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笑,格外讽刺道,“韵儿,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了,外公苦苦经验德恒半辈子,本想着用德恒来对付陆氏,可陆氏还安然无恙,他就没命了!”
这话里,太多问题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
索性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看着海岸线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样也好,陈年往事都销毁,谁都不受牵连,谁都相安无事!”
我眉头拧得更深了,看向他道,“子寒哥,你外公的氧气罩……”
“是我拔掉的!”
他直接打断我的话,说完,起身看着大海道,“他这样太痛苦了,他应该很想我妈妈和外婆吧!让他去见他们吧,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做。”
剩下的事情,什么事情?
我心里都是疑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他看着大海沉默了很久道,“韵儿,你爱陆泽笙么?”
我拧眉,又是这个问题,叹了口气,我无语道,“不爱!”
确实不爱了,若是爱,也是爱过。
他回头,看着我,笑了,“不爱就好!”
顿了顿,他道,“走吧,你胆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大,这么远的地方,还一个人跑过来,就不怕被坏人带走?”
我撇嘴,没好气道,“若是被坏人带走,也是你害的!”
他浅笑,拉着我在岸边走。
海岸边的沙滩很软,走了一会,他见鞋子脱了下来,看着我道,“把鞋子脱了,咱们玩会儿!”
我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特别难受。
点头,将鞋子脱了下来,随后跟在他身后。
他看着我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你几岁么?”
我看着海岸上的闪烁的星光想了想到,“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我十几岁的年纪!”
他摇头道,“不对,那年你九岁,被苏洛欣欺负,一个人偷偷在院子里哭,后来我把她打晕,背到车里,开车带你来这里的。”
这事被他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说起那次,我真的是超级想打他,瞪着他道,“你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你带我来这里,我会因为回不去,夜不归宿被韩芳琳打么?”
他朝我踢了一脚沙子道,“还以为你都忘记了,还得这些,说明你也不是十分的健忘。”
我无语,朝他踢了一脚沙子道,“所以,你来这里,就是因为小时候来过这里?”
他点头,道,“总要找个地方发泄的,这里很安静。”
不可否认,确实是的,这里很安静。
“子寒哥,我能知道,你外公的事和陆家有关么?”
他刚才说的那些,让我有些懵。
如果欧阳政的死和陆家有关,那么是为什么?
为当年的前尘往事?
可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陆子寒看着我,许久道,“韵儿,有些事,你不应该参与进来,所以别问了!”
这话,真是让人不爱听。
不问就不问吧!
他不嫌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陪着他在海岸边走了一会,夜已经格外的深了。
好在他是开车过来的,否则,大半夜打车回去,我真觉得,我们两个今晚得吹一夜的海风了。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也只能我开。
一路上,我们避开了所有不愉快的话题,聊小时候,聊未来,不聊陆泽笙,也不聊陆家。
他的别墅离我和陆泽笙所在的别墅有些远,他让我先开车去我的别墅,我下车后,他再开车回去。
我不同意,他喝了酒,先不说酒架的后果,就是让他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所以,果断拒绝了。
我直接将他送回别墅,之后打车回了北城。
来回折腾,我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回去的时候,我轻手轻脚,担心打扰到陆泽笙,但回到卧室里才知道。
他这一夜,也没有回来。
我有点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也对。
苏洛欣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应该很需要他,他能走开一两天,但却不能一直走开。
熬了一整夜,我实在是困得不得了,躺在床上便直接睡了。
迷迷糊糊听到床边的动静,我睁开眼睛,见床边杵着一黑影,脑子里没回神,本能的就被吓到了。
猛的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看着床边的男人。
良久,回神,看清来人。
是陆泽笙。
“你干嘛杵这?”
跟个鬼一样,太吓人了。
半天不见他吐出一个字,我后知后觉的觉得整个卧室里冷得不得了。
抬眸看他,见身边的男人阴翳着一张俊朗,一双黑眸看着我,晦暗不明。
“你怎么了?”
看着他有几分憔悴的样子,我有些不太明白。
他怎么了?
看了我许久,他出声,“昨天去哪了?”
我一愣,身子歪在床上,开口道,“在家!”
他冷哼,“林韵,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如今都学会撒谎了!”
被他这么一吓唬,我是真的没法再睡了,伸了伸懒腰,趴在床上,道,“你呢?
昨天晚上去那了?”
真以为就他会兴师问罪,我不会?
他眯了眯眼睛,看着我道,“找你!”
呵呵!
谁特么信?
不和他说话了,瞧着时间不早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还有些晕晕的。
他身子猛的朝我一压,将我压在床上。
“陆泽笙,你干嘛啊?”
这特么突然将我压在床上,很吓人的。
他眯着眼睛,怒意还未散去,看着我道,“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撇嘴,无所谓道,“偷情!”
“林韵!”
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他猛的掐住我的下巴,看着我,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担心你?
你对自己从来都这样不负责么?”
我看着他,愤怒而又无奈的样子。
眯了眯眼睛,定定看着他,将掌心对向他道,“陆泽笙,你看着这道疤痕,你觉得,你现在这样,不矛盾么?”
当初往死里伤害我,如今却又突然如此关心我?
我勾唇浅浅的笑,看着他,“陆泽笙,你这是打一巴掌,刺一刀,给一颗糖果?”
拉着他的手,我牵引着他将手放在我小腹上。
继续道,“你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你的孩子么?
你也应该记得,这个孩子是如何流掉的,对么?”
他看着我,一双黑眸收缩,视线微凉疼痛。
“所以,林韵,这是你的惩罚?”
这话,说得让人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