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尤如尸体一般四肢僵硬地回到家里,坐在床上呆愣了很久。
一直到哥哥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笑眯眯的问我道:
“今天你出门了吧,我不是告诉你,要在家里呆着,你为什么要出去呢?”
哥哥笑得很灿烂,一双眼睛里却带着冰冷的温度。
我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怎么都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那个从小就很疼爱我的哥哥的影子。
我颤抖着双唇良久无语,哥哥叹息了一声说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呢,那就只能很遗憾了,帮你的那两个人早就该死了,我不过是想着或许你能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却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有一天知道了,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只有去死。”
他的话说完,我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脑子里泛起了一个什么念头,我急忙跳起来冲出去,当我冲到外面,到了大哥二哥的家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不仅是他,包括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全家无一幸存。
他们一个个躺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圆圆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一瞬间我觉得全身都是冰冷的,脑子里那根名为亲情的弦彻底断了。
我没有再回到火家去,这样的哥哥让我陌生和害怕。
我也知道,若是我再回去等待着我的就只有死亡。
我的轻功幸好很好,哥哥派了侍卫请我回去,我很快便摆脱了他们,并且离开了西摩国。
我觉得对我来说西摩国就是一场噩梦,我要离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再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我噩梦的开始,正如哥哥所说的,每隔一段时间我的毒就会发作,每当发作的时候,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去找女人。
然后我就只能躲在身体里看着自己的四肢不受我控制的为所欲为。
一直到我将一个无辜的农家女孩儿弄死之后,我便知道不能永远这样下去。
否则我就算还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我厚葬了那女孩儿,给了她家人很大一笔的钱作为补偿,并且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我会代替女孩照顾他们。
但我从他们的眼中依然看到了刺骨的怨恨,那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怨恨我自己,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下去,永远都见不到天日,永远被痛苦和悔恨啃食。
一直到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见到了那个女孩儿,那时候是在云城,我已经犯了病,快要不行了。
这么多年的毒性发作时,我已经摸出了一些规律,就算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也可以在毒性要发作之前将银针刺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毒性发作后我便可以陷入昏迷状态,起码不会去祸害那些无辜的女孩。
那一次发作的时候毒性来得及其凶猛,让我没有来得及去给自己打入银针,就在我心中恼恨不已的时候,那个女孩出现了。
她缓步走到我的面前,清冷而细腻的小手,摸着我的脸低声说了一句:
“可怜的孩子,一定被这毒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就在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女孩扑倒的时候,女孩手里的银针刺入了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多少痛楚,但整个人却很快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女孩告诉我,她叫蓝溪,外面的人送了她一个外号,叫圣手仵仵作。
她对外一直化名为莫离。
她说她可以给我解毒,并且负责治好我的病,但她只有一个前提,要我做她的暗卫,帮她建立起一张独特的信息网。
她说她有很多事要做,但单纯的一个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为这个女人深深的着迷。
尽管我为那个女人而着迷,但是她说她能解了我的毒,我还是不能相信。
这么多年以来,我几乎到处漂泊,将江湖上所有有名的郎中都访问过,没有人能解我的毒。
即便是神医谷的人也不行,可这个女孩看上去连20岁都不到,她居然能说可以解我的毒。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可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万一她可以呢。
试一次总归不会错的,或许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战胜了我心里的犹豫,我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过短短7天的时间便压制了我体内的毒,接着我便兑现承诺开始到处联合那些曾经被她救过的人,在暗地里购买产业。
目的便是要建立一个庞大的信息网。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真的没有再毒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欣喜不已。
我几乎可以笃定,那个叫蓝溪的女人就是我这一辈子的救赎。
从今以后我火连山的命就是她的了。
蓝溪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到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都是在女人身边打转,所以我告诉她:我叫花冲霄。
蓝溪并没有对我有任何的怀疑,甚至也没有问过我来自于哪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小,但心胸很宽广,包容性也很强,我在她身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看到她救了很多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
不仅如此,她还有一首手的仵作本事,不管是如何死去的尸体,在她面前只要短短一刻钟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可以将死因查明。
并且帮助县令很快破案。
我对她已经不单单是感激,还有敬仰和钦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我一直留在这女人的身边,帮助她建立她所要的东西,现在一品居已经开遍了熙木皇朝的各大城市。
保和堂也是来自于这女人的手笔,但不管是一品居还是保和堂,几乎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除此之外,她还开了无数的珠宝首饰店和服装饰品店,只是珠宝首饰与服装饰品大多开在比较繁华的城市。
比如京城、比如省城这样。别的地方却是没有的。
那天我初步做了一番统计,若是这女人将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集合起来,不说富可敌国,可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