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在大堂抹桌子的那个老头!
他手上拿了块抹布, 步履蹒跚,看他走的方向,是要去茶楼。
说罢, 她回宿舍休息去了。
豆子六人组面面相觑,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目送沈容离开。
他穿的衣服已经老旧发白, 但整洁干净。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衣服口袋里还塞了一块小手绢。
豆子:“那小偷来过咱们茶楼吃茶,见过珍云。是他说亲眼看见珍云跳到井里去的。井里就打捞上来一具女尸, 身上的扣子还缠住了珍云的头花, 那尸体不是珍云还能是谁?”
沈容觉得珍云这事有蹊跷,在心中上又添了个去探查井的计划。
沈容瞥了眼豆子六人组。
他们站在墙角的阴凉处, 正满眼放光地盯着她。
豆子六人组盯着沉思的沈容, 问道:“大姐,你查这些做什么呀?”
“你该不会是上头派下来的密探吧?”
沈容:“那他们是怎么判定那具尸体是珍云的呢?”
沈容:“不是, 我就是好奇, 喜欢打听这些事。”
老爷爷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嗯?聋子也会说话?
他的一双手很是修长,手指甲也剪得整齐, 是剪过后还有锉刀细细磨过才能有的圆润。
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
看样子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沈容疑惑,有些想问问这位老爷爷。
不过她记得豆子六人组说,这老爷爷是个聋子。
她侧身让老爷爷过去。
待老爷爷稍微走远,沈容抬高音量对他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爷没有反应,继续往前走。
沈容心想:他说话口音与卖菜奶奶一样,且口齿清晰。
这说明他是坫城土生土长的人,且以前不是聋子。
沈容越想越觉得,这个游戏里,似乎每个人都有故事。
她回屋休息,临近饭点醒来,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茶楼伺候客人。
今日余世言也来了。
她没去坐楼上的包厢,而是坐在沈容负责的区域。
一帮打手围在她身边,茶楼中无人敢靠近她。就连鬼也不会在她身边转悠,对她十分畏惧的样子。
芳如对沈容笑道:“他昨晚从包厢里追着你出去,今天不坐包厢坐你这儿,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做官太太,可比做个服务员强多了。”
沈容心中有盘算,倒茶时接近余世言道:“今晚你能不能带我回大帅府?”
余世言拿茶杯的手颤了一下,眸光在昏暗中也闪耀起来,盯着沈容道:“当然可以!但你如果跟我走了,传出去……”
沈容对她笑:“就是需要你帮我这样的忙,让我借一借你的光,行吗?”
行!当然行!
她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沈容跟她有点什么!
余世言点头,道:“等结束了,我去跟姓马的说,带你回去。”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扣紧桌面,克制住喜悦的心情。
沈容点头:“好。”
然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去招呼其他客人。
余世言看沈容给别人倒茶,眸光暗下,给了打手一个眼神。
打手立刻去找了茶楼掌柜,让沈容今晚专门服侍余世言。
随后,沈容就被掌柜叫走叮嘱一番,回来时被安排在余世言身边坐下了。
余世言在一片吵杂声中温声道:“不是我叫他们干的,是他们自作主张…。”
她担心沈容会以为她霸道。
沈容:“没事,正好我也不喜欢伺候人。”
余世言嘴角上扬,端起茶壶给沈容倒茶,微低下头,言语暧昧地轻声道:“那今晚我伺候你……”
这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沈容喝了她的茶,礼貌道谢,观察起这茶楼里的大小鬼,目光骤然就被居佩佳吸引了。
居佩佳也打了和她一样的算盘。
不过不像她这样有余世言配合。
居佩佳在卖力地勾引一位看上去颇为有钱的公子哥儿。
见沈容正在看别的方向,余世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和居佩佳调笑的年轻男人。
手不自觉一用力,将手中茶杯捏成了粉末。
迅速回过神来,余世言赶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茶杯复原,拿出手帕擦指间茶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沈容道:“你在看什么呀?”
沈容指了指年轻男人,问道:“那边那个是谁啊?”
“哦,那是坫城里五大豪富之一田家的小儿子田三,平时溜猫逗狗,吃喝.嫖.赌样样都来。长得尖嘴猴腮的,丑死了。”
余世言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说罢又满目委屈地对沈容道:“你说呢?”
沈容盯着田三,诚实道:“嗯。他们都没你好看。”
余世言浑身一怔,狠狠咬住舌尖,忍住了想要扑进沈容怀里的冲动。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容觉得别人都没她好看,这说明……沈容是真的喜欢她,对吧?
