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陈和尚和张鹄互相看了一眼,均掩饰不住眼中的震惊,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完颜长之居然还想主动进攻。不过仔细一想,这个计策虽然冒险了一点,但也不失为一条妙计,至少可以牵制住宋朝南方的人马,为攻取建康府争取时间。
完颜长之又道:“所以陈和尚,你带两万人马,去和完颜霆汇合,进攻建康府,他那边怎么样也可以抽出一万以上的人马来,有三万人马,应该差不多了。我带三万人,直接去进攻隆兴府,牵制宋军。只留下一万人马由张先生镇守临安。”
完颜陈和尚全身一震,道:“长之,这太危险了,你去进攻建康府,让我留下来吧。”
完颜长之摇了摇头,拍了拍完颜陈和尚的肩头,道:“这一次进攻南方,并不是要攻城夺地,而且牵制宋军。因此需要不择手段,什么威逼恐吓的办法都要使用,陈和尚,你的心肠太软了,做不来的。还是让我来做吧。”
完颜陈和尚心里一阵激动,虽然这几天他和完颜长之一直有争执,但他们之间兄弟情谊还是丝毫也没有变的。
完颜长之又道:“其实我也知道,只靠武力是征服不了汉人的心,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使用非常的手段。如果这一次我们大金统一了天下,我一定会劝皇上以仁治国。慢慢收服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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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和赵月如一先一后,在山野间没命飞窜,自从五天以前,两人虽然在天目溪突破了四大弟子的堵截,但所扎的木筏却被毁,无法再借水路逃窜。因此他们由天目山往南急窜三百余里,途中经过紫溪、百丈山,大鄣山,尽选山势险峻之地逃窜。
但却没料到四大子弟并不在后面紧缀,而是先取直道先越到两人前面去,截断两人南下的路线,然后在浙安江边堵劫两人。
这一招果然大出杨炎的意料之外,当发现四大弟子在前方堵劫时,双方的距离已不足百来丈。吓得杨炎和赵月如只得调头向北逃窜数十里路,但始终撇不掉四大弟子的追击。幸好两人这时也功力大增,因有强敌紧缀,片刻也不敢松懈,逃进大鄣山之后,终于借助丛林山溪,终于暂时摆脱了四大弟子的追击。
但四大弟子虽然暂时失去了两人的踪影,古尔甲却是追踪蹑迹的高手,总能从沿路的蛛丝马迹中找出两人的行踪,再加上他们断定两人必会设法南下,即使是有时失去两人的行踪,但只要堵住南方的去路,立刻又可以重新找到两人。
于是这六人分成两批,就在大鄣山里兜圈子来。有好几次杨炎和赵月如都险些被四大弟子缠上,总算杨炎施尽浑身解数、诡谋妙计,终于都一一化险为夷。其中杨炎也几次设下陷井,想反击四人,但也都被四人识破。
这时两人经过一阵急驰,在一条山溪边,累得力尽筋疲,终于支撑不住,都卧倒地上。
赵月如喘着气道:“这一次怎么样,甩掉他们了吗?”
杨炎也苦笑道:“至少在一个时辰内,他们还找不到我们,所以可以暂时休息一下。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般,不过照我看我们虽然累得够呛,他们四个也不一定比我们好多少,至少他们跑得路要比我们多。所以现在我们就是比拚意志,谁先倒下谁就要输了。”
赵月如也苦笑道:“可是怎么也甩不开他们四个,我们该怎么办,老在大鄣山里转也不是办法。我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杨炎道:“甩开他们到是不难,只要在溪水里走一程,然后再上岸就可以暂时躲开他们的追踪。只是一但他们发现被我们甩开,就会立刻堵住向南去的道路,我们只要一向南走,还是会被他们发现,以经有两次了,怎么也摆脱不了。”杨炎说着,忽然灵光一闪,道:“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老是派脱不了他们。因为我们总是想急着南下,这样就会让他们有迹可寻,所以才老是被他们缀上。”
赵月如道:“那又怎么样,难到我们不向南方去吗?”
杨炎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去南方,而是可从绕远一点,没有必要老是在大鄣山里兜圈子,南下的路那么多,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全堵住,只要我们快一步,把他们甩在后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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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罗鸠摩、多尔甲、布达拉、察海四人站在溪水边,多尔甲道:“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至少在一个时辰以前,而在这附近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行踪。”
什罗鸠摩道:“也就是说,我们失去他们的行踪最少也有一个时辰了。”
多尔甲点点头,道:“我想他们一定是从溪水中行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上岸的。这样溪水会把他们留下的痕迹冲洗干净。”
众人都点点头,知道自己又一次暂时失去了杨炎的行踪。布达拉道:“那还等什么,他们一定又想南下了。我们快去堵住南下的出路。”
什罗鸠摩摇摇头,道:“以杨炎的智慧,到了这个时候,杨炎如果还发现不了其中的纰漏,那么他早就该被我们擒住了。也不等到现在了。”
察海道:“大师兄的意思是,杨炎不会向南去了?”
什罗鸠摩点点头,道:“渡过这条溪水,向西在走三十里就可以翻过大鄣山,进入徽州地域,他们即然是在这里失去踪迹的,如果不向南行,北方和东方都被我大金所占,那么他们下一步自然是向西走了。出了大鄣山在走五十里就可以到达绩溪,那里是徽水、扬之水、富资水、乐丰水、黄墩湖、浙溪水、新浙安江等河流的汇集之处,水道纵横,湖泊众多,难以追踪,而且还没有我们大金所占,一但被他们逃到人烟稠密的地方,混杂在百姓之中,我们跟本就不可能在找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