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干什么?”
李世民却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只能如此问道。
“陛下,您应该问,为什么是晚上。”
程咬金却是反问道,这样的事情,有的时候很无奈的,因为你没有背景啊,所以,你只能如此了。
“你为何是晚上?”李世民接着问道,而在堂上的一些人却是脸色大变,这样的事情,有多少时候没办法说,你说一个家族的成长,没有一点血腥味吗?
“因为白天他们不敢来,担心被认出来,所以就晚上过来。”
程咬金自己就是大族,不过呢,早就不是了,但是呢,自己的老婆崔氏也是啊,所以,有的时候,他做事的习惯还是有点中立的,但是呢,你不能说,这样子,我做的就不对吧?
“当时一夜,衙门和兵士都没有睡觉,就是为了处理这个事情。然后呢,我们又从码头上抓了差不多二十个人,几乎每个人都有命案在手,所以后来就按着通匪的办法处理了。”
说到这里,程咬金看着在场的人说道,“当时说的就是通匪,因为这个东西是军法,但是呢,毕竟一些所谓的良善人家还是要名声的,他们做了不少的好事,也捐赠了不少的东西,所以,臣就自作主张没有声张,毕竟,大家都还是要过日子的,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胡御史要说出来,难道说,他们已经自我打算说出来了,不要脸了?”
这句话一出来,其他的人看着胡瑞清的眼神就不对了,因为这件事程咬金处理的不错,只有如此,大家才不会丢人啊,你却如此说,合适吗?
胡瑞清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说的不错的,就忍不住反问道,“他们真的通匪?”
“不只是通匪,而且还残害百姓,我要不要将那个已经给了陛下的那些状纸再给你看看,让你熟悉一下他们的犯罪模式?也让你有一点底气。”
这句话一出来,李世民却忽然想到了,当时这件事程咬金处理的不错,所以,李世民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上面的事情,毕竟直接杀人和剿匪杀人不是一回事。
“来人,取来。”
李世民说完,常涂就离开了,然后很快就取回来。
现在不少地方都在用白纸,所以,奏折倒是不厚实。
李世民拿起来打开了之后,发现前面的都是一些认真剿匪的事情,没有在意,然后到了后面之后,却是几乎都是杀人的一些罪名,而且每个人至少也有差不多七八条,多的有十几条,这样的人简直就不是人啊,而且说句难听的,经过了战乱的人们,有几个是良善的,太过良善的话,日子过不下去的。
“砰。”
李世民直接将这个东西扔在了地上,然后指着在场的人,不知道是说谁的呢。
“你们的胆子太大了,真的是大的没边了,真的以为朕的利剑不能杀人了吗?”
大家都赶紧跪在地上,而胡瑞清却像是忘记了,站在那里,很显眼。
“看来我的胡爱卿是认为不是了,那么你就好好地看看吧,看看这些人是不是该杀。”
常涂直接将东西捡起来,递给他。
胡瑞清现在才反应过来,然后慢慢地接过去,手都在颤抖地打开,却是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啊,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记得那些人告诉自己的时候,都是很惨烈的,都说自己受到了多大的苦难呢,这样的人,说真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可是呢,程咬金虽然有的时候喜欢装糊涂,玩心眼,但是呢,这个人有一个本事是其他的人没有的,那就是做事很认真,不会有问题。
而且,上面还有无数的手指印,这些东西在过去的话,和所谓的万民书有点类似,不过呢,那个是为了让一些当官的做事不错,百姓给的,而这个却是让人心寒的。
“砰。”
他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自己跪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呢,不过呢,他的所谓的思想可能已经开始塌陷了。
李世民身上的寒气,已经可以让这里的都去死了,因为真的很冷哦。
而这个时候,叶檀却慢慢地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看着心如死灰一样的老实人,说真的,何必呢,有些事,你是真的不适合啊,可是呢,你却没有觉得,说真的,有点过分了。
“胡大人,有些事我相信你也是不知道的,你也是被蒙蔽的,不过呢,天下之大,不只是需要陛下的温柔之光,去温暖所有的人,而且还需要严厉的律法去管教恶人,否则的话,这天下好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会变成恶人,到时候怎么办,只能大家一起过来弄死对方了,才能生活下去,这就是现实,而你一直都在长安,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叶檀说完这句话,看着李世民说道,“启禀陛下,胡大人虽然弹劾了微臣,不过呢,他的心是好的,还请陛下对他从轻发落,毕竟,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在我大唐也是有很多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朕怎么不知道啊?”李世民应该是火气还没有下去,不过呢,已经缓和了不少,特别是叶檀扶起了胡瑞清的时候的行为,让他舒服。
“唉。”
叶檀看了一下四周的人,说真的,这些人当中肯定是有一些人和胡瑞清当初要弹劾的人提供了资料的,但是呢,这个老师人却是倒霉了。
