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顺了这位官爷的话,我去帮你们看看。”小二哥最终还是松了口,表示能够去看一看。
阿大连声感谢,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职位,就对小二哥另眼相看。
小二哥带着他们绕过大厅,从大厅的左侧,也就是靠近柜台的位置,去往隔壁的后院。
若是说,刚才的后院就是普通的酒楼后院,那么现在他们看见的,就显得不那么酒楼后院。
假山、竹林、还有修剪整齐的草地。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家中的院子,迟轻羽好奇的看了一圈,问小二哥:“你们老板平日里都是住在这里吗?”
小二哥摇头,“哪能啊,老板自己的家比这里大得多。他不住在家中跑来这里受什么罪。”
这样的院子,普通人家是万万不可能修得起的。
然而到了小二哥这里,住在这里,并非享福,而是遭罪,迟轻羽都不敢想象,他家老板真正的家到底有多大。
“到了。”小二哥站在门口,并没有推开门进去,而是转身看着他们。
阿大明白他的意思,停下脚步,道:“那就麻烦小二哥了,我们在这里等着。”
小二哥笑着点头,推开门走进去。
他开门的时候只开了一条能够供他通过的缝隙,通过门缝,其余三人也只能看见建筑的一角,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红褐色的木门在眼前关上,迟轻羽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身后。
“想不到,这普普通通的酒楼,后院倒是别有洞天。”迟轻羽止不住发出感叹。
阿大点头,应和道:“是啊,虽说我来了这酒楼很多次,到这后院来却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这后院竟然是这样的。”
闻言,迟轻看了阿大一眼,那人正看着院子惊叹,眼中写满了羡慕。
若是让你都知道了,那谢启然那只老狐狸还怎么发挥自己的优势?
想到谢启然,迟轻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红褐色的木门,他们真的在里面吗?
小二哥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恍惚走神的时间,那门再次打开。
和之前小二哥打开门不一样,这次不是缝隙,而是直接大开,露出门后的房屋。
小二哥站在门内,笑道:“请问,这位姑娘是迟大夫嘛?”
迟轻羽愣了下,道:“是我。”
闻言,小二哥脸上的笑容更殷勤了,退了一步,道:“迟大夫,我们老板请您进去。”
这下不止迟轻羽,连寒九都震惊了,上前一步,站在迟轻羽前面,道:“我们也一起去。”
小二哥并没有因为寒九的无理而生气,也没有犹豫,直接道:“可以的,官爷也可一起。”
如此豁达的态度,才让寒九收敛了冰冷的气息。
寒九看了迟轻羽一眼,迟轻羽点头,示意他放心,然后跟着小二哥往里走。
门内还有一个小院子,不过和外面比起来,就显得普通。
不同于外面红褐色木门的张扬,院子里的门是低调的黑木,而且房屋的建筑也很普通,和旁边的酒楼紧紧靠在一起,隐藏在繁华的街道中。
门是开着的,小二哥带着他们走到门前。
迟轻羽一眼便看见那个背对他们坐着的人,穿着并不张扬,却盖不住衣料本身的贵气,单单是个背影,就让迟轻羽想到四个字—他很有钱。
“迟大夫,您进去吧,两位官员在这里稍作等待。”小二哥拦住要跟着迟轻羽一起进去的寒九和阿大。
迟轻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放心。”
拍了拍脑袋,将那种庸俗的想法甩出去,笑着走进屋内,“听小二哥说,这位老板您请我进来,不知这位老板可是认识我?”
进去的时候,迟轻羽的视线乱转,并没有看见谢启然和小景。
人不在这里?那为何这位老板要把她叫进来?
迟轻羽疑惑的看着这位老板的背影,琢磨着正准备抬脚绕到前面去看看,就发现这人转身,直接面朝着迟轻羽。
那是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为什么要加英俊二字呢?因为他的年龄并没有阻挡他的帅气。
和那些油腻的中年大叔不一样,这人坐在那里,腰杆笔直,眉宇间不乏英气。
这让迟轻羽想起了那些隐藏在战场上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当然,和那些将士比起来,这人又少了些戾气。
“迟大夫,贸然请您过来,实属无奈之举,盛某此处给您道个不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英俊大叔朝着迟轻羽礼貌的鞠躬,算是赔礼道歉。
他说他姓盛,迟轻羽想起之前谢启然说的,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盛鸿?
迟轻羽连忙正了脸色,道:“不知盛老板找我来所为何事?”
盛老板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迟大夫,您请坐。”
用的还是敬语,迟轻羽不好意思态度那么强硬,放缓了态度,坐下来。
见迟轻羽坐下,盛鸿更是给迟轻羽道茶,还让守在门口的店小二去弄些点心进来,如此明显的讨好态度,让迟轻羽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可是迟轻羽第一次见盛鸿,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怎么盛鸿是这种态度?
接过茶,迟轻羽尴尬的笑道:“盛老板,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您看您这么热情,都说无功不受禄,我这心里慌得很。”
闻言,盛老板笑道:“迟大夫果然是个爽快人。”
说那么多就为了证明她是一个爽快人?迟轻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会阿大和寒九虽说被小二哥拦在外面,但还是能听见里面的对话的,也表示十分无语。
盛老板坐下来,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始讲正事,“迟大夫有所不知,前几日,小女突然染上一种怪病,昏迷不醒,这都已经过了数日,还一直躺着,寻遍了南城的大夫,药也喝了许多,就是不醒。”
“原本我听说城郊有个大夫,医术高明,但只给穷人看病,我打算去试一试的,没想到大夫您进了城,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迟轻羽:“…….谁告诉你我是那个大夫的?”
因为寻到了人,盛老板很是高兴,回道:“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抱着个孩子,方才误闯进来,跟我说的。”
“……”
迟轻羽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奇怪的陷阱里面。
盛老板形容的这个病症,只让迟轻羽想起了自己的某种迷药,还有那个抱孩子的男人。
迟轻羽气得咬牙切齿,还不能表现出来,忍耐着怒意,笑道:“还真是凑巧。”
盛老板笑道:“是啊,我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还请迟大夫,帮忙看一看我的小女的病。”
他说的情深意切,在加上某些别的原因,迟轻羽也不可能拒绝,连忙道:“盛老板说笑了,我是医者,救人是我应当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