余世言低低笑起来,手指甲掐破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沈容却是满脑子想着:
香月说濮阳生是坫城六大豪富之首。
如今坫城只剩五大豪富,还有一个豪富是马五爷。
马五爷是从外头来到坫城的,也就是说,原本的坫城里,有两大豪富没了。
沈容闭嘴不言,眼看田三向掌柜的将居佩佳要走,居佩佳任田三搂着却笑语晏晏的模样,心下觉得怪异。
居佩佳是这种为了游戏能屈能伸的性格吗?
如果是,居佩佳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脾气,主动跟她作对?
茶楼里人散得差不多了,余世言离开时将沈容一起带走。
沈容跟着余世言出门,上了车,问起坫城豪富的事。
余世言是在他爹决定住在坫城后才搬过来的,也算是个后来的人。
曾经的坫城六大豪富的事,她这个人设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她不能说。
余世言只说了新的五大豪富的事,又道:“我来到坫城时,坫城里就已经只剩五大豪富了,而且,那时姓马的也已经是五大豪富之首。”
“老大帅曾带我跟他们吃过饭,他们五家似乎是畏惧老大帅,对老大帅十分恭敬。之后,老大帅只和姓马的有些来往。”
“姓马的人脉广,手上有些能人异士。有时老大帅要做什么事,还得他出手才行。不过即便如此,姓马的依旧很畏惧余家。”
余家虽有兵有军.火,但马五爷也算是坫城里的地头蛇。
那时余家刚定居坫城,根基还没马五爷稳。按理说马五爷不该这么畏惧余家才是啊。
沈容:“老大帅有跟你说过马五爷的事吗?”
余世言道:“只说不需要太在意,有事需要姓马的去办,直接吩咐就行。姓马的不敢对余家怎么样。”
老大帅这语气像是把马五爷当奴才了。
马五爷难道真的是老大帅的奴才?
沈容心里的困惑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的冒。
到了余大帅府上,她跟余世言打了声招呼,直接翻.墙进了隔壁的废宅。
余世言站在原地,心头的喜悦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没事,正事要紧,她先去干正事,这是正常的。她不顾名声跟我回大帅府,肯定是喜欢我的……”
余世言望着沈容翻过的空墙自言自语。
又眼神阴冷地问身后一众打手:“你们说呢?”
最会看眼色的那个打手殷勤地笑道:“是是是,这年头女子名声最重要,她跟您回家,这是爱惨了您呀!”
余世言弯了弯唇角,叫人搬了张椅子来,在门口坐下,望着废宅道:“我在这儿等她回来……”
打手们:“……”
不是那女的爱惨了他们大帅,是他们大帅爱惨了那女的啊!
余世言不回去休息,打手们也不能休息。
一帮人便随余世言一起蹲在门口等沈容回来。
今晚夜空晴朗,明月高悬。
沈容跳入废宅,却觉得这月光从温和变成了惨淡的冷白。
废宅之中杂草丛生,院内景观与器物全都死气沉沉。
她时不时就会踩在枯草上。
一片寂静中,只有枯草被踩出的“嚓嚓”声与阴森夜风在院里回荡。
沈容开启海幽种之瞳与灵纹,看见院子里阴气弥漫,鬼气森然。
虽无怨气,但却让她感到了浓重的肃杀之意。
“啊!”
院里突然响起一声低呼。
“你瞎喊什么!”
有女声斥责。
这是……居佩佳的声音!
那之前的低呼是?
“对不起,有铁片划破了我鞋底了,我脚好像破了。”
是汪诗诗。
“你有治愈牌吗?用一下,别把血洒在这儿。这里很诡异,我怕血会招来什么东西。”
是男声。
汪诗诗委屈道:“我用了,治不好。这个铁片太邪性了。”
居佩佳道:“我看一下……这铁片上有阴气,这院子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们别再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
其他人轻轻“嗯”了一声,都对居佩佳十分服从。
看来,应当是居佩佳想办法带他们来这废宅的。
沈容环顾四周,视线穿过一道拱门,在拱门内看见几道人影。
五名玩家全部来了。
她没多关注他们,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在院子里寻找水井的同时,察看一路经过的厢房。
这废宅构造古朴,窗户上糊的纸在风雨的侵袭下已经腐朽。
沈容经过时,一转眼便能看见屋里。
她是从门口翻进来的,目前看的这是外院。
然而她却看见,每一间屋里都摆放了床。
有的房间里是好几张床拼在一起,像个大通铺。
有的房间则是单独几张床分开来放。
这些……都像是下人房。
按理说,一进大门,看到的应该是各个厅堂啊。
怎么会全是下人房呢?
沈容走到另一个院子里察看,依旧是住房。不过像是丫鬟房。
再走到一个院子,里面竟还是住房!
这究竟是院子的结构与普通住宅不同,还是这宅子是用来专门蓄养下人的?
