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快叫娘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哀嚎几乎要将房梁震垮,顾玉竹却眼疾手快地往他嘴巴里面塞了一块布。
男人的叫声瞬间就淹没了,只有狰狞的面容以及微凸的双眼才看得出他现在到底承受着怎样巨大的痛苦。
旁边赵嬷嬷等人眼神微微闪烁。
这位顾夫人,也是个有手段的啊。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与人说废话,我大概能猜到是谁的,你们胆敢说一句假话,这针就会多扎进去一根,也会多进一寸,直至完全没入你们体内。”顾玉竹压下眼中的不忍,逼迫自己狠下心肠。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遭受这样的刑罚,也是活该。
两人也不过就是平日里会做点小偷小摸的人,根本不曾受过这种刑罚,顿时怕得双股战战,人都吓尿了。
“我们说,是,是长孙府的周老婆子,她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这样做的。”
“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就是拿钱替人办事儿,哪里敢刨根问底呢。”另外一人哭丧着脸道。
眼见着再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了,顾玉竹便拔出了那根金针,起身的:“先把他们二人拖出去吧,我同公主殿下说说这事情。”
赵嬷嬷给两个小丫鬟使了眼色。
两个小丫鬟拽着这二人的衣领飞快地离开了屋内。
等屋子里只剩下了四人,顾玉竹这才娓娓道来:“我是在我的家乡碰到灵玉的,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是您与长孙大人的故人,余伯庸先生告知了我们她的身份,正好我夫君要上京科考,便让我们带着人一同前来,我无意中却得知长孙家的小姐已经回来了,为了谨慎起见,我便在暗中调查,看看究竟谁才是真的。”
顿了顿,她伸手朝天发誓,“公主殿下,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无用灵玉来欺骗您的想法和举动。”
“太傅大人?”文乐公主一惊,直勾勾地看着长孙灵玉,“是她,对吗?”
或许是母女连心,她再看见她的第一眼,其实心里面就已经自己确认了。
她忍不住问:“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打第一眼,她就看清楚了长孙灵玉的不对。
顾玉竹抿抿唇:“我也不知,我见到她时,已经是这样,也大听过,或许中途受到了刺激。”
文乐公主听着她诉说,眼泪竟是不自觉地就从眼眶滑落而出,可她依旧不敢胡乱相认,匆匆擦掉眼泪,追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我只生了一个女儿,为何这天底下有两张相同的面孔,甚至连耳朵上的痣都分毫不差?”
顾玉竹解释:“听闻这天底下有一位神医,精通换脸之术,但即便这张脸换过了,可脸上的痕迹却无法消磨掉,所以必须用大量的胭脂水粉所掩盖,当褪去那张妆容时,就可以发现端倪,我几日前撞见过,平阳县主身边的周婆子,采购了大量的胭脂水粉回去。”
事实上这几日,她都一直在根据平阳县主身上的味道,找铺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遍了整个京城的铺子,终于撞上了那周婆子,也打听出了对方用胭脂水粉的量不对。
文乐公主目光微微闪烁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看她沉思,顾玉竹便不去打扰,只静静地在旁边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文乐公主在心里面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才道:“玉竹,今日一事,我需要你帮我隐瞒,余下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灵玉……”
她温柔地看着长孙灵玉,“我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你可暂代我照顾她?”
她的话已经变相承认了长孙灵玉的身份。
“她本就是我们的家人,照顾是应该的。”顾玉竹一直悬挂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文乐公主只要并不蠢,这件事情她自个儿应该就能处理好。
至此之后,她便不用再担心了。
长孙灵玉受了些惊吓,不宜再在外面呆着,几人坐着马车,文乐公主将她们亲自送回了家中。
长平街巷子口。
在门口翘首以盼的三只小奶包看见她们便激动地扑了过来,眼泪汪汪,“灵玉阿姨,对不起,是大宝没有看好你。”
“还有我们。”
长孙灵玉拧着眉,叉腰纠正:“阿姨,是娘,小宝,你不乖,快叫娘。”
大宝嘴角抽了抽,为难地看向自家娘亲。
真要叫啊?
长孙灵玉这次摆明了来真的,明媚的眼睛瞪大,十分严肃,“小宝,你要和大宝学习。”
文乐公主跟在后面,忍不住问:“谁是大宝?”
她当然不觉得大宝是灵玉的儿子。
毕竟这孩子眉心中的那一点朱砂痣和顾玉竹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大宝,这是小宝。”长孙灵玉搂着顾玉竹的胳膊,和她介绍。
她平静下来后,看见面前的婶婶便心生欢喜,想要清静。
顾.大宝.玉竹苦笑着扯扯嘴角,“她……误会了。”
文乐公主噗嗤一笑,心头的阴霾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一扫而空。
她现在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这周围人多眼杂,她不便在此过多逗留,眼看着长孙灵玉逼迫顾玉竹和大宝二人不得不改称呼,才笑盈盈的上了马车。
只是一上去,她面色便是一沉,“嬷嬷,你带两个人好好地去调查调查那位陈夫人。”
“是。”
长孙府。
平阳县主在得知母亲和顾玉竹一同出去后,便极度焦躁不安,在屋内转来转去。
“周婶,那二人怎么还没有消息?”
“小姐莫要着急,那二人没有消息,必定是还在办那档子事,如今还早着呢,您别太着急了,今晚上您可是要和老爷还有公主殿下一同用膳的,您还是好好的洗洗,赶紧给自己上个妆吧。”周婆子从旁边拿出来妆粉,细心地往她脸上涂抹。
平阳县主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但这时,一个人影却悄然无声地跨了进来。
平阳县主从镜子里面看到这道身影,当即便如同一尾受惊的鱼,弹着站了起来,
“母亲,您怎么来了?”
她掌心沁出了一片冷汗,脑袋里也乱糟糟的,乱七八糟地想着。
母亲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了多少她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