“臣刚刚说了,晋阳因为特殊的环境,所以,光靠种地是没有可能养活大家的,怎么办?变啊,穷则思变,既然活不下去了,但是呢,又有一个好皇帝,那么,造反是不可能的,怎么办?怎么才可以活下去呢?一是烧炭,既然是可以做出一些改变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就算是当地第一个支柱产业了,这个东西就不能放在了那些大户的手里了,就像是我之前说的码头一样,放在他们的手里,他们能够养活一千人,而这里面八百个人都是不干活的,都是他们的家人,或者一些帮凶,而如果可以用朝廷的办法来改变的话,那么,就会变成养活了两万人,而且这两万人还是干活的,这就是根本的区别。因为这两万人代表的不是两万人,而是三四万人,因为他们都是有家庭的,吃饱饭,穿的暖和了,就想要结婚生子,有了孩子了,人口就会增加。然后呢,码头这个时候的作用就出现了,既然晋阳没有办法通过土地来养活自己,那么就需要其他的办法了,除了种地之外,放牧需要的土地有点多,所以,也不太实际,只能通过经商了,除了这个之外,松洲商会打算在晋阳和晋阳的官府合作,开办一个技术学校,专门学习的就是一些技术,有人会说了,竟然不学习孔孟之道,我这里要说的就是,学校里也是会讲这个的,但是呢,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孔孟之道很重要,肚子更加的重要,有了一技之长之后,他们就可以将自己的家庭经营的好了,不是有一句话吗?穷**计,富长良心,而管仲也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我承认,一个人要讲操守,但是呢,对于一些很贫瘠的地方来说,这个恐怕会很难,你们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可以和我打赌,只要是你们能够在任何一个贫穷的地方,宣扬只是讲究孔孟之道,而去忽略地让他们不去关注自己的肚皮而成功的话,你说什么,我都做什么,而且再也不会说出一个让你不高兴的字,有人吗?若是没有的话,那么,以后还是在读书之后,多多地关心百姓的肚皮啊,好不好?百姓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可以有资格读书,那么,他们的愿望就是吃饱饭,这个过分吗?你们不都是圣人的弟子吗?难道连这点仁义的事情,都做不到吗?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在要圣人的地方盘桓呢?难道是因为这样子好做官吗?”
叶檀说话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想要站起来告诉他,孔孟之道,才是王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叶檀不否认,但是呢,你至少也得让人吃饱肚子吧,一个人和你谈理想,谈未来,却从来不和你谈待遇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很少有人可以靠着梦想和画的大饼可以活下来,大部分的人还是要吃饭的,而且不吃饭的话,就会饿死。
当叶檀提出来了那些建议之后,他们都闭嘴了。
都是从乱世过来的,你说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呢,拉着孔孟之道的大旗,很好用啊。
“晋阳穷苦,却不是大唐唯一的地方,当然啦,大唐也有不少点是富裕的,在这样的地方,你们可以找无数的人来读这样的书籍,做这样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呢,就算是天下大势之前,难道所有的路你们都要给人堵住吗?他们没有抢你们做官的路子,你们却要抢别人生存下来的路子,合适吗?”
看到其他的人样子,叶檀就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我不是一个圣人,也不是个小人,只是为了一口饭吃,我就做了这些事,如果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合适的话,那么,可以攻击我,弹劾我,其他的人,你们就放开了吧,他们太苦了。”
叶檀说完这句话,就站在那里,让人觉得有点胆寒,而又觉得有点心酸的感觉。
为了一口吃的,需要做的事情却是如此的艰难,就算是你做到了,也不行,一句士农工商,就会将你打击的不行不行的,但是呢,没有吃的,一切都是空谈。
“好。”
就在李世民打算说句话的时候,就在李承乾准备说,我饿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让其他的人都侧目。
却是崔永,这个人虽然也是个九卿之一,却还是个有点风度的人,不过呢,叶檀不喜欢他,因为这个家伙像是个媒婆。
“爱卿何意?”
崔永走过来,给李世民施礼之后,满意地看着叶檀,让叶檀有点不舒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启禀陛下,臣认为叶檀的行为可能不是非常的循规蹈矩,但是呢,一颗心还是好的,这样的人如果可以被诗书礼仪所熏陶的话,不用十年,我大唐一定会出现一个德行和能力都很完美的臣子,这样子的话,不只是大唐之福,也是百姓之福。”
说到这里,就像是训斥晚辈一样地看着叶檀说道,“孩子,你虽然聪明,不过呢,千年的文化传承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你读书多,我是听说了,但是呢,很多事情,需要的言传身教,你放心,虽然有点难度,不过呢,我崔家这些年也算是有点成绩,可以帮助你,你不用担心,放心吧。”
一句话,让叶檀都想要哭了,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爱卿,你这个不合适吧?”
李世民可是知道这个家伙的,一心想让叶檀成为自己家的人,因为之前用各种办法都不行的,所以只能如此办了,唉,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启禀陛下,臣这个有什么不合适的,听说叶檀的这个师父也是个读书人,只是呢,读书的效果不是很好,这样子的话,没有良师如何可以呢,自古名师出高徒,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成就要看他的老师的,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崔永无耻的嘴脸,让叶檀想哭,而其他的人都傻眼了,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崔家,还有王家,还有卢家,还有其他的几个家族,都是有一定的身份的,对于女孩子的嫁人都是有一定的思考的,你说呢?
“此事再议,你们要收徒,还是下了朝堂再说吧。”
李世民觉得叶檀就这点不好,你这样子合适吗?
然后就看到了潘冶一直都在门口,没有离开,不知道是想什么呢,但是呢,他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想要有人来承担烂摊子的。
虽然长安是福地,却是一个是非窝啊。
想到这里,他忽然看了一眼叶檀,让他发抖的时候,说道,“来人,下旨,因长孙顺德身体不适,松洲侯叶檀暂代京兆牧一职,时间为三个月,若是不行,就撤销。”
然后不等人家问,自己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