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堂堂白玉京的二弟子在空中尖叫。
他的剑被襄离抢走,拿去做了导航剑——大概是白玉京也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弟子都是一群何等糟心的玩意,出行都担心他们被人给拐卖,或者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完全迷路。所以每个人的佩剑上都加了一层层的符咒。
不光有避开守安塔雷击的避雷符,还有寻路符、无尘咒,甚至还有小型的雨雪不侵阵,可谓是十分全能。
既然有了这样的剑,那还要剑的主人干什么?
襄离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买椟还珠的嫌疑,笑眯眯的朝着胖头鹅一伸手,说道,“这位半仙,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剑借来用用好不好?”
她软下语气还真的有有几分鲛人魅惑众生的模样,胖头鹅顿时色胆上头,晕乎乎的把自己的剑交出去了。
他现在就是后悔,特别的后悔。
每个人只有一把剑,他的仙剑借出去了,那自己就只能搭乘别人的剑。比较尴尬的是这位二师兄身材丰-腴了一些,在那些普通的剑上都显得局促,没法子挤同一把飞剑。只有那“空中起飞”考了三年才过的仁兄,因为御剑术尚且不纯熟,连佩剑都是又宽又大的模样,时常被人嘲笑笨重,一点也没有神仙气概。
也就是这把剑可以勉强承受生别的剑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然而那位仁兄实在是御剑术不精,御剑御的颠簸起伏活像是骑马,时不时的还要左右侧翻几下,差点给这位二师兄摔成肉饼。
胖头鹅一时之间都没有心思后悔,被这惊险刺激的旅程吓得一路尖叫。
殊不知他的剑虽然当了导航剑,也不是如想象中那般春风得意,处境也是十分艰难。
这把剑在白玉京或许还是上品,可是要是放在微巳的收藏里,那简直不值得一提。随便从现在正在驾驭的飞剑里拎出来一把,论属性论材质论灵力论资质,那都是吊打的。
这样微末的垃圾竟然还能架设在剑阵的最前面当着龙头老大带着他们飞,呵-呵,拿来的厚脸皮?
神器有灵,自然不会跟主人表达自己的不满,便暗中排挤,各自释放威压,把那把可怜的小破剑吓得瑟瑟发抖。如果他长了一张人脸,此时应该哭的梨花带雨,涕泗横流。
主人和剑战战兢兢了一路,好不容易才看到了白玉京的影子,都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座云中之城,于山巅之上悬浮着,俯瞰红尘。
众人御剑而飞在空中,看那些汉昭的城池原本都是巴掌大小,人也是蚂蚁似的走来走去,可是那白玉京却是与他们平齐的高度,屹立在云端。
云烟缥缈,清风拂面,白玉京财大气粗,在
附近设下了阵法,让这里的温度一直是四季如春,是以刚进入它的阵法范围,外界的酷热就再也侵不到身上,呼吸间都多了一股沁凉。
“哇,这……这就是白玉京?”襄离的眼中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就算是神居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了吧?"
虽然作为洛水的时候混的不怎么样,可是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洛水见过巫山住的地方,锦绣为旗子,楠木为梁,青石红泥筑成四方的牌楼,血色的图腾从墙上浮起。虽然配色奔放。造型浮夸,可是从手笔来看,那可是真正的神殿。
现在白玉京看上去一点也不比巫山的神殿差,甚至巫山住的地方还是坐落在地上的,白玉京是飞在天上,更加仙气了一点呢!
靠近后,更能窥见它的全貌。
白玉京通体是白玉雕刻堆砌而成的,晶莹剔透极了,阳光照射在上面都能够从另一面折射出来。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果真恰如其名。白玉京的仙家十二楼错落在五座城池里,像是一个整体又彼此分开,气势恢宏又仙气缥缈,美得令人咂舌。
难怪小时候云翼吹嘘自己到过汉昭的白玉京,说那是比云中学宫还有美妙的地方呢。这话其实说的没有错,云中学宫名字叫云中,却是站在地上的,无论怎么精妙,始终逃不开凡人的那点东西,称不上是玄妙之境。白玉京就不一样,以京为名,比肩皇都,脚踩山巅,睥睨尘世,就差在上头贴个匾额,叫做凡夫俗子不配入内了。
“神明住处?”旁边飘来一声轻笑,“那这里还差得远呢……便是明月乡,也比这里要美得多。”
明月乡?襄离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些耳熟……那不是洛水最后长眠的地方吗?
等等,微巳不是不知道作为临渊之时的记忆吗?
襄离惊喜的说道,“微巳你、你记起来啦?”
微巳略为一迟疑,“只有些许……我想起来了明月乡……我记得我带你去过。”
“啊?”襄离是个典型的一旦拿到手里就不珍惜的类型,自己追随着洛水的记忆的时候那是抓心挠肝,恨不得抓起自家的海神老爹把让他知道的都倒出来,可是自从极乐把属于洛水的记忆都交给她,襄离就开始犯起了拖延症,这么多天了,一点也没回顾过。
“嗯,在你带我离开被百姓毁坏的神坛之后……”
洛水带着自己英年早傻的“夫君”离开了那嘈杂的人群,到了一处僻静地方。
她看着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弄脏的衣服,一脸的心虚和抱歉。
“要不……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
临渊皱了皱眉,拂开她上来要扒衣服的手,瞥了她一眼,随手一
挥。
那白衣立刻变得整洁如新,半点看不出污渍。
洛水:“……”哦,忘了,她会法术来着。
“嘿嘿,假装凡人假装久了,一不留神就跟忘了。”她带着傻气笑。
临渊关爱智障儿童一样看着她,“你就让那些愚者这般欺凌你?”
“啊……”洛水慢吞吞的说道,“顶多就是不太尊重,也算不上什么欺凌吧。”
“你真是我见过……”临渊持重,也不会说什么重话,他纠结了半天才想到了用词来形容,“混的最差的一个神。”
“丢尽了神的脸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