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虞允文的呼声,杨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还真是个劳累命啊!”
缓缓地放下书本,杨杲沉声说道:“进来!”
虞允文小心翼翼地进了杨杲的书房,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多的文士,身高七尺,长得眉清目秀,虽然一袭布衣,但却无法掩盖他一身的英气。
此人一进屋便引起了杨杲的注意,他好奇地向虞允文问道:“允文,这位是。。。”
虞允文呵呵笑道:“殿下,这就是微臣今日所来之事,这位王安石先生昨日与微臣谈论良久,微臣发现这位王先生胸腹经纶,有国士之才,殿下若能重用之,必能成为殿下地一大助力。”
原来是上次召唤的王安石!
杨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装作吃惊地说道:“哦?竟然能得允文如此称赞,想必必有过人之处!”
说着目光扫向一侧的王安石,淡淡说道:“不知王先生有何治国之策?”
王安石不卑不亢地说道:“殿下,草民以为治国当为发展国力,改善民生,而想要发展国力,改善民生,就应该削弱各地的士族门阀。“士族门阀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其势力已经变得空前庞大,各大家族彼此间互相联姻,逐渐结成盘根错节的利益共同体。”
王安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些世家大族在朝占据高位;在地方上,各级大小官职也大多由他们的族中子弟和门生担任;家族中也拥有着大量的财富和私人武装,几个世家大族联合起来甚至可以威胁到皇权统治。故此草民窃以为士族不灭,天下不安!”
杨杲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王先生,那你以为应当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呢?”
“变法!”王安石斩钉截铁地说道:“方今天下,唯有破而后立!殿下请看,这是草民自己的一些见解!”王安石说着从自己腰间的行囊之中拿出一沓厚纸呈递了上去。
杨杲淡淡地接了过去,凝神会意地一张接着一张看了下去,王安石的变法大体上有“市易法”、“保甲法”、“均输法”、“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等组成。
其中市易法是指在全国各个重要城镇设都市易司,平价收购市上滞销的货物,并允许商贾贷款或赊货,按规定收取息金。限制了大商人对市场的控制,稳定物价和商品交流,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
方田均税法是以通过丈量田亩,整理地籍为手段,清出豪强地主隐瞒的土地,增加国家财政收入,减轻农民负担。
青苗法是以朝廷为主导,在丰年适当抬高价格籴米,防止谷贱伤农;在荒年适量降低价格粜米,平抑物价,拯济百姓,抑制世家兼并盘剥农民并为政府“开源”,达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目标。
王安石的每一条政策都是为了富国强兵、抑制世家大族发展。杨杲览毕大喜,匆匆起身拉住王安石的手说:“先生真是大才,真是上天助孤啊,你的治国之策对孤来说,更胜十万精兵啊!”
王安石闻言亦是大喜过望,当即跪倒在地,稽首顿拜:“多谢殿下能够认同草民,草民就算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杲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地对王安石说道:“王先生的治国之策孤十分赞同,但是现如今世家大族势力雄厚,贸然变法必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孤决议先生的‘青苗法’‘市易法’等几项可立刻推展,但是‘方田均税法’‘募役法’等几项却要缓上一缓!”
“殿下。。。”王安石闻言大急。
“王先生稍安勿躁!”杨杲微微一笑,抬手阻止了王安石,“孤还没有说完。”
“殿下恕罪,是草民心急了!”王安石慌忙请罪道。
“王先生请起!”杨杲淡淡说道,“你的治国之策孤很认同,但是考虑到士族的阻挠,孤决定先任命你为南阳郡太守,在南阳一地实行变法。南阳郡现如今百废待兴,原本盘踞在这里的士族大多被灭,阻力应该会小很多。等你在南阳干出一番政绩以后,孤便可下令向荆襄等地推展开来!”
“殿下英明!”在一旁的虞允文当即附和道。
虽然他赞同王安石的理论,但是他也清楚变法这件事牵扯重大,稍有不慎便会闹出大乱子。让王安石在现在还是一片白纸的南阳郡开始实验变法,以后再慢慢推广开来的确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王安石听到杨杲任命自己为一郡太守,在南阳郡全面实行变法之后,身型不由得一振,满满的感激之情让他再一次跪倒在地,以头撞地,颤声说道:“微臣多谢殿下赏识,微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杨杲沉声说道:“孤不要你肝脑涂地,孤只要你给我治理好南阳郡!”
王安石坚定地说道:“殿下放心,三年之内,微臣定让南阳郡成为可以与京兆郡、河南郡媲美的大郡!”
“孤相信你!”杨杲朝着王安石坚定地点了点头,“孤等你的好消息!”
关中,冯翊郡。
李渊自起兵起来,所向披靡。先击败了镇守霍邑的隋将宋老生部,阵斩宋老生;旋即又对河东的屈突通围而不攻,迅速向西南进军,挺进关中。
而关陇各大家族在李渊兵进关中后,纷纷派遣族中子弟面见李渊,向李渊表示效忠。这让李渊得意洋洋,信心满满,认为自己距离一统天下已经只有几步之遥。
这一日,李渊刚刚接见完关中几个小家族派来的使者,正打算小歇片刻,却见次子李世民一脸凝重地走进了大帐,顿时好奇地问道:“世民,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躬身说道:“父帅,无忌刚刚回来了,他告诉了儿臣一个不好的消息,武关已经落在了杨杲的手中!”
“啊?”
李渊惊呼一声,身型不由得一震,手中茶杯,“砰”地便衰落在了地上,碎瓷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