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然本就是话少的人,当归说要待在那里,他没有说话,当归就当他默认了,自顾自的坐下来。
丫鬟进来送茶的时候,自然是带上了当归的那一份,谢启然也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待在书房,但是很安静,谢启然没有作为指示,当归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对谢启然来说,时间过得很慢,他在等待。
而当归,闲着无聊,找了两本杂记来看,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书房外多了一个人,黑衣人疾步走进书房内,喊道:“主子。”
谢启然放下笔,抬眸,“说了?”
黑衣人点头,道:“扛不住,说了。”
闻言,当归笑道:“不愧是你们,这才短短一炷香的时辰,就让他说了。”
对于当归的赞赏,黑衣人没有说话,仍然看着谢启然。
谢启然摆手,道:“不用管他,你且继续。”
“是。”黑衣人继续道:“这个御林军名叫张毅,是御林军统领的得力助手,几日统领带去抓迟大夫的人里,就有他一个。”
果然,谢启然没有记错。
“张毅早些年间,家里曾受大皇子的恩怨,四年前,便入了大皇子的幕僚之列。”黑衣人道。
“幕僚?”当归惊讶道:“既然是幕僚,如何又去做了御林军?”
黑衣人摇头,道:“张毅打死也不说原因,除了说出他和大皇子的关系,其它一概不讲。”
谢启然沉默了一会,问道:“晕过去了?”
黑衣人点头。
人晕过去了,那就不好审了。
谢启然的视线飘了飘,落在当归身上,“轻羽的药还有吗?”
“你说那个药啊。”当归得意的笑笑,道:“有。”
“用上。”谢启然道。
不得不说,迟轻羽这个药,用来审犯人,确实是个好东西。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黑衣人直接提着张毅到了书房。
张毅昏昏迷迷的趴在地板上,抬眸看着在场的人,一句话也没说。
见状,当归问道:“还清醒吗?”
黑衣人点头,“问话都能答上来,只是一直都这个样子。”
谢启然了然,道:“问。”
黑衣人站到张毅旁边,提着他的领子,让他直起身子。
张毅几乎是半个身子都靠在黑衣人身上,上半身直起来,这样方便问话。
“说,你今夜到大皇子府邸,是去做什么的?”黑衣人厉声道。
面对黑衣人的质问,张毅依然是软绵绵的,挂在那里,低声道:“我.....我只是去听从命令的,大皇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大皇子让你做什么?”谢启然问。
张毅睁了睁眼,道:“大皇子让我守着统领,找机会将统领杀了。”
杀了统领?
谢启然眯着眼睛,看着张毅,继续问:“为什么杀御林军统领?”
“因为......因为若是逼宫,统领是最大的威胁,现在的统领死了,那下任统领就是我了,这样更有利于我们逼宫。”
“啪!”
当归回头看去,谢启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毅,似乎没有什么情感变化,但是他手上的毛笔,已经断成了两截。
谢启然将手中断掉的毛笔扔掉,绕过书案,走出来,“除了逼宫,你们还准备做什么?”
感受不到谢启然怒气的张毅,慢慢说道:“还有铲除后患,所有的皇子,都要设法除掉,还有那些公主,也都要打发出去。”
“呵!”谢启然一声冷哼,竟然自己动手,将人给抓起来,冷声问道:“大皇子手下,像你这样的,还有多少人?”
那张毅磨磨蹭蹭的,开口道:“还有礼部侍郎王大人,户部......”
听着张毅一个接着一个说出名字,谢启然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当归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免得一会谢启然生气起来,殃及无辜,好在谢启然虽然生气,但仍然保持着理智,并没有乱发脾气,而是冷静的听着张毅说完。
待张毅说完之后,谢启然看向当归,“去那笔记下来。”
当归连忙点头,走到书案前,重新取了笔,张毅说一个名字,他便记一个。
等到张毅说完,当归已经写满了一张纸。
看着满满一页纸,当归感叹道:“规模还挺大的。”
只是听名字,谢启然已经了解到是哪些人,在这么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更加触目惊心。
当归瞧着谢启然的脸色,问道:“要进宫嘛?”
谢启然朝窗外看去,“明日。”
第二日,谢启然起得及早,他回京后还有很多礼节需要走,待做完礼节上的东西,早朝已经过半。
皇上让人传了话,今日谢启然可不必上朝,谢启然也没打算去,直接去了皇太后宫中。
“昨日就回来,进了宫也不知道来我这里转转。”见到谢启然,皇太后一开口便是埋怨的话。
谢启然撇了眼小景,“孙儿这不是让小景来陪您了嘛。”
闻言,一旁的小景不满的嘟嘟嘴,“小景是小景,父王是父王,怎么能一样呢!”
谢启然看了他一眼,小景禁声。
看着父子两的互动,皇太后笑道:“几岁孩童都明白的事情,还需哀家与你再说说?”
这下谢启然装不了傻了,叹了口气,“昨日孙儿为了轻羽的事情奔波,才没能来拜见皇奶奶,还请皇奶奶恕罪。”
果然是因为迟轻羽,皇太后早就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了生气的样子,“你整日为了这个女人奔波,那个女人可领情?”
闻言,谢启然勾了勾嘴角,“我已经得到回应了。”
“……”皇太后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两人出去了一趟,感情更加牢固,根本不是他一句话两句话可以挑拨的。
挑拨不了,皇太后也懒得说了,摆手道:“罢了,不提她了,既然来了,同哀家一起用膳吧。”
谢启然没有拒绝,反正一会还有事要和皇上商议,且现在这里打发时间,到了时辰就去找皇上。
因为今日谢启然和小景都在,所以皇太后十分高兴,连带着胃口都大了些。