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觉得干爹吝啬吗？”谢启然问小景。
小景连忙摇头，道：“不啊，干爹可大方了。”
且不说那些玩的东西吗，单是谢启然给小景请的那些先生，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虽然对于金钱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但小景会对比之前的生活。
如此一对比，小景自然能分辨出到底大方不大方。
得到肯定的回答，谢启然很满意，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那以后干爹要对小景更大方些，免得小景的娘亲说干爹不大方。”
以为不会扯到自己身上，该来的还是来的，迟轻羽捂着脸，悄悄的瞪了小景一眼。
小景十分无辜，他都已经配合妈咪演戏了，为什么还要被瞪。
迟轻羽还想跟谢启然在解释解释，却听见巷子那边传来声音。
寒九从拐角处出现，急速朝着这边跑来。
见他匆匆忙忙的，谢启然皱眉，道：“怎么回事？”
寒九轻轻喘了口气，道：“死了。”
闻言，谢启然眉头皱得更紧，问道：“全部？”
寒九点头，道：“全部。”
虽然没听懂是谁死了，但迟轻羽知道出了人命，往前走道：“去看看。”
谢启然没有反驳，寒九在前面带路，一行人通过狭窄的巷子，进了另一个更加窄小的巷子。
而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就是他们要找的。
那扇门在巷子的尽头。
在迟轻羽看来，这里根本不叫门，两面墙紧紧的靠在一起，只留下一调缝隙，只能容得下一人经过。
门是虚掩着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里面传来。
迟轻羽皱着眉要去推门，被谢启然一把抓住。
谢启然问寒九：“你方才怎么进去的？”
寒九指了指旁边的墙壁，道：“翻进去的。”
谢启然了然的点头，道：“你抱着小景，翻过去。”
寒九也步问为什么，弯腰抱起小景，直接跳上墙头。
见状，迟轻羽看了一眼尽在咫尺的门，疑惑道：“这门有什么问题？”
谢启然将她拉到身边，习惯性的搂住她的腰间。
迟轻羽呼吸猛地急促，瞪大双眼看向谢启然。
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谢启然愣了下，小心道：“不行？”
谢启然的眸子一想清冷，说什么话的时候，眼神也是淡淡的，并不会让人想歪，但这会迟轻羽不知怎的，面对那样一双眼睛，觉得双颊发烫。
迟轻羽双手握拳，移开视线，笑道：“没有。”
谢启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手上力道加重，搂着迟轻羽跳上了墙。
两侧的墙壁另一边，都是别人家的院子，他们只能借着墙壁，翻越进了那个小院子。
门后的院子，也并不大。
脚刚落地，迟轻羽就往旁边挪了一步，和谢启然保持距离。
谢启然愣了下，手僵在那里，半响，才收回来，神不改色的看向寒九，问：“人呢?”
寒九指向屋内，道：“在里面。”
谢启然点头，道：“走，去看看。”
期间没有看过迟轻羽的表情，至于迟轻羽，也不敢去看谢启然的神情。
怪异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当谢启然推开门，看见里面的情况后，沉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迟轻羽跟在他后面，还什么都没看见，就被谢启然挡住。
迟轻羽抬头，奇怪道：“怎么了？”
谢启然瞥了一眼寒九，道：“带小景出去。”
还没被放下来的小景，连自己的意愿都来不及表达，就被抱了出去。
眼看着小景走后，谢启然才将目光落在迟轻羽身上，严肃道：“你确定你要看？”
迟轻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看谢启然这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学医到现在，迟轻羽见过的尸体不少，吓人的不吓人的都有，迟轻羽倒是不害怕，恐怕是谢启然担心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才这样的吧？
想到这里，迟轻羽忍不住笑道：“没事的，我可以的。”
说着，迟轻羽伸手去拉谢启然。
见迟轻羽坚持，谢启然也不挡着了，往旁边挪了一步，站到迟轻羽身边。
谢启然一走开，屋里的情况全数落在迟轻羽眼中。
虽然想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好，但是也没想到是这样。
在外面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迟轻羽只当是死的人很多，却没想到的，死的只有两个人。
尸体被分解成一段一段的，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能看见角落堆放在一起的两个头，头发凌乱，脸上全是血迹，整个屋子，除了高处的墙壁，无一处没有沾染血。
饶是迟轻羽，一时也有些无法接受这种情况，往后退了一步，转身。
谢启然凑过来，笑道：“还好吧？”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迟轻羽瞪了他一眼，道：“不太好，他们是谁？”
虽然知道今日要来这里，但迟轻羽还真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谁。
“章小的家人。”谢启然回道。
章小就是那个被盛家带回去的尸体，没想到章小死了，他的家人也没能够幸免于难。
迟轻羽闭上眼睛，慢慢的消化方才看见的画面。
谢启然也不催她，见她站着不动，柔声道：“若是看不下去，在这里等我。”
迟轻羽挣扎着点头，如果在多给她些时间，迟轻羽说不定就能接受了，但是现在可不是闲逛，没什么时间，既然不能帮忙，迟轻羽尽量让自己不要影响到他。
又往外面走了几步，迟轻羽远离那扇门，希望这样脑海中的画面能够减少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轻羽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抬眸看去。
谢启然正优哉游哉的从里面走出来，那布满鲜血的屋子，似乎并没有影响谢启然的情绪。
“怎么样？”迟轻羽斜着眼看谢启然，不想在看见他背后的东西。
谢启然走过来，自然的搂着迟轻羽，道：“先出去再说。”
带着迟轻羽出了巷子，看见在巷子口等着的寒九和小景。
小景见迟轻羽面色惨白，跑过来，担忧的问道：“妈咪，怎么了？”
迟轻羽摆手，笑道：“没事。”
看迟轻羽的的脸色是那么的白，小景不放心，站在痴情于是身边，紧张兮兮的看着迟轻羽。
只有这时候，迟轻羽才能明显感受到自家孩子的爱惜。
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头，迟轻羽笑道：“行了，妈咪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小景狐疑的看着她，转向谢启然，问道：“干爹，妈咪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谢启然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没事，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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