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要是残了腿,估计要难受死了,他倒好,乐得像个傻子,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他看着我。
目光有点委屈。
一个大男人露出这种表情,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我觉得我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韵儿,我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如今这世上,我只有你了。”
他冷不丁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倒是吓到了。
愣了愣看着他,见他神色认真了起来,“韵儿,你大概从来不会落寞,因为你从来没有体会过,没来席家前,你在陆家,有秦浩这样处处呵护你的朋友,也有经常牵挂你的陆子寒,来到席家之后,你有了家,所以,你从来没有体会过。”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过节的日子,外面是漫天飞舞的烟花,家里是一片漆黑,房子里的人甚至不敢听外面的喧嚣的声音,看着别人笑,会疼!”
我觉得我不应该心疼他的,真的,像他这样的人,因为站得高,手段狠戾,会孤寂,只不过是他的惩罚而已。
没什么好心疼的。
可,但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堵得难受。
“陆泽笙,那是你自找的!”
安慰的话,我真的说不出来。
所以只能淡漠的看着他,硬生生的吐出那么一句话来。
他僵直了身子,黑眸落在我身上,悲戚无奈,许久,竟是笑了出来,是自嘲。
“对,是我活该,是我自作孽。”
我不是一个喜欢悲春伤球秋的人,看着他,提及往事,不过是徒增悲伤而已。
沉默了一会,我开口道,“你好好养伤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佛说:执念深的人,最后是要被诛心的。
我不知道,在我和陆泽笙这事上,到底是谁执念深,是他还是我?
大概两个都是吧!
云倾应该是被席老想办法送出去了,我没去打听,至于那天开枪的人,陆泽笙没说,我也没再去问了。
日子也就这么不疼不痒的过。
十二月一过,马上就要年底了。
陆泽笙因为腿的关系,所以一直都在医院里,公司的事情,估计他已经安排了韩东涌。
至于叶城陆家那边,我给在那边工作的席修寒打过电话,问了问关于昊辰的最近的情况。
那孩子虽然不是我亲弟弟,但这些年,我是真的把他当成我亲弟弟来看待。
韩芳琳和陆恒天虽然不上道,但好在陆子寒和陆泽笙都对昊辰比较照顾。
所以,我倒是也不用操心。
陆恒天听说已经被送进局子里了。
当年苏家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
至于韩芳琳,依旧留在陆家的老宅子里,她手上有陆氏的股份,只要她不胡天海喝。
每年公司的分成,还是能保证她颐养天年的!
对她,我没那么大的怨念,若是真要说,也就顶多算是不喜欢吧!
以前觉得是亲生的就不在乎,现在知道不是亲生的,就更加不在乎了。
我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原本还好,衣服厚点,宽松点就看不出来。
但是现在整个就变成一过圆鼓鼓的,原本想着熬过了妊娠呕吐的过程,以后就会好点。
但是没想到,越是后面,越是难熬。
尤其是晚上。
肚子不是很大的时候,好歹能翻身,或者侧躺,现在肚子大了起来。
只要一翻身,肚子就疼,连侧躺都不行,一过晚上一个姿势,一觉睡起来,全身都疼。
脾气也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大,偶尔又不想说话,偶尔又总是逮着谁就拉住谁碎碎念。
海兰心和席老倒是不嫌弃我话多,但是两个老人毕竟都上了年纪,说不了几句话,就累了。
若蓝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至于席琛和席雅,更是受不了我。
索性,我也就只能跑到陆泽笙的病房里和他碎碎念。
他基本都是安静听着我说,等我说烦了,适时的给我第一杯水,或者给我塞颗剥好的水果。
偶尔我腿酸,肩膀疼,他也会帮着捏,一开始我不太愿意,后来实在太疼了,也就每天都要捏。
见他看一些孕妇的书,还整天和我说什么胎教的事,我这人不太喜欢看书,也不喜欢学习东西。
基本他说的时候,我就是左耳出,右耳出了。
心情好的时候会听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让他保持安静。
京城的春节,毕竟是国都,年前半个月左右,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
很多公家车站牌的广告牌也都被换成了新春祝福,很多店都开始关门了。
席家住的地方,附近都是四合院,很多人家的小孩都已经开始穿上了喜庆的衣服。
今年的春节,真的很热闹呢!
医院里也有不少医生和护士开始讨论过年要买的年货,还有年夜饭怎么吃了。
席家的年夜饭一直都是若蓝负责,席修寒还有几天才放假,所以,席家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若蓝负责。
我一过孕妇,很轻松,每天只需要负责吃喝睡,负责好肚子里的小东西就好。
大概是因为我商量的缘故,所以,我虽然手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也不疼了,但是依旧每天朝着陆泽笙的病房跑。
我是这样想的,陆泽笙这人吧,说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你说他母亲没了,父亲又进了牢里,和陆子寒虽然是兄弟。
但是两人像是仇人一样,而且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啊什么的。
我怎么说也是他前妻,就算是发发善心了,闲着没事来医院里走走,顺便看看他。
陆泽笙的腿还没有恢复,保守估计,他今年的春节是要得在医院里过了。
“林韵,都快一个月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换个口味!”
病房里,陆泽笙端着手里的虾仁粥看着我。
我抱着手机看天气预报,再想,今年春节会不会遇上下雪天。
看了他一眼道,“好,明天我让家里的阿姨给你煮红豆粥!”
“呯!”
他将手中的碗放下,看着我道,“我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粥了。”
我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腿不是受伤了么?
不能吃油腻的。”
“也不能清淡到,一个月一滴油都不沾吧?”
我看向他,从头到尾将他看了一遍道,“你想吃油做什么?
你想长肉啊?
粥多好,不费钱味道还好。”
面前多了一张卡,我一愣,看去,是一张黑卡。
愣了愣,看向陆泽笙道,“你这是?”
“改善伙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