沈容沉思着,经过一道拱门,余光瞥见拱门内的杂草堆里,有一口石井。
沈容根据自己估算的方位来看,这口石井位于整座院子的中央。
这院里阴气浓厚,拱门内却干干净净。
沈容抬脚要迈入拱门中,忽觉自己身后阴气凉入骨髓。
她回头察看,正对上一张紧贴着她的鬼脸。
鬼脸看着前方的眼珠子逐渐转动,与沈容对视,嘴巴颤抖起来,牙齿“咔哒咔哒”响,像是准备要大叫。
沈容的手迅速变成水母色,掐住它的喉咙,不让它发出声音,低低地“嘘”了一声,仔细打量起这鬼。
这鬼身穿旗袍,梳得整齐的头发烫成精致的小卷,还戴了发卡。
它的脸已经腐烂,却像是被用心打理过。
腐烂长虫的地方,虫子已经被挑走,只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虫眼。
腐烂但没有长虫的地方像抹了一层油,有种腻滑的感觉。
没腐烂的皮肤被擦拭得干净,皮下经络里发黑的血都能看得清清楚。
沈容低声对它道:“别叫,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就先撕了你,再让你灰飞烟灭,听明白了吗?”
女鬼轻轻颤抖起来,点头,脖子发出“咔咔”的脆响。
沈容要带她进有井的院子盘问。
女鬼却突然激动起来,用穿着高跟鞋的脚抵住拱门,一副打死也不进去的样子。
沈容看了看井,又看了看女鬼,问道:“那口井有问题?”
女鬼连连点头,眼里流出血泪,像是被吓哭了。
女鬼都不敢进的地方,沈容绝不会贸然进去。
她吩咐女鬼带她找个没鬼也没人的地方谈话。
女鬼点头。
沈容的手化作触须,勒着女鬼的脖子,要她在前面带路。
女鬼七绕八拐,穿过一道又一道小门,一条又一条极狭窄的院间小巷。
沈容惊觉:这院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她白天时逛大帅府,就已经大概记住了大帅府的结构和大小。
从外面看,这废宅是比大帅府小的。
然而跟着女鬼走起来,沈容却觉得这废宅比大帅府还要大好几倍!
女鬼走路会时不时回头看沈容一眼,像是怕她跟丢了。
沈容跟着女鬼走进一道只能一人过的门后,女鬼的样貌突然变了。
她变成了一位颇有风韵的少.妇,容貌美艳。
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挣脱开沈容的触须,大喊道:“来鬼呐,快来鬼呐,有人欺负人家!”
无数鬼蜂拥而至,他们全都面色青白,像一具具被.操控的尸体,围困住沈容。
沈容早在女鬼带她乱转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过,她想看看女鬼究竟要带她去哪儿,便一声不吭地跟着女鬼。
而且女鬼带她乱转,来到另一个空间的方式,就和昨晚巫女鬼领她去那祠堂一样。
沈容推测这二者之间必有关联。
女鬼把她带到鬼窝来了,这正和她意。
只要她不想放了女鬼,女鬼也是没机会挣脱的。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沈容看着女鬼面露得意,仿佛在讥笑她蠢笨的模样,装出害怕的样子。
女鬼吩咐群鬼把沈容捉起来,让手下鬼压着沈容走进一个景观精致华丽、处处透出奢靡的地方。
它老远就对着屋里正坐的一位老者撒娇道:“老爷~您看看妾给您带什么来了~”
这老者维持着生前面貌,看上去像刚刚死去的尸体。
他衣着华贵,手上盘着两个大玉珠,不怒自威。
面前正跪着五人——是居佩佳那五名玩家。
沈容刚刚还想呢,怎么在院子里看了一段时间后,很久听不见居佩佳等人的动静了。
原来,他们是被抓了啊。
沈容被扔到居佩佳五人的身边。
五人皆是面如土色,一脸颓丧。
沈容也学他们的样子,装出同款表情。
“呀,这些是……”
抓沈容进来的女鬼脸上的笑僵了僵。
老者身边另一位略上了年纪的女鬼道:“是我抓来送给老爷的。”
这是两个女鬼在争宠吗?
这老者是什么身份?
沈容暗暗打量老者,正对上老者暗含锋芒的视线。
这院里的鬼,除了老者,其他的沈容都能看出来级别。
院里的打手鬼和抓她来的女鬼,全部都接近鬼兵级。
而老者身边上了年纪的女鬼,应当是鬼兵中级。
能让鬼兵中级这般谄媚,老者的实力起码是鬼夫长。
老者收敛着威压,沈容没法儿具体判断他的实力。
沈容在打量过程中,发现老者手中盘着的玉球并非玉球,而是两颗玉球大的小人头!
