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分类男生女生完本排行书单专题原创专区
阅读吧>其他>师弟你演我>第22章 师兄救我

师弟你演我第22章 师兄救我

作者:绣生分类:其他更新时间:2022-03-31 14:05:33

傍晚时分,百里鸩办事归来。慕从云一行收到消息后,又去正厅拜见。

还带上了临时准备的贺礼:“先前不知百里掌门大婚,匆忙间只来得及备了一份薄礼,待我等回玄陵之后禀明师尊,必定再补上一份厚礼。”

“观音承玄陵教导,我与你师尊也是不打不相识,贤侄无需太客气。”百里鸩客气地摆摆手。

他相貌儒雅斯文,穿深蓝色道袍,头戴玉冠,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很有几分人间清贵读书人的书卷气。若不是听慕从云说了他的事迹,实在很难将他与那个传闻之中痴迷蛊毒毫无人性的“东疆毒首”联系在一处。

“听夫人说,你们此行是为了接观音回宗?”

慕从云颔首:“正是,小师妹离宗时日久长,师尊甚为想念,便遣我与师弟前来接她回玄陵。”

“可惜你们来的不巧,观音前两日去替我请门内的老祖宗们了,估计还得几日才回。”

百里鸩的说法与柳夫人倒是一致,两人神态之间也不见遮掩异样。慕从云一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只能将话题拐到了此行的另一目的上:“掌门大婚,师妹身为义女,自然是要帮忙操持的,回宗也不急于一时。倒是我等此行还有另一件事相求掌门。”

百里鸩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贤侄先说说是何事?”

慕从云便将江棂遇袭之事简略说了,却刻意略过了玄陵有酆都妖魔潜入那一段:“我等想向百里掌门借‘洗罪’一用,还望掌门应允,”

百里鸩闻言却露出为难之色:“毒门修蛊毒之术,‘洗罪’对于未曾修行本门心法的修者,只能洗去一身修为。但对于修行本门心法的弟子来说,却是助益修行的圣物。‘洗罪’是先祖传承下来的宝物,用一次功效便弱一次,向来只有门中贡献极大的弟子才能使用……”

“小侄借用‘洗罪’,自然也不能让毒门平白承受损失。”

江棂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个漆盒捧上前:“这是祖父准备的一点小小补偿,事成之后,问剑宗还将有厚礼奉上。”

侍女捧过漆盒打开,里头装得竟是满满一盒灵石。

据说“雾蚀大灾”之前,修真界一直以灵石为钱币交易。但“雾蚀大灾”之后灵脉遭受污染枯竭,再无灵石开采,灵石用一枚少一枚。到了如今,修真界也大多同人间一样使用银钱交易,灵石更多是在修行之时引动灵气所用,只有极为珍贵的物件,才会用灵石交换。

百里鸩神色明显松动下来,道:“此事非我一人可决,门中还需商议一番。”

说罢便让慕从云等人稍坐,自己与夫人一道去了内厅。

大约一刻钟后,百里鸩再出来,便说同意借用“洗罪”。

“要用‘洗罪’涤荡肉身洗去修为,需要七日方可,待大婚典礼之后我便着人安排。”

慕从云与江棂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江棂再度拱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道:“掌门有所不知,小侄如今饱受蚀雾煎熬,日日如同上刑,若是迟了,就怕蚀雾侵蚀心智……”

他边说边以手掩面,一副再用不上“洗罪”就要活不下去的模样。

金猊上道地扶着他,附和道:“是啊,江师弟这几日赶路,都是咬牙强撑,还请掌门体恤一二。”

他们一唱一和,百里鸩无法,只能应承下来:“那便明日一早罢,我先叫人去准备一番。”

记江棂直起身体一揖:“那就有劳掌门了。”

借用“洗罪”一事已定,几人便先行告辞,回了红蔷院。

天色已晚,大家也没有闲逛的心思,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慕从云看着仍旧没有回音的传讯玉牌,愈发忧心。只是如今一切顺利,他的担忧多少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便只能暂且压下,想着明日再借着游览之机打探一二。

这时又有侍女进屋来通传,说已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两人一间房,只能轮流洗漱。

沈弃随着侍女的指引进了浴房,发现这红蔷院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浴房里连浴池都有。

