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美，是娇媚的美，冶艳而媚态天成，那一双娇媚的目看着男子，风情万种。
“好看吗？”女子娇柔地问道。
“你挑的，当然好看。”男子温声道，看着女子的眼眸，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中竟是情深不见底，如此缱绻。
女子立时踮起脚来，轻轻吻向男子。
男子亦俯身，便要亲吻女子。
一切如此自然，如此美，美得仿若画中一般，仿若几千年来，男子与女子便是这般深情相许。
“殿下好兴致啊。”却是银生越冷冷道。
一句话生生止住了莒生正要吻向银瑶的吻。
莒生原本温柔的面上眉尖一蹙，面上现出不悦的神情来，却是连看都没有看银生越，只侧头道：“曹仙官，怎么我的殿中什么人都能进来了吗？”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实在是……良素姑娘的灵嗅兽丢了……”曹仙官立时道。这一句话却是说出了两番意思。
一则，告诉殿下，良素姑娘来了。二则，灵嗅兽乃是银瑶公主所赠，他一介小仙官不敢拦。
莒生听了这话，眼眸微微抬起，仿若才看见了良素一般。
然，看见良素的眼眸中竟是一丝波澜也无，平静得如同镜面。
莒生不过淡淡扫了一眼良素，道：“来了？客殿等我吧。”
客殿等他？昔年，是他亲手将她抱进锦华殿的，抱进他的寝殿暖阁中，谁人也不许碰。
而今，她与他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却在客殿等他……
适才，莒生与银瑶的情意缱绻，他对银瑶的温柔，还有那差点便吻下去的吻，良素分明听见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碎裂开来的声音。
眼前的男子，曾与她刻骨相爱，曾为她将心剜出来也不曾迟疑过半分。
他为她甚至与整个天界为敌，被天帝打成重伤，险些回去仙元。
良素抬眸看着莒生，这个数月前才与她鱼水相好，她用自己的全部救下的男子。
此刻，她的腹中还怀着他的血脉！
然，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与眼前的女子欢笑温存，试着嫁衣。那是他们三日后大婚要穿的嫁衣。
良素不想哭，但，如何忍得住，晶莹的泪便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然，莒生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依旧与银瑶轻柔地笑着，为银瑶亲手戴上那华美得耀目的凤冠。
那才是他要娶的妻子。
良素一伸手抹去泪，强忍住心痛，她不甘心，她有话要问莒生。
莒生的魔血之毒分明已然解了，三界中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至今，她还记得他身体的气息。
她不信，他就忘记了。
魔血之毒解了，莒生再不受天后所控，那么与银瑶成婚，莫非是他自己所愿？
良素一定要问个清楚。
“莒生，你甘愿娶银瑶？”良素挑眉看向莒生。
“这话问得，当然了，帖子上你不是看见了吗？莫非三界都知道的婚典是儿戏？”莒生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我问的不是婚典，我问的是你，你果真爱着银瑶，要娶她？”
“对呀，不然呢？我爱的不是她，莫非爱你这个朝三暮四，今日寻我，明日就寻了银生越的女人？”莒生一脸轻蔑地看向良素。
“莒生！你……我不信，你我历经刻骨铭心之痛，终于走到今日，我不信！”良素望着莒生，噙着泪，却不肯哭，只是倔强地看着莒生。
她不信，她与莒生历经剜心之痛，历经情毒之痛，历经失忆之痛，如此多的经历，莒生全都忘了？她不信，死也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要问的也问了，话我也说完了，请吧。”莒生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看向良素的眼眸竟是如此寒冷，甚至，不见一丝一毫的情意。
忽地，莒生身上的嫁衣，一枚赤金的扣子被人击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一枚骨镖，准确无误地打中了莒生的衣扣，下一刻，莒生身上的婚袍也掉落在了地上。婚袍华美，红得刺目，此刻坠落，一如云霞自天空落下一般。
“锦帝，这婚袍不该你穿。”银生越冷冷道，一双星辰一般的眼眸寒光顿起。
“银左使，莫非你想阻止我成婚？”莒生语调也极冷。
“是又如何？你可知你是怎么解了那……”
“银左使，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来管？”莒生却是冷冷打断了银生越。
“银左使，你最好注意身份，锦华殿也不欢迎你，你出去吧！”莒生更加冷冷地道。
“锦帝，你怎可如此？！当年，你答应过我，要待良素好！”银生越说着看了看良素。
“哦？我答应过吗？”莒生挑眉扫了一眼良素。
“你怎能如此待她？就凭她为你……”
“闭嘴！银生越。就凭她与你不清不楚？我还要如何待她？她来找我，为何你跟着？”莒生眼眸越发寒冷。
“锦帝，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银生越的名声三界谁人不知？如今良素与你在一处，竟还敢来锦华殿闹？你二人却是知不知道羞耻？”莒生一道冷目扫向良素，又扫向银生越。
“莒生，你……竟真的这样看我？”良素颤声问道，心却疼得不可自抑。
她用了自己的全部，甚至纯阴之体救下的人，她挚爱的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你与银瑶成婚？”良素哭着问道。
“我与谁成婚与你何干？我再说一次，从今日开始，你良素与我没有半分瓜葛，你滚吧。”莒生的话如冰锥一般。
这冰锥却半分不落地狠狠扎在了良素的心上，他竟然叫她“滚”！
“你竟然叫我滚？”良素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抚了抚腹间，那里还有她与莒生的宝宝……但今天，莒生却叫她滚！
“没错，“收起你的谎言，收起你的眼泪，今日，我只看见你和银生越在一起，还不从锦华殿出去？”莒生冷冷道。
良素挑眉看向莒生，眼中含着泪，“我最后问一次，你果然要娶银瑶？”良素一字一泣地道。
这一次，她不是为自己问的，她是为孩子，若莒生还肯回头……
然，良素却分明看见莒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个瞬间，良素觉得心中什么东西轰然一声巨响，她好像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只有心在对她说，世间的一切都如此荒诞如此可笑，如此虚假。
良素想哭，又想笑，她看不见莒生，看不见银瑶，唯一与她在一起的，唯有肚子中的宝宝……
良素的手依旧轻轻摩挲着腹部，孩子，你不要听，不要听这些……没有了爹爹，娘亲也会疼你的。
……
蓦地，一道雪白的寒光却是朝莒生凛凛而去。
那是银生越的骨牙刀。
这一击，银生越用了五成的修为。
莒生面上一凛，他当然知道这一刀的厉害，但见得莒生一个旋身，竟是第一时间抱住了银瑶，旋即后退了数步，转了个圈儿，堪堪躲开了这一刀。
但，银生越的骨牙刀将将收回，又出了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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