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收米这件事,虽然是强硬执行的,但这个方法的效果显著,本以为百姓会看在这个成果的份上,不在追究那些鸡毛脆皮的小事。
没想到,迟轻羽的名讳一爆出去,竟然引起这样的骚动,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会迟轻羽的心情,可以说是忽上忽下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迟轻羽问谢启然,“这病我们还得治,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逞口舌之快,然后把那些病人都交给李大夫吧?”
闻言,当地瞥了眼谢启然,一脸无奈。
这两人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迟轻羽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看不懂,
“有什么就直说,做什么瞒来瞒去的?”迟轻羽拍了拍桌子,让他们不要瞒着自己。
当归尴尬的咳了一声,道:“这件事吧,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谢启然,你不要说话,我不相信你说的,让当归说。”迟轻羽阻止了要说话的谢启然,让他闭嘴。
谢启然张了张嘴,看向当归。
当归:“......迟大夫,您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嘴拙,让我说,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
“不行!”迟轻羽态度十分的坚定,“你这个人,我还不会分辨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所以你的话不可信。”
再一次被拒绝,谢启然已经麻木了,看向当归,道:“你说吧。”
看着主子憋屈的样子,当归虽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没办法,谁让这是主子呢,若是惹急了,那可比迟轻羽恐怖多了。
“就是前些日子,县令知道李大夫和那蛮人的勾当,主子的意思是,派人留意他们,没曾想,县令大人直接匠人撤职了。”当归瞥了眼迟轻羽的脸色,发现后者果然如他所料,黑了脸,连忙继续道:“这件事可怪不到主子,县令大人做这件事的时候,主子也不知道。”
原本还在想着这个县令大人如此的傻,又听当归不停的给谢启然解释,迟轻羽好笑道:“怎么?我还没个明白弄是非的能力了?”
“不是不是!”当归立刻改口,“我这不是想给迟大夫你节约时间嘛,没有其他的意思。”
迟轻羽瞪了他一眼,道:“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想给你主子开脱。”
“.....那不是.....”当归有些委屈。
“行了。”迟轻羽打断当归的话,道:“你主子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就算你不解释,我也知道他可能会做这种事。”
当归一听,这下好了,不会误会,也不在解释了。
“所以李大夫,现在已经不在那边坐镇了?”迟轻羽问。
谢启然点头,道:“嗯,县衙大人将他打发回府,那之后,这位李大夫闭门不见客,守在周围的人也没有看见他出门。”
“闭关了?”迟轻羽若有所思的皱眉,“他可不像是个乖乖听话的人。”
谢启然眼中升起了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启然站起来,将桌上的书信递给迟轻羽,“这是百姓口中的传言,五里城百姓民风蛮横,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是你看这上面的内容,可丝毫不像是蛮横之人会说的话。”
迟轻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实是文绉绉的。
“你的意思......”迟轻羽大胆地猜测,“李大夫和这次的谣传有关系?”
谢启然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对啊,你想想看,这些人想把主子逼回去,不就是不想让主子管这里的事情吗?简言之,让迟大夫你谣言缠身,不能出去看诊,也变相的达到了目的。”当归插入话,和迟轻羽解释。
听他这么一说,迟轻羽觉得,还挺有道理。
只是有件事,迟轻羽没想明白。
“你们说这李大夫,到底是在为谁做事呢?”迟轻羽问。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谢启然难得的沉默了。
谢启然会沉默,很大可能就是还没有查出来。
这都过了多少天了,竟然还让你查出来,看来对方还是很有能力的。
“行吧,这个问题我们暂且不论,现在这个传言怎么办?”迟轻羽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不如这样,反正李大夫已经走了,干脆我去治病?”
“你去?”谢启然挑眉,看起来十分不爽。
迟轻羽点头,继续道:“是啊!我去,你看我现在易容,也没人认得出我,所幸利用这身份,将那些中毒的人解决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治病,谢启然很是无奈,问:“那些百姓如此冤枉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不生气?”迟轻羽嘟嘴,道:“任谁被这么指责,都会生气吧。”
“那你还要去帮他们能解毒?”谢启然来了兴致,问道:“你就不怕等他们痊愈之后,和着那些百姓一起骂你?”
迟轻羽冷哼一声,道:“流芳千古固然是好,但你也不能说不能留名就什么都不做吧?再说了,我给他们看病,不过是我喜欢把人治好后的那种成就感,和他们的想法没有关系。”
谢启然一直知道迟轻羽这人的想法,某些时候,很是独特,这会更是确定了。
病人那边,确实需要人去看着,而迟轻羽的性格,从来都是劝不动的,索性谢启然也不劝了。
“好,既然你想要做,一会让当归带你过去。”谢启然道。
“啊?”当归惊讶道指着自己,问道:“为什么是我?”
谢启然瞥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让我带着去。”
不说别的,单是看谢启然跟着,大家就知道迟轻羽的身份不简单,带时候害怎么解释迟轻羽的身份。
在谢启然的鄙视下,当归无奈的接下了这份任务。
用迟轻羽的话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都已经到这了,而且决定了,那就让当归直接带着她去患者那边看看,早点上手,早些将中毒的人都解决了。
于是当归和迟轻羽走了,谢启然留在衙门里,主持大局。
没有了李大夫,患者这边可谓是一团乱。
李大夫不仅走了,还带走了自己的学徒,之前一直是李大夫在这里主持,大家都听李大夫的,现在李大夫走了,剩下的这些个大夫,谁也不服气谁,大家都想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谁也不愿意听别人的。
大夫们争执不下,受罪的还是患者。
他们争着表现自己,有个的时候一个患者要被不同的大夫把脉几次,本就疲倦的身体,更加难受。
不过他们这样,有一个好处,便是大夫们的效率变高了,当天的工作,超额完成。
迟轻羽和当归到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呢?”迟轻羽问。
当归摇头,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不知道啊,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