池中已放满了热水,细细的水流自展翅的蝴蝶喷嘴处泄出,氤氲一室水汽。

沈弃转过屏风,正要宽外袍,却发现身后伺候的侍女也跟了进来。他转头看向对方,微微眯了眼,面上却一派不谙世事的天真神色,红了脸不太好意思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跟来的侍女容貌姣好,因天气炎热,只穿薄薄的水粉纱裙,此时被水汽一蒸,贴在身上显出玲珑曲线。

她朝沈弃笑了笑,伸手便要为他宽衣,低柔的嗓音晕在缱绻水汽之中,千回百转摄人心魄:“还是奴婢来伺候小仙长沐浴。”

沈弃对上她的眼睛,逐渐目露迷离之色,手也握上了她的手臂。

侍女浅浅一笑,正要顺势将手探入他衣襟中,却见少年目光忽然清明,猛地推开他,带着颤音喊道:“师兄救我!”

慕从云听见呼声,立即赶往浴房推门而入。

便见沈弃慌乱地拢着衣服缩在角落里,小脸一片惨白,指着侍女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委屈万分地看着慕从云,又唤了一声:“师兄……”

“出什么事了?”

慕从云大步上前,拦在了沈弃面前。

那侍女倒是不见慌乱,十分镇定盈盈一福身,柔声解释道:“奴婢想伺候小仙长沐浴,他可能不太习惯受了惊。”

慕从云回头,就见沈弃摇了摇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她、她要脱我衣服,还、还想摸我……”

侍女瞪大了眼,想辩解什么,却见慕从云已经冷了脸色:“出去!”

侍女顿时不敢再多言,只能行了礼退了出去。

慕从云这才转身将沈弃拉起来,见他只是衣襟乱了些并没有什么不妥,才不快道:“毒门的侍女也太过——”

话到嘴边,到底说不出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快些洗,师兄守在外面,不会有旁人闯进来。”

慕从云安抚一句,便要出去给他守着门,但还没来得及转身,衣袖就被拽住了。沈弃抿抿唇小心翼翼看他:“师兄和我一起洗吧?”

他垂着眼还有些害怕的模样,小声嘟囔着:“我总觉得她不是好人,这里的人也都怪怪的,有点害怕。”

这话正说在了慕从云心坎上,虽然抵达毒门之后的一切都十分顺利,但可能是小师妹始终没有音讯的缘故,他总觉得心头萦绕着一股危机感。

迟疑片刻,慕从云还是点了头。

反正都是男人,他又没有洁癖,一切泡个澡也没什么大不了。

两人宽了外衣,只穿里衣入了水。

但很快慕从云就发现自己把一起泡澡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了,沈弃举着布巾兴致勃勃对记他道:“我来给师兄搓背吧?”

他故意演这么一出,不单单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在那侍女身上种下种子,也是想借机试试更进一步的亲密。

从前他看酆都那些人放浪形骸夜夜笙歌,只觉得恶心。连自己的**都无法控制,还谈何修行?

他也向来不同旁人亲近,但那夜抱着慕从云入眠时,他却生出了想要更贴近一些的渴望。

肌肤相贴,体温交融。

与那些丑陋世俗的**无关,而是人体那种暖融融的温度,以及慕从云身上干净的气息叫他贪恋上瘾。

就好像未曾破壳的那段时光,让他感觉安全和平静。

便总忍不住渴求更多。

沈弃目含期待。

慕从云:“……”

大可不必!

正头疼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拒绝掉,却忽然注意到沈弃浸湿的里衣贴在身上,半透出的皮肤之上,印出一个个暗色疮疤来。

他瞬间转了注意力,抓住沈弃的手将他的衣袖卷起来,皱眉看着臂上狰狞的疮疤:“这些伤怎么回事?”

沈弃这才反应过来不留神间竟叫他看见了身上的旧伤。

他眼中划过戾色,抽回手闷不吭声将衣袖往下扯了扯,没有回答。只是他浸在热水里,里衣都湿透了,薄薄一层贴在身上,根本遮不住。

慕从云心里一阵阵发紧,但见他垂着头不愿开口,忽然又不想追问了,只是道:“师尊那里有除疤的白玉膏,从前我练剑受了伤都是用它,一点疤都没留下。等回去我再去讨两瓶来。”

区区白玉膏,如何能让被拔掉的龙鳞重新长出来?

