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弘智就是燕弘亮最大的靠山!
然而尉迟敬德却是桀然笑着,还露出两颗森然的大板牙,道,“嘿嘿,这么说...这件事儿还是他阴弘智,在背后主谋的了?”
见着这阴测测的笑容,燕弘亮的心里,就是不由陡然一惊,有一丝丝不妙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赶忙摇头道,
“御史中丞却是不知道这件事,全是我自作主张!”
燕弘亮言之凿凿,不过他倒还真没说错,这件事儿本就是他一个人的注意。
在阴弘智得知这件事情时,燕弘亮他自个早就已经动手了!
“哼,你就祈祷吧!若是罗秋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别说是你了,就是他整个崔家、阴家,还有幕后牵扯进来的势力,那都得倒大霉!”
许是心里还有气,尉迟老黑径直就是大手一挥,赏了燕弘亮几记他最爱吃的大耳刮子!
燕弘亮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这下又挨了揍,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但他已经顾不得哀嚎了,心里颇有些忐忑,结结巴巴道,
“罗...罗秋他是...”
“他是罗成之子!”尉迟敬德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卖什么关子。
完了!
顿时,燕弘亮只觉得自个的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整个人也是瘫软在了地上。
这越国公罗成谁不知道?
在沙场上战死已有三年,如今仍被陛下口中挂念着最多之人,也因此越国公府,在武安成为了最为特殊的存在。
明明只剩下一些孤儿寡母老人了,却从来没有人敢去招惹,或者是动什么歪心思的...
这是因为有章二陛下,以及还有这么多的国公在盯着呢!
半年前武安的事情为何闹的这么大?
甚至还有不少人掉了脑袋?
那还不是因为世家的那些人,去利用罗通,想借越国公府的手,去铲除墨家的!
“可...可是当真?”燕弘亮心里乱糟糟的,就宛若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若这个罗秋真的是罗成的儿子,那完全就是触碰到了陛下的禁忌...
这是找死的行为!
“哼,你觉得俺有必要诓骗你?还是想想有什么遗言要说吧。否则...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尉迟敬德又锤了他一拳。
燕弘亮吃痛,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状,整个人都在剧烈抽搐着。
但相比于身体上带来的剧痛,他整个人的心都在滴血...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想自己先死了,从而可以一了白了?”尉迟敬德又森然笑道。
一旁的韩老高级守卫员也是在冷笑,道,“那就要看你够不够聪明了,莫以为这黑小子是白白告诉你这消息的!”
闻言,燕洪亮整个人猛地就是一震!
是呀!
若是他想自杀来个一了百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到时候阴弘智那边就算长着一百张嘴,那都说不清楚了!
他需要留着活下去的意志!活着回去与崔志那帮人对质!
这个尉迟敬德,莫要看他生的五大八粗的,心思却是极为缜密!
“尉迟...高级守卫员,还...还望下手轻些...”燕弘亮总算没有之前那般高傲,讨饶道。
为了让阴家不会处处被动,他必须得活着回去武安城!
“哼,你放心!俺只是让你受些皮肉之苦罢了,伤不了你的性命。至于暗中会有多少人来取你命的,那俺就管不着了...”
尉迟老黑下手那绝对就不会跟你客气,燕宏亮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啊!”
一道道惨叫声,不断从这帐营中传出。
...
折磨了近半个多时辰,就有一人进来,道,“尉迟高级守卫员,大总管那边让你过去一趟,说是东路大军那边传来的消息。急事!”
“东路大军?知道了。”尉迟敬德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燕宏亮嘿嘿笑道,
“今儿就先这么算了,咱改日再继续!你也莫要怪俺心狠,你可知被你逼地远走戈壁的那些人中,有多少曾是俺的亲随?”
“哼,俺这个做高级守卫员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白白去送死,却连屁都不放一个吧?”
“理...理解...”燕宏亮颇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了尉迟敬德,缓缓道,
“谢...尉迟高级守卫员...不杀之恩!”
虽然被打的这么惨,就只剩下一口气了,但是在他心里的确是充满着感激。
亲率这两个字意味很多!
这代表着那些人,都是尉迟敬德曾经浴血奋战过来的弟兄!那可都是在战场上换过命的交情!
燕宏亮现在才知道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
韩寿道,“黑小子,你先忙去!老夫先将口供问了再说!省的这个短命的家伙被人给暗中祸祸了。”
“好!那就拜托韩老高级守卫员了!”
...
到了帅帐,李靖已经端坐在贞观椅上,脸上还挂满了笑容。
“大总管,发生何事?怎地这般开心?”尉迟老黑大步走进,见到李靖的神情,有些吃惊。
要知道,李靖也就在私底下有时候好说话些,平日里在帅营中,那可是不苟言笑的,总的来说,这是个颇难相处的主儿!
“哈哈!大喜事!你且看看这个。”李靖将手里头的信,递给了尉迟敬德。
尉迟老黑虽是武将出身,不怎么通笔墨,但是平日里行军打仗,也需要看看公文什么的,因而字倒是认的。
“神神秘秘的...”尉迟敬德嘀嘀咕咕地,还颇有些不满地瞥了李靖一眼,随即看起了信。
没有多久,他整个人就是一愣,随即脸上挂满了大喜之色,颇有些激动道,
“这...这可是当真?罗秋那小子没死?!”
“那是自然!你也不瞅瞅落款?本总管会在这件事儿上开玩笑?”李靖颇有些无语,还白了尉迟敬德一眼。
尉迟老黑还真的煞有其事地,目光就往落款的方向望去。
李绩!
这两个大字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