许以你而言,觉得这一切根本无所谓。”
“可是,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希望能够得到父皇的赞赏,父皇的视线却永远在你的身上,在太子的身上,唯独不曾多看我一眼,。”
“这么多年下来,父皇基本无视于我的存在,甚至当父皇发现我已经慢慢接近权力中心时,便想出各种手段打压。”
“我不甘心呀,我比你们差了什么,为什么父皇就不肯多看看我呢?”
“太子在我之前出生,我无话可说,他是兄长,可是我和你又差了什么。”
“我是老三,你才是老四呀。”
熙木燕云歇斯底里的吼着,大殿上的众人都沉默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就算别人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