沈弃忍不住嗤笑,心里戾气一阵阵往上涌,面上阴鸷的神情几乎压不住,若不是始终垂着头,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舌尖舔过齿列,沈弃将叫嚣的杀意压了下去,沉默地抱住了慕从云。

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他怎么舍得现在就杀了?

他将头埋在慕从云颈窝,又蹭了蹭,汲取慕从云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

因为水温的缘故,慕从云的体温比平日更高些,但也叫沈弃更为喜欢,双臂收紧,身体与他紧紧相贴。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本就不太舒服,眼下沈弃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慕从云有些不适地动了动,但手触到他背上的伤疤时,又顿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顺着他清瘦的脊背拍了拍。

“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师兄不会再叫人欺负你。”

沈弃低低“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又问:“师兄会不会觉得我很丑?”

慕从云不解:“怎么会?”

他看了那些伤只会觉得心疼,也不知道沈弃曾经遭遇过什么,才落得满身疮疤。

沈弃声音闷闷地说:“那些人都说我是丑八怪,怪物。”

慕从云拧起眉,已经有些生气了。沈弃现在也才十六七岁,再小一些,也就十来岁,什么人会这么侮辱一个孩子?

“是那些人有眼无珠。”慕从云认真道。

“对。”心底涌动的戾气平息下去,沈弃抬起头看他,跟着重复了一遍:“是他们有眼无珠。”

有眼无珠的人,挖了眼睛就是。

记所幸师兄同他们不一样。

沈弃又高兴起来,他松开了慕从云,紧挨着他坐下,神色单纯又天真:“师兄和他们不一样。”

……

从浴室出来后,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沈弃又要去寻炉子:“我给师兄烘头发。”

他披散着半湿的长发,眉毛和睫羽还沾着水汽,笑起来眼眸弯弯,看起来已忘记了方才的难过。

“你过来。”慕从云朝他招了招手。

沈弃走到他近前,就被慕从云拉着在身前坐下,他扭过头来还想说话,就听慕从云道:“别动,我先给你烘干。”

他顿住身体,感觉到微凉的手指自发间穿过。

慕从云先用布巾给他将湿发擦得半干,他的动作很轻柔,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扯痛他。

擦干了水渍,又以手指充作梳子,掌心流转起微热的灵力,不断穿过发间,将余下的水分烘干。

那融融的暖意驱散了沈弃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他不由去想,此时的慕从云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想必是非常温柔的。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慕从云的表情太少,光从脸上是很难瞧出什么的,但那双眼睛里流转的光一定非常漂亮。

沈弃很想转头去确认他脸上的表情,但又有些舍不得打断这样的温存。

只能侧着脸,透过远处桌子上摆着的一面铜镜,依稀窥见他小半张侧脸。

慕从云的相貌生得极好,就连眼睫也比旁人更浓更密,微微往下垂着时,投下的阴影都透着几分缱绻温情。

沈弃紧盯着镜子,微眯着眼惬意叹出一口气。

他想起有一次看见阴骄的母亲替阴骄梳头时的情形。阴骄的母亲是父亲的正室,同样出自钟山烛龙一族,身份尊贵,一向眼高于顶。但就是这样高傲的女人,私底下也会温柔地替阴骄梳理头发。

那时他还心存幻想,想着若是自己的母亲还在钟山,应该也会这样的温柔地照料他。

沈弃盯着那铜镜中的倒影,细细品咂着“师兄”这两个字。

他的母亲叫他失望了,但这个便宜得来的师兄,却总给予他许多惊喜。

师兄,师兄……

沈弃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翘着唇笑起来。

他这一生可算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若多个师兄,日后轮回路上相伴,也不算寂寞。

慕从云仔细替他将湿发烘干,才开始料理自己。

沈弃投桃报李,拿了布巾轻手轻脚地给他擦干头发。

等两人都收拾好歇息时,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沈弃面朝慕从云侧躺着,往他的方向挤了挤,直到紧贴着他后才满足地伸手将人抱住,又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嗯?”慕从云规规矩矩平躺着,虽还有些不适,但已经不如第一回那样难以入眠了。

