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轻羽瞥了他一眼,转向地上的人,“去给我准备热水,还有一把剪刀,再弄些白酒来。找个人来把他抬进包房去。”
她说话沉稳有力,小二哥也没有多问,见她像是有办法的样子,就按照她的要求,去准备东西。
包房的窗户是打开的,人被抬进去后,迟轻羽又让他们将人平放在桌上,然后退出去。
然而有好些人挤在门口,迟轻羽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想进来试试?”
众人齐齐摇头,见状,迟轻羽笑了,“那就离远点,别挡着我的光。”
众人:“……”
迟轻羽没有关门,包房就那么大,他们站在外面也可以看得清楚,所以再没人去门口挤着,各自找了个好位置,等着看迟轻羽怎么处理那个人。
谢启然他们没有动,但是小景的脖子都伸长了,一直吵着包房的方向看。
“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理?”谢启然问小景。
小景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袋子,脸上写满了疑问,“好奇怪,那个人为什么会有我的药丸?”
“你的药丸?”谢启然不解。
“对啊!”小景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放在手心,示意谢启然自己看,“这是妈咪给我特质的,磨成粉末,粉末若是粘上人的皮肤,就会一直不停地溃烂,看起来就像是中毒了一样。”
谢启然将药丸拿起来,仔细观察了半响,才低声道:“迟大夫特制的?”
小景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睛一亮。
“我就说嘛,那个人肯定是妈咪!她把药用在那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要去找妈咪!”
说着小景跳下凳子,准备跑过去。
谢启然眼疾手快,抱住他的腰,一把将人捞回来。
“大哥哥?你抱着我干什么?”小景惊讶的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大哥哥,有些疑惑,略微思考,瞬间明了,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也想跟我一起去找妈咪是不是?”
谢启然沉默了一会,咬牙道:“……是!”
“那我们走吧,正好你抱着我,我也不用走路,我们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看看妈咪在做什么。”小景楼主谢启然的脖子,一脸幸福的指挥着。
谢启然也不恼,一一照做。
寒九见主人抱着小景,本想替换过来,奈何小景如何都不愿意让他抱,抱着谢启然的脖子怎么都不松手,寒九无法,只能让谢启然抱着。
三人在一侧的窗户边停下,这包房的窗户是镂空的,说起来是包房,也不过是多了几扇门,根本没有遮挡的意思,无法是做个装饰罢了。
借助谢启然的身高,小景将里面的情景看得很清楚,“哇,这个视角好好,以后要是看不见,都可以找大哥哥你了!”
寒九瞪了他一眼,讽刺道:“我们主子万金之躯,岂是你想用就用的?”
小景根本听不出他的嘲讽,只是听出了好像下次不能这样了,所以委屈的看着谢启然:“下次不可以了吗?”
谢启然淡淡的看向寒九,寒九浑身一震,不敢说话。
“当然行。”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谢启然看着包房里忙碌的迟轻羽,“小景,你娘亲在做什么?”
得到谢启然肯定的答案,小景高兴得咧开了嘴角,他往里看了一眼,坏笑。
“其实这个药丸解除的方式很简单,只要用清水将脸上清洗干净,然后在涂上白酒,一会就好了。就好像我们平时摔伤了要用酒精清洗消毒,同样的道理。”
“这么简单?”谢启然有些诧异,看那人的伤势,他以为怎么的工序应该也很复杂的。
小景肯定的点头,“是啊,妈咪以前经常用这个吓我,所以放心,没啥大事。”
谢启然:“……”
原来这对母子平时的玩物竟然是这种东西,如此看来,他们的行事诡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在窗外站着看热闹,迟轻羽在屋里,忍着一把将人拍醒的冲动,小心的给他处理伤口,然后涂上白酒。
白酒刚涂上去的时候,那人浑身一抖,随后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迟轻羽不耐烦的按了按他的伤口,“是不是不想要脸了?”
闻言,那人连忙咬住唇,憋着声音。
按理说,这种药并不会在涂白酒的时候赶到疼痛,迟轻羽凑到他的脸边,轻嗅,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
迟轻羽皱紧了眉,一把按住他的伤口,“你是不是吃鱼了?”
那人愣了下,点头。
难怪会觉得疼,迟轻羽冷笑一声,继续涂酒,“这次是疼,下次可能就是要人命了,看你还敢不敢乱吃东西。”
那人十分冤枉的看着迟轻羽,毕竟他也不知道用了那个药丸之后不能吃鱼啊!
好不容易伤口处理好,那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窗外有人发现了这变化,纷纷叫奇。
“好神奇!这位大夫的医术可真是高明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他治好了。”有人张口赞扬道。
“是啊!我听说这城里有一位隐居于世的医者,传说她医术高明,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莫不是这位……就是那位……”也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个猜测。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议论开了。
小二哥站在包房里亲眼目睹,更是对迟轻羽的医术佩服不已、那些人的猜测他也都听了进去,联想到那位高人的名号,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夫人,可是那传说中的毒医圣手?”
闻言,迟轻羽转身,清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语。
看见这样的眼神,小二心中猛地一惊。
一旁脸上已经好了一半的病人,听了小二哥的话,从桌子上爬起来,朝着迟轻羽不停地鞠躬,“感谢毒医大人!”
他这么嘹亮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外面人的耳中。
迟轻羽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罗云书,正盯着自己,她不慌不忙的抬手,示意病人不要在鞠躬了。
“你客气了,救死扶伤,是我们大夫的使命,救你是应该做的,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一句话,向所有人表明了自己的人品,这下围观的人都知道毒医是个多么神圣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