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有点抑郁,整个人都不好了。
起床的时候脑子晕晕乎乎,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作用导致的。
凤七见到秦游精神不佳,关心的问了一句。
秦游没吭声,神不守舍的吃完饭后,开始尝试自我诊断。
首先,一个男人见到一个女人,见到一个绝色倾城的女人,念念不忘属于是很正常的现象。
其次,哪个**丝不意淫,古代的公主放到后世,那可比什么白富美、女总裁、女医生、女校花之类的档次高多了。
最后,心情失落无非是阵营不同罢了,也就是所谓的“永远得不到”,而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秦游诊断出了最终结果。
屁事没有,就是见到一个长的特别漂亮的女人总是回想起来罢了。
而治疗这种短期抑郁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碰到另一个更加漂亮的女人,第二种方法是几天之后就忘了这茬了。
秦游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
男人所谓的一件钟情,只不过是为了给各大连锁酒店创收罢了。
想通了之后,秦游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尤其是当老友来看望他时,心情巨好。
老友自然是斐云荣,只不过是女扮男装版的。
不得不说,三道隐门传承近千年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就说这易容之术,堪比美颜PS了。
明明几个时辰前就见了女装版的斐云荣,现在再看男装版的,秦游愣是没看出来这俩姑娘实际上就是一个人。
翩翩公子形象的斐云荣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到了书院后,和秦游漫步在雪地之中。
这里也不得不说一下除了形象不同外,两个版本的嗓音和行为举止也有着显著的差别。
女版斐云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骨子里的媚态,又不失俏皮可爱。
而男版的斐云荣,嗓音虽然也有些空灵,可是带着点烟嗓的意思,略显沙哑和中性,行为举止也极为稳重,永远都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善于倾听,很安静。
再看女版斐云荣,那就和个多动症似的,话多,坐不住,小动作也多。
所以秦游即便知道眼前的斐云荣是女扮男装,却从未将两个女人联想到一起去。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斐云荣技术好。
男版斐云荣的五官线条极为中性,属于是人间女扳手的那种长相,皮肤白归白,不过是那种面如冠玉的白,丰神俊朗,而女版的她五官线条极为柔媚,两者大相径庭。
二人漫步在雪地上,秦游背着个手和下乡巡视的领导一般:“这都年底了,你也不说回斐国串串亲戚什么的?”
“学生倒是恨不得肋插双翅飞回斐侍奉高堂,奈何今年太过寒凉,涠江江面结上了厚厚的冰霜,舟串难行水路不通,倘若走陆路,到了涠江怕是要开春之后了。”
“也是。”秦游耸了耸肩:“这年头就这点不好,交通不发达,也没个视频电话什么的。”
斐云荣早已和凤七一般,习惯了秦游的嘴中总会冒出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
秦游弯腰捡起了一团雪在手中搓着,自顾自的说道:“你也是,没事总出来嘚瑟什么,一跑就跑这么远,现在好了吧,眼瞅着快过年了,连家都回不去。”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游历天下见遍这世间百态山川大河便是学生心之所向,有得,自是有失。”
“哦,我就不行,我比较喜欢宅。”秦游将雪球大力扔了出去后,问道:“差点忘了问了,找我干嘛,闲聊啊,还是散财来了。”
“正待殿下提及呢。”斐云荣止住了脚步,微微一施礼:“学生当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殿下应允。”
秦游呵呵一笑:“咱俩啥关系,你这朋友就和我亲生的一样,有事开口就行。”
“《寒山杂谈》,学生想拜读一番。”
“书院教材?”
“不错,正是贵书院教授课业的典籍。”
“哦,原来是为了看书啊。”
秦游倒也没多想,早在半个月前斐云荣就来过书院一次,二人谈过这件事,不过前者只是顺嘴一提,还是因为地暖之事。
“殿下可知斐国使团正使斐宏志。”
秦游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斐宏志便是家兄。”
“我靠,真的假的,原来你是宦官之后啊。”
“殿下措辞不当。”斐云荣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应是官宦之后,不过学生与斐国朝堂却没有任何关联,此生亦不会入朝为官,个中原因,相信殿下也知晓,所以之前没有道出实情,还望殿下不要介怀。”
秦游嘿嘿一笑,一副我懂的表情。
你是个妹子,当然没办法当官了。
“正是因为家兄之故,学生听闻了一些事情,按耐不住心中好奇,这才来到书院烦请殿下。”
“听闻什么事情了?”
“《寒山杂谈》。”斐云荣脸上带着几分古怪之色:“今早天楚正使広谓寻到家兄,说是要筹措一笔现钱,数额巨大,殿下也知我斐国与天楚相邻,两国商队互通有无,家兄名下有数支商队常年前往天楚,与天楚使团正使広谓算是有着几分交情。”
秦游听明白了:“那家伙找你大哥借钱去了?”
“不错,虽未说明原因,可家兄去派人探查了一下,広谓筹措大量现钱,正是为了交于殿下换得《寒山杂谈》。”
秦游一拍额头,满脸的郁闷。
关于这事,他挣扎了好几天。
一开始吧,他觉得秦老大都特意派白千过来警告自己了,最好还是别嘚瑟,教材还是自己人看看算了。
可后来去了天楚使团那边,他又开始内心犹豫了,不是不怕秦老大,而是天楚使团给的太多。
后来回到书院又和几个大儒聊了一下,发现这就是人家老廖头计划的,又想着这钱不赚白不赚。
可昨天他又动摇了,天楚国严格来说也算是夏国的潜在敌国,自己卖的不是书,而是知识,这要是被人拿住了话柄这事就可大可小了,以后谁要是想整自己,保不齐就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钱倒是能赚,问题是有没有这个命花。
叹了口气,秦游好奇的问道:“広谓要筹措多少钱啊?”
“不知。”斐云荣也纳闷这个事呢:“殿下出的价格是多少。”
“一万贯。”
斐云荣一脸困惑。
一万贯虽多,但也不至于让広谓连自家商队都卖了吧。
秦游又补充了一句:“一页一万贯。”
斐云荣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広谓…比自己还冤大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