沈弃摇摇头没再说话,将他又抱得紧了些,贪婪地汲取干净的气息。

……

红蔷院位置僻静,远离山门喧嚣。

白日里的喧闹退去,安静的夜里,反而能听见更多东西。

沈弃睁开眼记看了一眼外头婆娑的树影,缓缓坐起身来。

慕从云还在熟睡之中,他以指轻点对方眉心,便有浅淡的灰雾逸散,轻拢在慕从云面上,让他睡得更沉。

披上外袍,沈弃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

院子里起了风,满院墙的红蔷薇随着风摇摆,枝叶摩挲发出沙沙声响。沈弃立在院中,有淡不可见的灰雾自他脚下往外蔓延,如同蛛网一般不断扩散。

片刻之后,某处有灰色的种子萌芽,沈弃感应到方位,匿了身形,凌空而去。

追寻着秽元的气息,沈弃一路寻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花园里种满了红蔷薇,却并未见要寻之人。

——晚间那个侍女想要蛊惑他时,他趁机给对方种下了秽元。方才他引动秽元生出感应,一路追寻过来,却并未如意料之中寻到人。

沈弃闭眸感应片刻,目光锁定了一只栖息在红蔷薇上的黑色蝴蝶。

那蝴蝶敛翅停在红蔷薇上,只有一对触角微微卷动。

沈弃凝视片刻,抬指隔空虚点,自那蝴蝶体内抽出了一缕蛰伏的秽元。

他种下的秽元,竟出现在了蝴蝶身上。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诸多猜测一一划过,沈弃没有惊动那只蝴蝶,又原路折返回去。

次日一早,慕从云在一阵熟悉的窒息感中醒来。

他睁眼一看,就见沈弃果然又手脚并用地抱着他,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脸也埋在他肩窝处。

“……”慕从云无语凝噎,只得费劲将人从身上撕下来。

在他动手时沈弃就已经清醒了,他顺势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跟慕从云问好:“师兄早。”

他面上还带着几分懵然,眼睛都还未彻底睁开就先朝慕从云笑起来,慕从云心里那点小小郁闷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也回了声“早”。

两人各自更衣洗漱之后,便有侍女端着早茶过来,道:“早饭已经在准备了,小仙长先喝口茶。”

慕从云道了谢,正要伸手去接,那侍女却手一歪,一盏茶尽数泼在了他衣裳上。

茶水虽然不算不滚烫,但温度也不低,慕从云猛地站起身来。

那侍女见状一边道歉一边抽出帕子来要给他擦拭衣摆上的茶水,身体也柔弱无骨地跟着要往他身上倒。

慕从云身体本能避开,睁大了眼瞪着跌坐在地上的侍女,难得有几分失态地惊声质问:“你做什么?!”

那侍女楚楚可怜地跌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奴婢只是想给仙长擦拭水渍。”

她红着眼睛一哭,慕从云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误解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让对方起来,听见动静的沈弃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他上前挡在了慕从云和侍女之间:“你做错了事,怎么还好意思哭哭啼啼?”

那侍女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比慕从云还要脸嫩,神色越发可怜,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请小仙长饶命。若是夫人知道我没有伺候好小仙长,肯定要罚我。”

她惶然地伏低了身体,背脊颤抖,薄薄的夏衫根本遮不住玲珑的曲线。

就连低低抽噎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魅惑的频率。

沈弃眸色一沉,抽了边上的桌布将她整个盖住。待转过脸记看慕从云时,却是一脸纯然道:“师兄,这个姐姐衣服都湿了,我用桌布给她挡一挡。”

刚挣开桌布的侍女:“……”

她朦胧着一双眼瞳,还想说什么,却见慕从云已经冷下了神色逐客:“你若再不走,我便要将此事告知百里掌门与柳夫人了。”

侍女闻言身体一颤,没敢再继续纠缠,抱着桌布匆匆起身退了出去。

慕从云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方才他似乎看见对方琵琶骨中央,有一只蝴蝶若隐若现。那蝴蝶双翅微微颤动,竟似是活物。

沈弃见他还盯着侍女的方向看个不停,有些不快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很是忐忑:“师兄,我是不是不该将人赶走?”

“你做的没错。”慕从云摇摇头道:“这侍女多有古怪,绝不是善茬,若是碰见,记得远着些。”

两人正说着话时,金猊和江棂也寻了来。

慕从云见人到齐了,便将昨夜还有方才这些侍女的怪异举动说了,正要提醒两人小心,就见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脸色不自然,面色也发红。

慕从云皱起眉,语气迟疑:“你们不会已经……”

“没有!”金猊第一个嚷嚷起来:“我哪有那么容易着道?!”

