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迟轻羽问寒九。
寒九的视线看向一处,迟轻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内室的床帘已经落了下来,因为烛光的原因,若是不仔细去看,恐怕也看不见里面还有个人。
“这人都躺床上了,你们还没有办法吗?”迟轻羽问寒九。
听闻这话,寒九面无表情的看着迟轻羽,那眼神似乎是在控诉迟轻羽说风凉话。想想也是,就谢启然那种性格,就算是睡着了,有人靠近也会醒过来,何况这会还没睡着了。
她不知道谢启然这是怎么了,但迟轻羽知道谢启然肯定是受了伤,否则身上也不会有那么浓郁的血腥味。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来帮忙的,要是他们搞得定,也不用迟轻羽来了。迟轻羽自信满满地走到床边,撩开帘子,刚准备说话,却顿住。
迟轻羽对上了一双眼睛,那眼睛如同黑暗中的动物,**,狂暴,炙热,一切能看得清的情绪,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
“你……,”迟轻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代表别人不知道,迟轻羽还在发愣,突然手上传来一股力道,然后天旋地转,原本站在的迟轻羽,已然躺下。
“呼!”迟轻羽耳边是那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围观人员的惊叹声。
但是这些都没有耳侧传来的炽热温度让人在意,不知什么时候,谢启然竟然将头搁在她的肩头。
“呼!”又是一阵沉重的呼吸,迟轻羽耸肩,问道,“谢公子,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她,迟轻羽看向帘子外,原本站得满满一屋子的人,这会已经散去,只剩了两三个,其中一个便是寒九。
“寒九!你们还在干嘛?”迟轻羽冲着帘子外喊。
然而话音刚落,迟轻羽就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动了动,然后重量变重了。
“嘶!”迟轻羽痛呼,“你干嘛,别用力,重死了!”
走进了两步的寒九:“……”
迟轻羽挣扎着要逃离谢启然的身下,然而谢启然拉住迟轻羽的手,不让迟轻羽走开,“别走!”
嘶哑的声音,让迟轻羽愣住,一时之间,没了动作。
而这时,寒九已经走到了床边。
迟轻羽余光瞥见寒九过来了,放松身体,等待着寒九将谢启然弄开。然而下一秒,原本抓着迟轻羽的手,变掌朝着寒九袭去,寒九早有预防,迅速后退。
看着寒九退后,迟轻羽无奈道:“怎么回事?”
寒九苦笑道:“主子误吃药,此刻已经不认得我们,不让我们近身。”
中毒了?迟轻羽费劲的将手拿出来,按在谢启然的脉搏上,脉搏有力,心跳过快,不像是中毒,倒像是……
迟轻羽猛的看向寒九骂道:“这种情况,你喊我进来帮忙,你确定不是让我进来送死的?”
寒九早已经看见了迟轻羽的动作,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尴尬的看向窗户,“主子不让我们近身,我们也打不过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就让我来背锅?”迟轻羽一声冷笑,推了推压着自己的人,然而后者分毫未动,反而是又加了些重量,迟轻羽只觉得自己晚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寒九见她突然不说话了,连忙道:“迟大夫,帮人帮到底,既然您都来了,那就帮忙给主子喂下解药吧。”
说着,寒九又凑了过来,想给迟轻羽解药,但谢启然是什么人,寒九刚刚靠近,拳头就伸了出去,寒九无法,只能后退,如此一来一往,寒九根本没法靠近。
而谢启然在和寒九交手的时候,另一只手抱着迟轻羽,力道分毫不减。
迟轻羽觉得自己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无奈的身手,抱住谢启然的后背,加重力道:“大哥你能不能轻点,我要死了!”
谢启然似乎是听懂了她说的话,竟然真的松了些力道。
力道一松,两人之间便有了缝隙,迟轻羽松了口,然后发现谢启然的力道更小了,但是伴随着力道小了的后遗症,便是这人开始凑到迟轻羽的颈边,不停的嗅。
迟轻羽疑惑,“你在闻什么?”
亏得迟轻羽此刻看不见自己和谢启然的状态,否则必然会发怒。
她的衣衫,早已在挣扎中乱掉,外衫几乎是挂在手上的,而谢启然,更是直穿着里衣。一人躺着,衣衫半退,一人趴着,隔着帘子,隐约只能看见两人紧紧的靠着,旖旎无比。
寒九已经看不下去,转了身,并且命令旁边的下人们也跟着退出去,不要在看了。
迟轻羽还没有发现室内的变化,她伸手去推一直在自己身上嗅的谢启然,叹道:“你说你,好好地人你不做,偏生要当狗。”
也不知道谢启然听懂这话没,反正依然不改动作,不仅如此,还不停的伸头过来,想要继续闻。
迟轻羽被他烦得受不了,喊寒九,“寒九,你倒是跟我说现在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他这样一直下去吧!”
在这样继续下去,迟轻羽怕是自己名节不保。
寒九瞥了一眼谢启然,道:“迟大夫,只能靠你了,我一靠近,主子就会动武,我打不过他。”
此刻迟轻羽无比痛恨寒九的诚实,这种话就不会留着以后再说嘛,安慰安慰她不好吗?
“药在哪?”迟轻羽问寒九。
寒九伸出手,道:“在我这里。”
既然寒九不能过来,那就只能自己过去拿了。
“你把药放在桌上。”迟轻羽道,手上用力,趁着谢启然不注意,将他推开,慌忙的跑下床。
然而迟轻羽低估了谢启然的速度,她的一只脚刚踩在地上,就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重新倒回床上。
“噗哧!”一旁观战的寒九,忍不住笑出声。
迟轻羽瞪了她一眼,道:“你跟我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寒九连忙正了脸色,道:“此刻主子还没有完全发狂,一会药效完全显现,恐怕连迟大夫你都不认得了,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