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道:“刘统制说的对,杨制帅一向神机妙算,用兵如神,当初领我们远征,三渡黄河的时候,我都被绕得头昏眼花,只能糊里糊涂的跟着,连几个胜仗都不知是怎么打下来的。回来以后我才仔细想一想,才不得不佩服杨制帅,他用兵确实是神出鬼没啊?”
陈亦超道:“那么现在为什么杨制置要按兵不动,坚守不战呢?现在咱们也适应了广南的气候,生病的士兵也都好了,广西军也都整编完毕了,该准备的都以经准备好了,如果他有什么妙计,也该可以开始施行了。为什么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呢?”
王筹道:“也许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吧?”
陈亦超“哼”了一声,道:“时机还没有到?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都是四月中旬,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再过些时日就进入了盛夏三伏,热都要热死人了,还怎么出兵打仗?难到说一直要等到九月秋凉以后才算是时机成熟吗?”
田楷和王筹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答不上话来。刘复武一摆手,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我们现在就听令行事也就行了,没有出战之前就好好的训练,大家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既续训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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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宋军连日都是闭门不战,而摩尼教军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攻城办法,因此进攻了一个多月之后,钟子昂下令各路人马撤军,钟振先和陈子明率军退守武化县,赵草退回藤州,赖文政守回宜城,然后一齐回到了贵州,面见钟子昂,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其实在这次出兵之前,钟子昂心里也没有太多底气,生怕又遇到去年进攻横山砦或是仁修县那样的屡攻不下,又被宋军屡屡偷袭得手状况。现在看起来,摩尼教军显然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虽然这次出兵一城一地也没有得下来,但摩尼教军几乎也没有什么损失,并且重点保护运送粮草的队伍,因此也没有让宋军偷袭得手,和以前比起来,以经算是好得多了。
而且从形式上看,宋军始终是躲在城中拒守,并不敢和摩尼教军接战,显然是在躲着摩尼教军。这一点由其是对摩尼教占领地区的宣传,至少还是能够有可夸耀的地方,而且对于提高摩尼教军的士气也是大有好处的。因此钟子昂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底气也足了许多。
不过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是继续进攻宋军还是就此退守?钟子昂心里一时也还没有太多的定论。因为钟子昂也清楚,摩尼教军的野战能力虽强,但攻城能力却很差,宋军就这么拒守不战,摩尼教军也没有太多办法,强攻又损失太大,而且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双方就这么对持下去,对摩尼教来说消耗太大,一万人的军队至少需要四五万人来保障后勤,现在摩尼教可耗不起。但这就这么撤军不打了,钟子昂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因此三路人马的主将都回到贵州之后,钟子昂立即招集各级的首脑聚议。并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大家一齐商量。
钟振先首先道:“教主,这一次出兵属下发现宋军根本就是畏我如虎,己被吓得闭城不战了。这个时候我圣教更应该再增加兵力,继续进攻才对。”
陈子明也道:“属下也认为应该继续进攻。”
钟子昂听了不置可否,他的头脑还很清楚,并没有被这种表面上的胜利冲昏头脑。宋军不敢和摩尼教军打野战或许是真的,但这绝不表示宋军怕了摩尼教。杨炎采用的战术无疑也是正确的,即针对摩尼教军不善攻城的弱点,在城中拒守,诱引摩尼教军来大举攻城,等到摩尼教军攻城攻得损兵拆将,人马疲惫,士气低落之后再发动反击,就可以一举击败摩尼教军了。好在有了去年的教训,这几路大军都没有去强攻城池,否则结果还真不好说。
钟子昂的目光落到了赖文政的身上,显然钟子昂对赖文政的意见还是十分重视的。
这时赖文政也道:“教主,属下也认为还是应当继续进军才对,毕竟我圣教现在仅仅只也占了广西一隅之地,这么和大宋对耗下去终是对我圣教不利的。”
这一次出兵之前赖文政是极力反对出兵的,但现在的形势在赖文政心里显然也比出兵之前乐观了许多。而且赖文政心里也清楚,对于现的摩尼教来说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稳坐广西是不可能的。只有设法继续扩大地盘才是唯一可行之计。
“哦。”见赖文政也改变了态度,令钟子昂有些意外,不过赖文政说的也有道理,耗肯定是耗不过大宋朝的,于是道:“赖先生的意见是应该大举进攻吗?”
赖文政摇了摇头道:“不,攻城战始终还是我圣教的薄弱之处,因此千万不可冒然大举进攻。”
钟子昂微微一皱眉,道:“那么赖先生到底是什么意见。”
赖文政不慌不忙道:“教主,攻城战虽是我圣教的薄弱之处,但是可以通过训练来加强。因此属下的意见是,还是保持目前进攻状况,一面继续对宋军施加压力, 寻找机会, 或许宋军自己露出破绽。而另一面也可以加强士兵们攻城能力训练,并且多制造一些攻城用的利器,等到士兵们的攻城能力都提高了,器械充足了,再大举进攻。”
钟子昂哈哈大笑道:“赖先生,你真是我钟子昂的诸葛亮,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这时林永祥也出列道:“教主,属下以为在出兵之前还应该做一件大事。”
钟子昂道:“什么事情?”
林永祥道:“属下以为教主还是应该先称王,然后再出兵,方才名正言顺。”
赖文政一皱眉,不悦道:“林主管,这次出兵之前教主不是说过,称王之事应当缓行,怎现在又提出来要教主称王呢?”
孙吉道:“赖先生,这次出兵之前教主是说过称王应当缓行,那时不是就并没有称王吗?但现在情况不同,由这一次出兵可见我圣教威名远震,宋军闻风丧胆,躲在城里不敢出来,正是教主称王的大好时机,此时不称王,更待何时。”
蒋义举也道:“教主,属下夜观星像,紫薇暗然,金气冲煞,正应宋朝当灭,我圣教当兴。前不久南海之中黄龙几现,贵州城南前日红光数丈,映红半边天空。稻生双穗,柱长灵芝,此皆是因为我圣教应天顺时,教主当配天下,故天生祥瑞,教主且不可逆天而为。”
说着他们三人一齐跪下,齐声道:“教主且不可逆天而为,有失天下之望。”
钟子昂听了沉呤不语,赖文政正要说话,陈子明已抢先了一步,道:“教主,属下也认为教主应该先称王,而后发军。”
钟子昂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陈子明道:“属下方才赖先生所言,要寻找机会,等待宋军自己露出破绽。但属下想来,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机会,自己也要努力创造战机才对。”
“哦。”钟子昂点点头,陈子明说得确实是极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么如翼王之见,我们应当如何自己来创造机会呢?”
陈子明道:“现在宋军闭城不战,无非就是想诱引我军去强攻城池,而我们现在也不能这么消极的等着,应该想办法把宋军诱出城来,才好一举消灭宋军才对。”
他这话一说,在场所有的人有来了兴趣,赖文政也知道,如果真的能把宋军诱出城来,和摩尼教军正面交战自然是在好不过的事了,他对摩尼教军的野战能力还是有相当的信心,不过杨炎就是那么好哄出来的吗? 伫看看陈子明现在的样子到像是胸有成竹,似乎是真的有办法。
果然钟子昂立刻问道:“那么翼王有什么良策吗?”
陈子明微微一笑,道:“属下自有办法, 就是教主称王。只要教主称王,那么杨炎自然就会出战了。”
听了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钟子昂的眉尖一挑,好像要说什么,但又忍了下来。赵草道:“翼王,教主称王和杨炎出不出战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其实他这句话正是在场大多数人都想问的。听他这么一问,都又看向陈子明,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