江棂也抱怨道:“那些侍女明明看着都是未曾修行的普通人,但不论是眼神还是声音,都好像能蛊惑人心,不知不觉间就差点着了道。”

慕从云倒是没有被蛊惑的感觉,但转念一想江棂重伤未愈,金猊修为又不高,会着了道被蛊惑也是常理之中。

他说起了在侍女背上看见的古怪蝴蝶:“毒门现在看着平和,但处处都透着诡异。你们务必小心,不要掉以轻心。”

三人商定之后,便一道去寻百里鸩。

不论毒门有多少古怪,如今他们还要借用“洗罪”,肖观音也一直未有回信,他们只能当做不知,尽量维持表面的平和。

百里鸩倒是十分守信,当即便命章青领江棂去用“洗罪”。

“洗罪”是一口能容三四人的青铜巨鼎,其中盛放着深绿色的毒液。江棂需要在其中浸泡七日涤荡肉身,才能彻底洗去一身修为。

若是成功,他体内的灵力连同蚀雾一同清理干净,便能再重新修炼。

江棂在鼎前凝神数息,便宽了外袍鞋袜,踏了进去。

他甫一浸入,平静的绿液便沸腾起来。江棂面露痛苦之色,却咬着牙没有出来,艰声道:“你们先回去吧,等七日期满,我自会出去寻你们。”

“那你自己当心,若有事便给我们传讯。”有章青在,慕从云没有说得太明白。

他将装着曜日剑的剑匣放在了江棂手边:“曜日剑我给你留下,坚持不下去时,便看看它。”

江棂看着剑匣,迟疑许久,终究是点了点头。

同江棂分开后,三人没有立即回红蔷院,慕从云看了金猊一眼,金猊当即会意,十分自来熟地同章青道:“章师兄,我们难得有机会拜访毒门,好奇得很,不知道你可否带我们四处逛一逛?”

章青很有几分憨厚,闻言点头应承下来:“你们想先去哪儿?”

金猊同他走在前面,指着四周开得灿灿的蔷薇花道:“就随便逛逛,我来毒门之前,没想到毒门竟是这样花团锦簇生机勃勃。还以为毒门弟子人人都养着蛊虫毒物呢。”

“其实从前门内就和你说得差不多,这些蔷薇花记都是夫人喜欢,掌门后来特意移栽过来的。”章青挠挠头道:“夫人性情善良柔弱,见不得那些虫蛇毒物,我们平日便都收在翁中,很少示人。”

金猊一脸惊讶:“我从前只听说百里掌门痴迷蛊毒,没想到也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时候。”

章青不敢议论掌门私事,只能嘿嘿笑了声。

“说起来,百里掌门如此重视夫人,怎么这次婚事竟然没有大办?”金猊转着脑袋到处看,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们来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我瞧玄陵其他师叔迎娶道侣,排场都可大呢。”

没想到他忽然说起这个,章青连忙去捂他的嘴,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听见,才紧张地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能再说了,掌门若听见了会生气。”

见金猊等人面露不解,他怕几人不知内情再犯忌讳,只能小声解释道:“掌门夫人只是个未踏入修行的普通人,是掌门在人间游历之时遇见。据说夫人早年伤了根本,无法修行。掌门怜惜夫人,怕外客议论伤了夫人的心,这才低调成婚,只准备请门内的老祖宗们作为见证。”

“原来如此,”金猊露出恍然的神色,赞叹道:“掌门待夫人可真是一片情深。”

章青笑了声,没有再说掌门和夫人的事,尽职尽责地当起导游,带他们四处逛看。

慕从云与沈弃跟在后面,目光在忙碌的弟子中逡巡。

蜀州气候炎热,毒门虽在深山峡谷之中相对凉爽,但盛夏的日头仍然难捱。因此毒门弟子们穿着都十分清凉,大多都敞着短褂,袒胸露怀在干活。

慕从云目光扫去,发现这些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纹身,多为蜈蚣、蛇、蝎子等五毒之物,少数也有纹蝴蝶鸟雀等样式。但没有哪一个同他早上看见的侍女一般,琵琶骨中央停着一只蝴蝶的。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奇怪,他们一路行去,看到的全都是男弟子。

金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好奇道:“怎么一路走来只见师兄师弟,没见师姐师妹?”