马五爷也盘这玩意儿,只不过是核桃样的。
这老者,应该是和马五爷有关系。
沈容从没因为马五爷表现出来的慈善就真把马五爷当好人。
眼下看到老者盘着的小人头,默默在心里把老者,马五爷,巫女祠堂联系在一起。
它们不一定是一伙的。
但肯定互相认识。
“你们知不知道,那宅子是大帅府的?”
老者身边有鬼发话。
沈容看向那鬼,它存在感极低,却有鬼夫长级,像是师爷一样代老者发话。
那就说明……
老者的等级,比鬼夫长还高!
第三层的游戏,一开场就是这种难度了吗?
沈容盯着老者。
老者面无表情,没有表现出喜怒。
居佩佳忙道:“我们不知道,我们才来坫城,是误闯进来的。”
师爷鬼看向盯着老者的沈容:“你呢?”
师爷鬼和老者,都没有因为她盯他们而生气。
沈容收回视线,温声道:“我知道那是大帅的宅子。”
瞬间,师爷鬼表情冷厉。
沈容又道:“不过,是余大帅同意我进来玩的。”
师爷鬼愣了一下,看向老者。
老者开口,沉声道:“余世言同意你进那院子?你和余世言是什么关系?”
沈容故作娇羞地低了头,不说话。
大脑飞速转动。
有师爷,有姨太太,地盘联通老大帅的院子。这老者,应该就是老大帅。
马五爷忌惮老大帅,是因为他老大帅生前就看出了老大帅死后成鬼实力不俗,招惹不起吗?
要是老大帅是这场游戏的boss,那可就难办了。
老者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
眨眼间带着两位姨太太消失了。
只留下师爷鬼,居高临下地俯视跪着的五名玩家和沈容,冷声道:“老爷无意为难你们这些年轻人。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要是无法活着离开,就留下来做鬼奴吧。”
话音刚落,师爷鬼也消失了。
门外响起群鬼兴奋地嘶吼。
汪诗诗等玩家聚到居佩佳身边,看见门外密密麻麻,模样凶猛,每一只都快达到鬼兵级的鬼,害怕地问道:“怎么办啊……”
居佩佳恼怒地嗤了一声,道:“你们跟紧我,我们一起杀出去。”
“这么多鬼,能出去吗?”
张来宝嗓音都在抖。
沈容:“只是要你们杀出去,离开这里,不是要你们跟这群鬼打个你死我活。冲出去就成功了,明白吗?”
居佩佳等人瞥向沈容。
他们在这儿紧张得要命。
她竟然在悠闲地打量这房间的装修和摆设!
这么不怕死吗?
肖振峰看了眼居佩佳,又看向沈容,道:“林湄,要不你向居佩佳道个歉?”
他担心沈容一个人冲不出去。
而沈容不道歉,居佩佳是肯定不会带上沈容的。
沈容找了张椅子坐下,摆手:“没事,你们先走吧。”
五人盯着沈容看了一会儿,各自召出卡牌。
居佩佳划破了掌心,和其他玩家一起冲进了鬼堆里。
他们在鬼堆里浴血奋战,无意间瞥见——沈容竟然坐在屋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他们和鬼厮杀!
五名玩家:“……”
淦!
居佩佳像是气极反笑,意味深长地盯着沈容道:“真期待你能用什么办法从这里冲出去。”
沈容与她对视,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她收起瓜子,起身笑道:“期待啊?那就给你看看吧。”
沈容走入了鬼堆里,用尾羽背须包裹住自己。
哪只鬼来抓她,哪只鬼的手就会被倒霉地灼出“鸡爪”。
沈容还掏出了控小鬼牌,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鬼给她做鬼肉盾牌,让它们护送着她离开了鬼群。
在其他玩家看来,沈容全程连手都没动,那群把爪子伸向她的鬼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痛呼了。
她随便贴了几张控小鬼牌,就控制了几只快到鬼兵级的鬼,然后像散步的老大爷似的,背着手走出去了。
玩家们的心情难以言表。
“艹……”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我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jpg
容容:呐,现在你就见到啦.jpg
此时坐在门口等容容的柔柔: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
打手:“……”
完蛋了,我们大帅疯了。
要是被大帅发现我们其实并不认为那女的喜欢他,大帅会不会杀了我们?
门口的卫兵:“……”
没事,我们也说了那女的喜欢他。
打手和卫兵对视:“……”
要不咱们一起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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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豆子又道:“还有啊, 那宅子诡异得很,珍云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大帅府请了老刘朋友去验尸。老刘朋友跟老刘说, 珍云明明从死到被发现没过多久, 而且那口井的井水凉得刺骨, 可她的尸体和衣服竟然已经腐化到面目全非, 好像死了很久了。”
那双修长的手也不像是干粗活的,倒像是读书人才有的。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留在月花楼里打扫卫生?
沈容跨过一道道院门,走过回廊,在转角处险些撞上一个身形佝偻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