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朝他浅笑,“你不是一直在照顾我么?”
“韵儿!”
他开口,声音重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垂了垂眸子,青葱少年,绿萝女孩,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子寒哥,谢谢你,我......”拒绝人的话,我说过无数次,此时看着他满眼期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握了握我的手道,“韵儿,你不用急着给我回答,我们慢慢来。”
我点头,抿唇,不开口了。
灵魂和身体都破损的人,这样的我,如果留在他身边,对他是不公平的。
........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在医院里,陆泽笙没有出现,我每天学着走路,无聊的时候抱着手机刷。
日子过得安静,不是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了,我都快要觉得,医院就是我的家了。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陆子寒开了车子过来,我站在医院楼下,淡淡看着他浅笑。
话说,陆家的男人真的很好看,陆恒天长得不难看,和陆恒天扯上关系的女人,样貌都不差。
“韵儿,你是在对着我犯花痴么?”
他走上前,含笑开口。
面对着他,我笑道,“美色当前,犯花痴不可耻。”
他笑出了声,“若是喜欢看,以后天天给你看。”
我不说话了,走到车边,开口道,“陆家我还有些东西,可能要过去拿一下。”
“很重要?”
他立在我身边,替我挡走了大半的太阳光。
我点头,“算是比较重要。”
他没说什么了,给我开了车门道,“现在是中午时间,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陆家。”
我同意了。
既然决定和陆泽笙离婚,住在陆家也就不合适了,还有,我也不想住在陆家。
离开好,远远的,不看见,就不会难受。
“姐姐!”
我还没踏上车子,不远处就传来稚嫩的声音。
回头见是浩辰,他远远的朝我跑来,净白的小脸上带着笑道,“姐姐,你要和子寒哥哥回家么?”
我愣了愣,还是点头道,“恩!”
抬眸看了看他身后,我不由拧眉了,跟在他身后的人,居然是陆泽笙。
浩辰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了?
“浩辰,和我们一起回家么?”
我拉过浩辰,浅笑开口。
他拧了拧眉头,有些踌躇,缓缓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陆泽笙,那模样,有些小小的纠结。
陆泽笙走上前,漆黑的眸子扫了一眼陆子寒,看向我道,“上车!”
我拧眉,想也不想直接拉着浩辰转身上了陆子寒的车。
还没爬上去,手腕就被他拽住,怕伤道浩辰,我松开了他的手,身子被陆泽笙带着直接绕过陆子寒的车,被他甩上了车。
“陆泽笙,你有病?”
跌在座位上,我仰头看车外的男人,压下心里的怒意。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直接将我锁在车里,随后走到陆子寒身边,说了句什么,直接上了车。
车子被他锁死,我就是想下车,也无能无力。
看着他,我尽量平和道,“陆泽笙,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没开口,隔了一会,他开口道,“想吃什么?”
“吃屎!”我想都不想,就吐出了一句,怒意止不住的往外冒。
他侧眸看向我,薄凉的唇上扬,“林韵,你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我抿唇,不开口了。
他将车子开向市中心的一家中式餐厅,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哥。
走到我身边,替我开了车门,我坐在车里没什么动作。
他环抱着手,俊朗薄凉的眉眼瞧了我半天,开口道,“我抱你,还是你自己走进去?”
我吸了口气,下了车子,朝他吼了,“陆泽笙,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开口,只是看了我一眼,神色浅淡道,“谈谈我们的婚姻。”
我愣住,有些懵,随后跟着他进了餐厅,应该是他提前预定好的。
位置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坐在那里,一眼就能瞧见窗外的所有,视线很好。
服务员过来点餐,陆泽笙眉目冷冽,服务员是个女孩,大概是觉得他长得很好看。
多看了几眼,陆泽笙点了餐,淡淡将菜单递给她开口道,“再加两杯白开水,谢谢!”
那服务员红了脸,微微点头,走开了。
我视而不见,杵着下巴有些懒懒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陆氏我名下的股份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让在你手上,这是转让合同。”
他打破沉默,将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
我愣住,抬眸看向他,眯了眯眼睛,“补偿我?”
他抿唇,没说话。
我笑了,杵着下巴,慵懒的看着他道,“陆泽笙,你不用这么做,你若是真的想要补偿我,何不爽快的签了离婚协议,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他看着我,目光冷冽,“既然真想桥归桥,路归路,你为什么还要在华宇的案子上动手脚?”
我愣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了。
压下心里的忐忑,我浅笑,“呵,陆泽笙,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无论你无论在我身上扣什么屎盆子,我都要不会反抗?”
他蹙眉,“林韵,你觉得我冤枉你了?”
我身子后仰,随意道,“不然呢?”
目光随意的看向他受伤的手腕,当时一心只想他死,我是真的下了死力,却没想到他会一直忍下去。
现在想想,如果陆子寒当时没有进来,此时,他恐怕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吧!
注意到我在看他的手腕,他勾唇,脸上露出了几分浅笑,“心疼?”
呵呵!
“我在想,你怎么命那么大,这样都没死!”
淡然回了他一句,我奄奄的靠在椅子上。
现在这身子,真的是越来越娇贵了,时不时的就要出点毛病。
服务员上了菜,我没什么胃口,身子又比较困,杵着下巴看向他道,“陆泽笙,你名下的股份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恨我?”
他开口,目光浅淡,拿着陶瓷碗盛烫。
我浅笑,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不恨了,你不是说了么?
如果你活着,我们恩怨两清,你如今死里逃生,我好像没什么理由恨了。”
不恨?
是骗人的。
我是个不喜欢把恨啊,怨啊挂在嘴上的人,若是真恨,就该埋在心底,一旦崛起,必定涂炭生灵。
他低头盛烫,目光里的神色很淡。
隔了一会才道,“林韵,你该清楚,这段婚姻,我不提出离婚,你永远没有资格叫停我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