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着三字经,信中的内容很快就破译出来了,简而言之,方家许诺重金,求助于温家,希望温家派遣精锐水卒驾船前往郭城剿灭寇众!
除此之外,闻道鸣和程天豪二人,如今已经混进了幽水城温家,并且接近了温家家主温雅,所以才提前示警。
闻道鸣也听说了东海尚云道寇众之事,所以这老头怀疑领导寇众自称海王的就是秦游,这才寻了个村民也就是狗子过来送信。
要不说闻道鸣老奸巨猾,深怕找错了人,这才想出了各种保险措施,包括三个问题,以及信中“密码”等。
不得不说,闻道鸣的法子可谓是万无一失,要不是加上一句“小三观三字”,他这辈子都想不出要对照《三字经》。
闻道鸣和程天豪为什么也来东海了,又是怎么混进温家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方家已经准备联合温家来“剿匪”了。
秦游望着“破译”出来的密信内容,第N次开始怀疑骑司的专业素质。
连一个老头和一个二五仔都能传密信示警,甚至还能混成了一家二姓的核心人物,再看骑司,和被灭团了似的,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传来。
“骑司也太废了吧,乔冉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被人给弄死了吧?”
贺季真瞅了眼秦游,苦笑道:“恩主,按照当时与乔统领的约定,大家是要在平波城汇合的。”
“你是说…乔冉一直没联系咱,是因为并不知道咱和寇众混一起盘踞郭城?”
贺季真点了点头:“门下觉着应是如此。”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老闻头都能分析出在本世子的英明领导下寇众才走上了国际范儿,乔冉难道会想不到?”
贺季真没好意思吭声。
看的出来,闻道鸣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要是确定的话,也不可能采取这么多措施,又是问问题又是故弄玄虚的。
不过转念一想,贺季真也有些想不通了。
“虽说一家二姓把持着东海,可骑司遍布天下,如今寇众行事这么张扬,骑司不可能没有察觉,既然察觉了,就算不想办法混入郭城也要远远观望。”
“对啊。”秦游一拍额头:“是这个理,之前乔冉就说过,光是尚云道就有几百个骑司狗腿子,每个县里都有,昌隆和广丰也有,既然有,肯定知道是我,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乔冉还没联系咱们?”
“不对劲!”贺季真面色猛的一变:“如今恩主自称海王,带领寇众屡屡犯案,骑司断无可能不知晓,既然知晓,肯定会想方设法混进郭城之中打探虚实。”
“什么叫屡屡犯案,我这叫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好不好,不过你这波分析也没什么道理啊,既然郭城中有骑司,为什么不出来相认?”
“门下…门下也想不通。”
顿了顿,贺季真继续说道:“门下需暗中探查一番,将郭城中的骑司找出来。”
凤七乐道:“骑司行事历来诡秘,你怎么找?”
贺季真笑了一声,秦游也笑了。
俩人都觉得骑司挺废物的,不废物的话,也不可能鸡毛忙都没帮上。
“去吧,趁早找出来,问问怎么回事。”
秦游耸了耸肩,点头同意了。
他也没办法确定郭城有没有骑司,按理来说,应该是有的,可既然有骑司的话,为什么不出来相认?
贺老三走后,秦游又让凤七给白彪、司哲、李贵三人叫了过来。
“根据幽水城阿Sir最新线人信息,方不二回到平波城之后,又派人去联系温雅了,想让温雅派遣水卒过来削咱们。”
白彪:“多少人马?”
司哲:“可乘战舰?”
李贵:“何日来袭?”
凤七:“不行跑吧。”
秦游瞪了一眼凤七:“闭嘴。”
“哦。”
一家二姓中,要是挑一个最不想面对的,秦游肯定是选温家。
这也是当时秦游和乔冉都想避开罗云道的主要缘故,和尚云道以及广怀道相比,罗云道并不富裕,但是军卒最多,战斗力最强,每处折冲府,每处屯兵卫,几乎大部分将领都是温雅的死忠,这也是和其他两道最大的区别。
陈家和方家把持着其他两道,和当地的文武都有着很深的利益牵扯,可罗云道不同,可以这么说,如果温雅说要造反,那么罗云道的文武绝对会跟着揭竿而起没有二话。
最让人忌惮的,便是罗云道官军的战斗力,尚云道的酒囊饭袋,在人家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罗云道军卒大部分都是前朝舟师,那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虎贲之士,但凡是舟师的将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温雅一手提拔的,这也是为什么温雅无官无职却能号令各州府文武的缘故。
“这叫什么事啊,来了东海,谁都指望不上了,乔冉失去了联络,朝廷派遣的大军也没个信儿。”
秦游越想越闹心。
离京的时候,说好了兵部李雄先带五千骑兵过来剿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龚文华集结各道精锐府兵紧随其后。
结果呢,李雄没见着,龚文华也没见着,连乔冉都失联了,自己还带着五千多口子,跑都没地方跑。
秦游看向众人:“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提一提。”
白彪:“无他,死战!”
司哲:“誓死保郭城!”
李贵:“唯铸城坚守!”
凤七:“不行咱跑吧。”
“七哥,您是我的侍卫。”秦游无语至极:“你能不能不这么给我跌份儿?”
“就因为小的是您的侍卫啊。”凤七理所应当的说道:“天大地大,什么都没三少爷您的安危重要。”
秦游感动的够呛,一指角落:“上那杵着去,不准再说话。”
“哦。”
秦游敲了敲桌面:“那就是打呗?”
众人点头。
秦游又问:“几成把我能打赢?”
白彪:“没有任何把握。”
司哲:“没有任何把握。”
李贵:“没有任何把握。”
凤七:“那不还是跑吗。”
秦游已经懒得去骂凤七了,因为满屋子的人,只有七仔能公正客观的说两句大实话。
死战?
什么叫死战,听起来挺唬人的,实际上就是死了都要战,最后就战死了。
“都是群没脑子的。”
秦游叹了口气,觉得这事还是等斐云荣回来后再商量吧,眼前坐着的,有一个算一个,独当一面可以,但还是缺乏掌控全局的战略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