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这时忽然被人推开。
薄瑾枭侧眸看向来人,嗓音低沉:“去备车。”
许继疑惑开口道:“boss,您打算出门?可是您今天晚上八点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
“推迟到明天。”薄瑾枭嗓音淡淡的打断他。
“可是这个会议……”
许继的话还未说完,薄瑾枭已经转身走出了门。
他连忙上前跟上。
薄瑾枭上车前还转头问了他一句:“让你将那批首饰品拦下的事,怎么样了?”
许继打了一个哆嗦。
“差……差不多了。”
薄瑾枭睨他一眼:“差多少?”
许继冷汗都要留下来了,他上午刚跟合作商商讨过这件事,这委实是个大工程,但是他也不敢抱怨,什么也不敢说,“一点点,就一点点,明天一定让您过目。”
许继大着胆子看向身后:“boss,您还没说,您要去哪儿?”
原本已阖上眼眸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周身矜漠气息宣泄显露。
经过一天的修养,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已经带着淡淡血色。
男人薄唇轻启:“天鹅湾。”
许继一愣,男人接着说道:“小朋友在等我投喂。”
许继:“……”
冰块**oss还挺傲娇?
*
顾倾夏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苏凌夕忽然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巧合。
之前好像听唐总说过,琳达好像是因为苏凌夕才能重新进嘉禾的。
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揉了揉脑袋,站起身,去卧室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她将脑袋放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又换上了香喷喷的衣服。
心情好了很多。
总之,不管是琳达还是苏凌夕,她都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养父,她也要在嘉禾,努力的工作,努力赚钱。
这样,即便等到时候薄瑾枭与她离婚,她也不需要再依仗任何人。
洗完澡之后,她又在在桌案前看了一会儿书,接到了温姨的电话。
别墅内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温姨向来都会将饭菜送上来,但是今天温姨却打了电话过来,顾倾夏接过,听见里面的声音传来:“太太,下来吃饭吧,先生在下面等你。”
顾倾夏指尖一僵。
薄瑾枭……回来了!
她以为,他们将会重新和以前一样,三个月甚至都见不上一次。
可是,他竟然……回来了!
空气中寂静了两秒。
她迅速站起身,将身上的史迪仔睡衣给换下来,然后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睡裙。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男人这个时间点回来的原因。
在对着镜子一阵兵荒马乱的化了个“素颜”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才转身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他喜欢顾沛嫣没关系。
顾沛嫣要回来了也没关系。
顾沛嫣要求他跟她离婚,也……没关系。
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她想让他记住她最漂亮的样子。
她扶着楼梯走下楼,果然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一身矜漠的男人。
他坐在餐桌上,骨节修长的指尖拿着餐具,姿态优雅,他听到脚步声音侧眸向着她看过来的时候,顾倾夏的心跳跳漏了好几拍。
两双眸对视。
她的心跳的更快了,仓促间闪躲着移开视线。
那种想要与他对视,却不敢与他对视的感觉,萦绕在胸腔。
男人嘴角冷嗤一声,便转过眸去。
顾倾夏紧张的心再次收紧几分。
她下了楼梯,走到餐桌旁,惯例的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鼻尖忽然传来淡淡的玉米香。
顾倾夏抬起下颌,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那微小的动作被男人收入眼底。
没过多久,温姨端上了一碗香喷喷的玉米粥,径直的送到的顾倾夏的眼面前,“来,太太,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谢谢温姨。”她唇角轻笑了一声。
“客气什么?”温姨笑着说:“要是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我随时给你热着。”
她很满足。
温姨走后,餐桌上,一时也没人说话。
她忽视掉周旁边男人的存在,细嚼慢咽着食物。
薄瑾枭这一顿饭吃的也不是很快,动作很是慢条斯理。
吃完饭,她慢腾腾从座位上起身,丢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便离开。
薄瑾枭扫了她的背影一眼。
也没了继续用饭的兴趣。
她走后不久,便去了书房。
顾倾夏回到卧室,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脑中再次开始混沌起来。
刚才看到薄瑾枭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她忽然有些烦躁不安。
她知道,顾沛嫣回来之后,他们就会从此不再相交。
她不应该再关心他的事。
但是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去担心他。
正在这时,门忽然间开了,顾倾夏的心一紧,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如临大敌。
却没想到,她竟然看见了温姨走了进来。
温姨面上带笑,“太太这是要休息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顾倾夏问:“温姨有什么事吗?”
温姨思索一会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温声问:“太太……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顾倾夏没想到她会问这种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并没有。”
她怎么敢跟他吵架。
温姨知道她不想说,脑中蓦然闪过方才先生一回来便脱下了身上那件西装,进入厨房的模样。
那样雷厉风行,在商场上如同帝王般说一不二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做一碗爱吃的粥。
偏偏他做完了之后,还要告诫她:“不要告诉我太太这是我做的。”
这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这么一想,她从手中将一瓶药膏拿出来,递到顾倾夏手中。
顾倾夏接过看了一眼,是愈合伤疤的药。
这还是她结婚那年不小心跌下楼梯摔伤的时候,薄瑾枭让人送来的药。
药效非常好,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一点都不疼。
温姨对上她的眼神,开口道:“刚才先生上楼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上好像有血……”
“血?”顾倾夏攥着温姨的手,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后背?”
温姨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点头:“太太,药膏就放在你手里,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