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替死鬼
第二百五十七章 替死鬼
一连串的疑问就像投下的一颗颗炸弹,不断地轰炸着她的神经,一时之间,顾宝儿头疼到几乎要炸裂。
但她知道现在最紧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否则她不止会失去努力了二十多年在顾家所得到的一切,还会成为顾家的仇人!
到那个时候,才是她真正的灭顶之灾!万劫不复!
不,绝对不能有这一天!
她就是死,也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夏七月代替她去死了!
只有她死了,这个秘密才会被永远埋葬!从此世上再无人知道她们的真正身份,她才能永远都是顾家的千金大小姐!
一想到夏七月会代她受死,最后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全部都会变成她的,顾宝儿心里不禁一阵畅快!
黑暗的种子在心里早已种下,不断开出血腥又肮脏的花朵,她忽然觉得这还不够,如果……如果夏七月知道自己的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害死的,会怎样?
到时候在她临死前,她再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她,让她知道,她顾宝儿一片璀璨的人生,原本都是属于她夏七月的,就连她的母亲于曼丽,都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代替她做了半辈子下水道蟑臭蟑螂的她,却只能成为她顾宝儿的替死鬼,结果她性命的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一想到那个场景,一想到夏七月临死前听到这个消息时痛不欲生死不瞑目的样子,顾宝儿就血脉偾张,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抬起头来,猛地抓住了于曼丽的手。
“妈,我没想到你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你受苦了!是我连累了你。”
于曼丽被顾宝儿忽然的激动吓了一跳,但下一秒就满心感动,擦着眼泪反手握住了顾宝儿的手。
“宝儿,怎么能怪你呢?妈妈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受再多委屈都值得。”
“妈,你真好,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顾宝儿一把抱住了于曼丽,满脸感动。
见于曼丽脸色缓和,连忙又开了口。
“但是妈,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应该误会爸爸了,爸爸肯定不是不在乎你,要不然也不会当众说你是顾家主母了。”
于曼丽没说话,眼中的光却暗了下去,一想到刚才那个场景,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羞辱他却无动于张的样子,现在心都还在疼。
顾宝儿连忙又道,“妈,您想啊,爸爸难道真的会愿意看着你在人前受辱吗?她要是真的不想管你,还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你顾家主母的身份吗?你是他的夫人,是顾家的当家主母,你受辱就是他受辱,就是我们顾家受辱,你以为他忍得下这口气吗?可是,不能忍也得忍。”
于曼丽疑惑地看着她。
“妈!”顾宝儿拉住于曼丽的手,“你离开海城在国外待得太久了,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费家现在才是海城首富。而且费少能力很强的,费芷昔忽然出逃国外,他接手费氏才两年多,费氏的发展更进一步,甚至比原来费芷昔在的时候还要好,你说这样一个人,爸爸能得罪吗?得罪了以后顾家怎么办?你想想,没有顾家,我们母女两个孤儿寡母的,今天又会在哪里?顾家是我们的庇护所,爸爸为了顾家考虑,也就是为了你和我啊!”
于曼丽眸光一动,明显有所动摇了。方才她太过伤心,只关注自己的情绪,现在冷静下来,顾宝儿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顾安华当时就说了顾全大局,只是当时她根本听不进去。
顾宝儿心中一喜,连忙乘胜追击。
“妈妈,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我觉得爸爸也好冤枉啊!”
“怎么说?”于曼丽急忙追问。
顾宝儿扁了扁嘴,“你想啊,爸爸在人前为了我们顾家忍辱负重,结果最亲近的人都不理解他,对他心生怨念,他现在该有多伤心!”
“……”这话说得于曼丽由原本的伤心绝望,变成了满心的愧疚。
“妈,这一切都是因为夏七月那个女人而起,要不是她,费少根本不会冲出来冲撞你,哥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会误会爸爸,顾家更不用受辱,我就更加不会……”
说到这里,顾宝儿眼泪珠子便又落下来。
“我就更加不会差点被送去坐牢毁掉一辈子……”
听到最后一句,于曼丽的心狠狠一颤,心中的屈辱和委屈彻底散去,尽数化成了对顾宝儿想心疼,以及对夏七月的恨意。
“宝儿,你别哭了,都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早点回来保护你。”于曼丽也红了眼睛。
“不,妈妈,不怪你,是夏七月,都是夏七月……妈,我早说过,这个女人是我一辈子的克星,只要她活着,我就不会好过,现在还要连累您受辱,连累您和爸爸产生隔阂误解。现在证明她不止是我命里的克星,也是哥哥命里的克星,更是我们整个顾家的克星!我们顾家这所有的苦难,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看着顾宝儿满脸的泪痕,听着顾宝儿字字句句,于曼丽的手指不断收紧,紧握成拳。
对,都是因为那个夏七月!要不是她,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宝儿差点丢了性命,顾安华一躺就是三年,顾休言为了她半死不活,就连她今天的受辱都是因为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过去她看在夏丽蓉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看来是她错了,对待那样恶毒心肠的女人心慈手软就是对此自己残忍!
这次就算不是为了宝儿,就算只是为了顾家,她都不能再放过她了!
奢华宽敞的加长版劳斯劳斯里,夏七月坐在窗边出神。
外面暴雨倾盆,雨水凶猛得好似要摧毁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和来时的艳阳高照,仿佛天堂与地狱。
“怎么?不忍心了?觉得我做得太狠了?”坐在对面的男人,满脸淤青,却依旧掩不住地邪肆魅惑,惯常轻佻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嘲弄。
夏七月转过头去,连忙摇头。
“没有,费少做的很对,顾休言本来就该死。”尽管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也跟着揪痛了一下。
费一凡双手不曾摆出,歪着头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满脸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