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笙,有病应该去看病。
松手,我要去洗漱。”
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
走到这一步,我都不要了。
许久,他缓缓松开我,高大的身子站在我身后,面色浅淡,一直看我进了浴室。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大概是下楼了。
找了一身换的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湿的,我坐在床上擦了几下,随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陆泽笙去而复返,我有些意外。
他突然进来,让我愣住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我的身子,但这种意外相见,多少我还是尴尬的。
没去看他的脸色,我连忙转身,用浴巾将身子裹住,道,“陆泽笙,下次请你先敲门。”
他不作声,脚步很轻的走动我身后。
拿过浴巾,给我擦头。
“躲什么,你的身子,我没瞧见过?”
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撩人的气息。
我拧眉,实在不喜欢。
敛了敛眉,避开他替我擦头发的手道,“我去换衣服。”
身子猛然被他箍住,被他圈在怀里,属于男性的气息将我包围,他掌心落在我小腹上。
隔着浴巾,我还能感受到那股炙热。
“怕我?
还是不想同我有过多的接触?”
我拧眉,回头,看向他,“陆泽笙,能告诉我,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么?
我觉得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冷漠些,那样,至少我自在。”
不该有的温柔,不用!
“我不自在!”
他开口,温热的舌尖扫过我耳坠,撩起一片热浪。
我不开口了,站在原地。
他沉默的给我擦着长发,带着欣赏般的语气道,“林韵,你的头发很美!”
我心口有一股刺疼般的感觉流过,“陆泽笙,你这人这样,不觉得恶心么?”
他手顿住,气息冷冽了下来。
许久,他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上。
“这是惩罚?”
这话,我不知道他是问我,还是问他自己。
隔了片刻,我没有出声,他转身出了卧室。
我僵直在原地,站了许久,陆泽笙,这是真的喜欢上了么?
呵呵!
是我走得太快,还是他走得太慢,彼此错过,互相折磨。
大概,这是惩罚。
久久,我将地上的毛巾捡起,淡然的擦着头发。
不论是爱或者不爱,都与我无关,那颗七窍玲珑心,我当年满心欢喜的捧着给他。
他不要,如今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窟窿,能回应他的,只有冷漠!
换好了衣服,来到卧室的时候,陆泽笙做在客厅里看报纸。
陈嫂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在炒菜。
见我下来,陆泽笙抬眸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示意我过去坐下。
我扫了一眼厨房,淡淡看向他道,“我有事,先出去了。”
年关刚过,有些事情,要解决的,不能拖着了。
他拧眉,“什么事,饭都不吃,很急?”
我没说话,直接走到玄关处换鞋。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来,将我拉到了沙发,按在沙发上道,“吃了饭再去。”
我没挣扎,抬眸看着他道,“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抬起一旁的杯子,浅浅喝了一口,出声道,“你想怎么处理?”
我不喜欢和他打太极,拧了拧眉道。
“她是你父亲找了的人,此时人在你手里,我决定不了。”
杯子被他放下,他敛了敛眉头道,“你是我妻子。”
我挪了挪身子,不出声了。
那个女人,真的不好处理,杀了?
是犯法的,放了?
不行,一旦将她放了,陆恒天那边会很麻烦。
“你知道为什么陆恒天要除掉我么?”
抬眸看向陆泽笙,我出声问道。
他眯了眯眼睛,“你的存在妨碍了他。”
我低眸,掰着手指玩,“妨碍他?
陆泽笙,你们之间不想父子,像仇人!”
他低笑,“知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
这人……
陈嫂出来,瞧着我们,笑道,“先生,太太,准备用餐!”
我起身,对着陈嫂笑了笑,随后直接去了餐桌上。
陆泽笙坐在我对面,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目光灼热。
我被他看得不适应,抬眸,看向他道,“陆泽笙,我在吃饭。”
他笑,颠倒众生,“恩,多吃点。”
得了,这人有病,病得不轻。
低头吃了几口,我吃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出了餐厅。
“陈嫂,盛一碗燕窝。”
身后传来陆泽笙的声音。
我没理会,直接走到门口,换鞋,开门。
只是不久之后,我就拧眉了。
回头看向餐桌盘的陆泽笙,“为什么把门反锁?”
他杵着下巴看着我,目光深邃清亮,“你没吃东西。”
“我不饿!”
他敛眉,陈嫂将盛好的燕窝放在他面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道,“喝了,再出去!”
我不悦,“陆泽笙,你有病?”
他无动于衷,还是那句话,“喝了,再出去。”
漆黑的眸子盯着我,道,“否则,今天谁也别出去。”
“你……”
疯子。
对视了半响,我看向他,最后还是我认输。
走到餐桌旁,低头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抬眸,对上他的黑眸,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那双深邃无情的眸子。
闪过一丝春色,明媚如人间四月天。
我愣住,他勾唇,看向我,“好喝?”
我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心思有些不在线。
他伸手,将我手中的燕窝接了过去,将里面剩下不多的燕窝一口喝掉了。
看着他唇瓣落下的地方,那里还沾着我口红的颜色。
放下碗,他抬眸,眉宇含笑,“恩,的确好喝。”
我:“……”
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迟钝,也不能用心。
同一个坑,不能掉两次。
收回所有的情绪,我起身,看向他,声音有些冷漠,“我可以出去了么?”
他点头,声音浅淡,“可以!”
提着包包,出了别墅,开着车,我去了市中心,和秦浩约好的咖啡厅。
到咖啡厅的时候,秦浩还没到。
我杵着下巴盯着桌上那朵白玫瑰发呆。
脑子里都是陆泽笙含着浅淡笑意的脸,越想,思绪越远。
“想什么呢?”
头顶传来声音。
我回神,抬眸,对上秦浩的黑眸,浅浅笑了笑,道,“来了!”
他点头,看着我道,“想什么?
那么入神?”
我坐直了身子,扯了一片花瓣道,“得不到的白玫瑰是白月光,得到的白玫瑰时间久了,成了衣服上的饭粒子,那失而复得的白玫瑰,是什么?”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我半响,道,“小韵,旧情复燃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这个词汇,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