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了,迟轻羽自然不可能在继续追问,只能作罢。
回到衙门,寒九已经等在了门口。
谢启然看见寒九,问道:“怎么样?招了吗?”
寒九摇头,“没有,嘴很硬,一直说自己是无辜的。”
之前在城主府,迟轻羽就知道这个齐文,不好对付,果然,就算是带回来,也敲不开嘴巴。
寒九对待犯人,从来都不是会心软的人,她能够想象,那个齐文是在怎样的酷刑下,还保持着理智,说着冤枉的。
迟轻羽瞥了眼谢启然,道:“要不,我来试试?”
闻言,谢启然看向她,问道:“你要怎么做?”
迟轻羽神秘的拍了拍腰间,“仙人自有妙计。”
看到这熟悉的动作,其实妙计是什么,谢启然大概已经猜到了,不过为了迟轻羽的面子,谢启然选择不拆台,点头,道:“寒九,前面带路。”
这齐文的轻功极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只是将他关在牢里,怕是一转眼,人就跑了。
所以在把齐文带回来后,寒九用很粗的锁链,将他的四肢锁住,以免他会逃跑。用了锁链之后,还让人守在牢房门口,一刻不停的监视着他。
迟轻羽和谢启然站在牢房外,看着里面哪个浑身血污的人。
不过一炷香没见,这齐文就像换了个样子。
迟轻羽悄悄地看了寒九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果然是闷不吭声做大事的人,跟他主子一个样,才一炷香的功夫,就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这齐文也是个汉子,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死不认罪。
迟轻羽叹了口气,她也算是帮助这个齐文早日解脱了,迟轻羽指了指牢房的门,示意里面的人让她进去。
里面的守卫没有反应,谢启然按住她的手,道:“这人虽然用锁链锁住,但是你不会武功,冒然靠近,会有危险,有什么需要做的,让他们帮你做吧。”
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迟轻羽点头,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寒九,“你去喂给他吃一颗,只能吃一颗千万不要多吃。”
寒九点头,拿着药瓶,走进牢房里面。
锁链突然发出刺啦啦的声音,迟轻羽朝着齐文看去,只见原本趴在那里的齐文,突然坐了起来。
蓬头垢面,衣衫凌乱,那双眼,却如同黑夜中的明珠,熠熠生辉。
迟轻羽吓了一跳,退到谢启然旁边,抱着他的手臂。
见状,谢启然勾了勾唇角,道:“无妨,我在这里,他不敢做什么的。”
迟轻羽仰头,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没觉得他这种样子,特别像是回光返照吗?”
“......你是怕他死了?”谢启然僵硬的问道。
迟轻羽点头,“是啊,好不容易才有点证据,要是就这么没了,那不是完了。”
谢启然默默的将自己的手臂抽离,远离了迟轻羽一步,道:“暂时死不了。”
看着突然空出来的手,迟轻羽疑惑的看了谢启然一眼,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远离自己。
另一边,寒九已经将药喂给了齐文。
齐文明亮的双眼,渐渐变得暗淡,直到确认这人已经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寒九走向谢启然,道:“主子,晕过去了。”
谢启然点头,看向迟轻羽,问:“现在怎么做?”
听说人晕了,迟轻羽就来了兴致,这下牢房里的人也不拦着她了,任凭她走进去。
迟轻羽走进牢房,绕着齐文转了一圈,踢了踢齐文的身体,笑道:“醒吧。”
晕眩的人,慢悠悠的坐起来,靠着背后的墙壁,脸上的表情,犹如神游。
迟轻羽观察了一会,然后自豪的看向谢启然,道:“好了,你们想问什么,现在问吧。”
谢启然点头,走近了些,道:“齐文,你是谁?”
齐文摇头晃脑的开口,道:“我是齐文。”
人看起来糊涂,但是说话很清楚,吐字清晰。
“城中那些毒米,和你有什么关系?”谢启然又问。
齐文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是在整理思路,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毒米是我让他们种的。”
本来想着这个齐文肯定跟那些毒米有关系,没想到,竟然是幕后之人?
迟轻羽惊讶的开口,“你让他们种的?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些毒米在五里城流出来,对你们城主,可没有什么好处!”
闻言,齐文立刻反驳道:“城主好坏与我何干!我收了别人的钱,自然要替别人办事。”
谢启然敏锐的捕捉到齐文话里的重点,问道:“谁给你钱让你去种毒米的?”
“......”齐文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认识他。”
一句不认识,又将线索打破了,谢启然皱眉想了会,道:“那个人是本国人吗?”
这次齐文没有犹豫了,很直接的摇头,道:“不是,是西辽人。”
西辽人?
谢启然眉头紧皱,看向寒九,“去查查,将那些藏起来的西辽人找出来。”
寒九点头,迅速离去。
迟轻羽站到谢启然身边,问:“还有要问的吗?”
谢启然点头,继续问道:“李大夫和你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我不出面和李家村的人接触,由李大夫出面,毒米的办法也是他想出来的,我只要躲在幕后,验收成果就可以了。”齐文如实回答。
想起小哑巴一家人,迟轻羽插嘴问道:“那你为何要杀害小哑巴一家?”
“小哑巴一家是最初试验毒米的人,若是让你们查出来,早晚会查到我身上,所以我要杀人灭口。”齐文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如此残酷的现实。
这样的语气,着实让迟轻羽想要给他一巴掌。
然而现实告诉迟轻羽,给了他一巴掌,痛的还是自己,所以迟轻羽忍住了。
问到这里,谢启然觉得没有在问下去的必要,事情已经明了。
“行了,给他解药吧。”谢启然对迟轻羽道。
迟轻羽从袋子里拿出解药,递给身旁最近的守卫,示意他给齐文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