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怎么会去关注其他人,所以她没有发现谢启然还在屋子里,也实属正常。
“你在看什么?”
谢启然虽然很乐意看她这种犯傻的样子,但是谢启然也明白,若是迟轻羽不早些解决这些事情,恐怕是天天要废寝忘食的,他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选择转移话题,不要打断她的思绪。
果然,谢启然这么一问,迟轻羽就想起方才自己想的事情,转过身去,皱眉道:“我找了几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尝试着做出那种毒,但是都不对。”
“先制毒,在解毒?”谢启然惊讶的问。
迟轻羽点头,道:“了解毒药的成分,就好对症下药了,可惜我们现在毫无头绪,那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谢启然挑眉,问道:“说起来,好像有件事我忘记问你了。”
迟轻羽没想那么多,顺口就回答,“什么事?”
“那男人是谁?你不是那种自找麻烦的人,他看起来并不简单。”谢启然盯着迟轻羽的后脑勺,问道。
闻言,迟轻羽顿了下,很快将思绪抽出来,回头,看向谢启然,“你觉得他是谁?”
其实谢启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只是没有去证实罢了。一来是想迟轻羽亲自告诉他,表现迟轻羽对他的信任,二来是担心迟轻羽知道了多想,觉得自己不够信任他。
但是看迟轻羽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告诉自己了?
谢启然再次挑眉,这次的动作很明显,迟轻羽也看得清楚,不知怎地,突然就觉得很危险
“他是谁?”谢启然又问。
迟轻羽咽了咽口水,心中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脑子里绕了几十个弯,谎话也一篇篇的酝酿着,只要开口,迟轻羽觉得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不能说服谢启然!
哎……迟轻羽泄了气,她纵使有千种隐瞒的借口,只要谢启然一派人去查,就查得出来,他们今天做的事,虽然不算正大光明,但也没有偷偷摸摸,所以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
与其说了一堆谎话,到时候被人拆穿尴尬,还不如一开始就坦白,反正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选择坦白,迟轻羽就将今日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又说了一次,谢启然认真的听着,偶尔没有听清的地方,还要迟轻羽再次重复。
说完之后,迟轻羽只觉得如释重负,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想瞒你,但若是让你知道那人是威胁我们出来的,你肯定不会让他进府门吧?”
谢启然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轻笑,“你倒是了解我。”
他们一起住了这么久,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迟轻羽见谢启然这会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笑道:“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废人,我的责任呢,就是医好他,也算是遵守诺言了。”
谢启然了解迟轻羽,嘴硬心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相反设法的去办,所以他阻拦是没有用的。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让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样迟轻羽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会在后院多派几个家丁看着,你只要放心的给他治腿就行,其它的,不用担心。”
果然说通了谢启然,事情就好办了,迟轻羽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谢启然抿嘴,“不客气。”
自认完美无缺的解决了这件事,迟轻羽也就不在纠结了,专心的去想怎么制毒。
迟轻羽认真做事的时候,谢启然不去打扰她,所以她能够安静的想事情,不过也已经很深了,谢启然见她还没有去睡觉的打算,终于坐不住了。
“休息吧,明天继续。”将迟轻羽手中的医书夺过来,谢启然用命令的语气道。
迟轻羽还想挣扎,再次被谢启然如同绑架一般,带了出去。
将迟轻羽送回房间,谢启然严肃道:“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你知道我的耳力有多好的。”
迟轻羽撇嘴,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
待谢启然关上门走后,迟轻羽上了床,脑子里想的还是毒药的事情,不过耳朵却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
等着谢启然磨蹭着上了床,迟轻羽已经快要睡着了。他上床后,迟轻羽又纠结一会,算着他差不多睡着了,才起身,小心翼翼的下床,摸索着走到门前,动作轻盈的打开门。
出了门,迟轻羽在小心的将门关上,确定这期间她一直没有发出刺耳的声音,迟轻羽心中暗暗赞叹自己,转身预走。
“大半夜的,想去哪?”
迟轻羽的前脚才刚刚迈出去,就听见谢启然那清冷的声音。
“……”迟轻羽转身,就看见谢启然穿着里衣,披着外袍,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自己。
谢启然往前走了一步,见迟轻羽僵在那里,冰冷的视线再次落在她的手上。
迟轻羽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接着月色,她的手正在悠悠发光,在夜色中格外的亮眼,迟轻羽连忙将手放到身后,冲着谢启然傻笑。
谢启然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迟轻羽愣了下,暗道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在等一等,迟轻羽也转身,准备开门进去。
“过来。”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迟轻羽看向谢启然,他正站在大开的门前,透着寒意的眼神看着迟轻羽。
迟轻羽指着自己,疑惑道:“叫我?”
谢启然挑眉,没说话。
迟轻羽看了他一会,确定这人是真的在喊自己,才慢悠悠的走过去,道:“怎么了吗?”
谢启然看向屋内,迟轻羽会意,往里走了两步,进屋。下一刻,谢启然也进了屋,将门关上。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迟轻羽心中只有两个——完了。
再回头,谢启然挡在门口,再没有出去的机会。
门一关上,月光就变得有限了,谢启然站在门前,也只是能看见他整个人的轮廓,看不清表情,迟轻羽艰难的开口:“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