章青道:“门中女弟子本就不多,夫人来了之后,便都调去夫人身边伺候了。”

“但我瞧着夫人身边的侍女们好像都是普通人,不像是修行之人。”慕从云插了一句。

若是修为高深者,修为境界自然都可以有意隐藏。

但毒门只有掌门百里鸩是无上天境,如今修行不易,忘尘缘境的弟子数量也不会太多,主要还是以脱凡壳境的弟子为主。

而脱凡壳境的修行者,只要留意观察,就会发现其与普通人的气机是有所区别的。

“这个……”章青露出些许为难之色,见三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只能道:“若是我说了,你们可不许传出去。”

金猊立即点头保证:“章师兄尽管放心!”

章青这才道:“调去夫人身边伺候的几个师姐师妹,听说是犯了掌门的忌讳,都被扔进万毒坑了。”

说起万毒坑,他自己也打了个冷颤,又看了看左右才小声道:“掌门也就是遇到夫人之后脾气才有所收敛,从前每月都有那么一两个弟子惹了掌门不快被扔去万毒坑喂毒虫的。”

金猊搓了搓胳膊,露出后怕的神色:“那我们可都是沾了夫人的光。”

章青笑道:“谁说不是,我们都很是感激夫人。除了那几个犯忌讳的师姐师记妹,这一年多来门里再没有弟子被扔去万毒坑。”

金猊附和地点头,又扯些别的话题同他闲聊。

在章青的带领下逛了小半晌,直到午饭时候,一行人才回了红蔷院。

侍女们已经候在院中,见他们回来后便去叫厨房传菜。

慕从云扫过,发现今日的侍女都是生面孔。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个侍女后背停留片刻,发现对方琵琶骨中央确实有一只蝴蝶,但蝴蝶并不是活物,只是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纹身罢了。

师兄弟三人默契地对了个眼神,等侍女都退了下去后,金猊才到门口张望一圈,关上了门。

“那个柳夫人听着不太对劲。”金猊道。

慕从云颔首赞同:“那些女弟子的死有蹊跷,而且百里鸩的转变也有些古怪。”

一个将蛊毒之术作为毕生追求的无上天境强者,忽然沉迷情爱,迎娶凡人女子就已经是疑点重重。

还有毒门那些女弟子,既是被抽调去柳夫人身边伺候,就算是真犯了百里掌门的忌讳,她如果真如章青说的心善,以百里掌门对她的爱重,一句话便能救下那些弟子的性命。

但事实上那些女弟子在被调去刘夫人身边伺候后,便相继死了。

再就是那些似乎习了魅惑之术的侍女,她们在红蔷院的所作所为,看起来也很像是出自柳夫人的授意。

若是柳夫人对红蔷院的事完全不知情,昨日还有今早的几个侍女就不会被换掉才对。

金猊有些忧心忡忡:“小师妹迟迟没有消息,不会也遭了毒手吧?”

慕从云也不敢肯定。

肖观音天资极佳,悟性又高。她被百里鸩当做“人蛊”驱使了十三年,但只在玄陵医治了半年,又待了两年半,如今已与常人无异。

若不是师尊一直压着她,叫她扎实根底,肖观音如今境界应该已经更进一步,不只是忘尘缘境中期了。

而他比肖观音长了四岁,也不过是忘尘缘境大成罢了。

思索许久,慕从云还是觉得肖观音应当不会轻易遭了毒手。

她拜入玄陵后不仅习了无双剑术,还因每年回毒门小住,蛊毒之术也尽得真传。

百里鸩忌惮她,却又再练不出另一个“人蛊”,所以教她又防着她。

而肖观音对百里鸩亦如此。

她称百里鸩为义父,但她努力修行的目的之一,便是有朝一日亲手杀了百里鸩。

“江棂那边尚需七日,我们受制于人,只能静观其变。”

慕从云反复权衡过后,缓声道:“你白日里多探听消息,今晚我会找机会先去探一探深浅,看能不能找到小师妹的踪迹。”

金猊点头应下:“午饭之后,我再去打探打探。”

午饭之后,金猊便外出去打探消息。

慕从云不善交际,索性便没有出去,就是在院中指点沈弃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宋体楷书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偏大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女生逍遥软萌
语速
适中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上一章章节列表下一章>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